女生喊痛抽回手,叉腰一股子娇蛮劲儿,一瞧就是被家里惯着长大的。
“你们两个男人要什么兔子灯。”
兔子灯受女生欢迎,摊子上卖得快,就剩这一个了。
顾盛澜上前讲道理,“姑娘,这灯也不分性别,但是买东西是要分先后的。”
女生瞪了他一眼,有些瞧不起,“你在教训我?”
不过,眼前的男人倒是长的不错,“这样,你来我们府里给我做下人,本小姐就将这个兔子灯让给你怎么样?”
夏枝眼角抽搐,克制住想打人的冲动,“你看不见他的主人就站在这儿呢吗?”
“你?”女生瞧了他一眼,更看不上,“你别在这儿吸引本小姐注意了,你长的太娘们,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还是你这下人比你可口一点。”
一句话,踩了夏枝两个雷区。
他娘?顾盛澜可口?
顾盛澜心一紧,坏了,精准踩雷。
他紧忙握住夏枝的手,悄声道了句,“殿下莫气,我不要这灯了。”
夏枝将灯塞进他怀里,“为何不要,拿着。”说罢,塞了几块银子给摊主,给摊主乐呵的呦。
女生也不示弱,掏出一袋子银两给摊主。
摊主看着两人针锋相对的架势,怀中越发沉甸甸,心里拱火,‘打起来打起来。’
夏枝摸着口袋,空了,带少了。
顿时眉目有些狰狞,摸着怀中的太子令就要给人治罪,被顾盛澜拦住了,“殿下不可。”
他摇摇头,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这才安抚了夏枝躁动的心。
“当真?”夏枝发问。
顾盛澜嗯了一声,“当真。”
夏枝的眉眼骤然舒展了不少,嘴边也挂上了似有若无的笑意。
“那现在就走。”
说罢,他急不可耐的拉着顾盛澜的手要走,却突然听到一声嫌弃。
“你们俩这么暧昧,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女生明显瞧不上那种关系,眼中明显的逼咦,“真恶心。”
她只在话本子里看过男人和男人的故事,一直在怀疑这种书的受众群体到底是谁,这种不入流的东西也能流入民间?
顾盛澜紧张着要挣脱被握着的手,却被夏枝紧紧握住了。
他回瞪着那人,“是啊,那又怎样?”
顾盛澜一怔,眸色诧异的看向夏枝。
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说这话,是承认了那女生的话。
为什么?
他应该在乎名誉的一把将他甩开才是,难不成是气话?
直到夏枝将他拉到湖边,他才回神。
“东西我都让人准备好,你做我看。”
夏枝推着工具到顾盛澜面前。
方才,他答应给他亲手做个兔子灯,他才罢休,不然那女生的命定是保不住的。
他只恨那些伪善的朝中人,百姓永远都是无辜的,那女生可能有些欠揍,但罪不至死。
顾盛澜的手很巧,三两下,一个兔子的雏形就出来了。
“你怎么什么都会做啊?”
顾盛澜没抬眼,手里还在摆弄着兔子灯,“我母亲教我的,她很厉害,会做很多东西。”
闻言,他明显感觉到身旁人气压低了低。
夏枝在记忆里搜索着,他的母亲有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好像没有。
冰凉的掌心被握住了,夏枝偏头过去,就听他说,“以后殿下想要什么,我都能给殿下做。”
夏枝心一怦,突然就很想哭,还没人说过这话给他听,他倔强的别过头,冷漠的说了声好。
却被顾盛澜主动将他拥进怀抱,“殿下,你可以依赖我的,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太累。”
不知是哪句话说进了夏枝心坎,他回抱住人,陡然生出一滴泪。
不过很快,就被他抹去了。
“灯上在画个尾巴吧。”他突然无厘头的开口。
“好。”
小时候他也有只兔子的,那是一个宫女送给他的,只是等他从塾中回来,那兔子已经成了一滩血肉,只有一个圆圆的小尾巴还完整着,那宫女也被赐死了。
母后以蛊惑皇子玩乐,不思进取的罪名,将她投井了。
那以后的每一年,他都会往井里扔几朵花,井里死人多,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