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侍从抬着浴桶走了进来,放置好就退下了。
顾盛澜睨他一眼,“是我帮殿下,还是殿下自己来。”
开玩笑,他当然自己来。
只见床上的人倔强的裹着被子起身,柔弱的身体摇摇欲坠,连同着沉重的被子,腿一软就倒下了。
他自己来是够呛……
顾盛澜将人接到怀里,笑着将人抱起,“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
夏枝哼然,“嘴硬不硬你不是试过。”
反正顾盛澜的嘴是不硬呢,他的枪试过。
死到临头,小殿下还在逞强。
顾盛澜不与他斗嘴,将人抱到浴桶边。
夏枝皱眉,“你做什么?”
顾盛澜手落在夏枝抵挡的手上,“殿下洗澡要裹被子?”
夏枝真想戳瞎顾盛澜的眼,也那么做了,顾盛澜反手将人钳在桶边。
“这么不乖,看来刚才是没疼够。”
说罢,那桶开始摇晃,来来回回漾出不少水。
夏枝最后累的靠坐在浴桶边。
顾盛澜将晕过去的人抱上床,叫人重新弄了水,给夏枝清洗干净。
夏枝醒来已经马车上了,顾盛澜不在,马车里只有他自己。
夏枝身上哪里都痛,唯独小花花不痛。
锁锁:[宿主,顾盛澜说他没有跟男人睡觉的癖好。]
夏枝扯了扯衣襟,露出胸膛的一片斑驳,[你信他的屁话,还是信我是个大猛攻?]
锁锁:[…宿主,我信你是个大猛攻。]
这话怎么说的有点儿勉强?
两个选项真是矬子里拔大个。
夏枝被带到了顾国,听说宫里的下人,但凡愿意投降的都被顾盛澜带到顾国继续当差了。
他还是心软,但是朝里的那些奸臣他一个都没留。
夏枝被安置在一处宫殿,这儿的环境不比他的太子殿差。
只是夏枝水土不服,来了没几天身子却越发消瘦了。
那天以后他再也没见过顾盛澜,门口的饭菜剩的一天比一天多,最后甚至原封不动的放在原地。
“呵,他这是在跟你玩苦肉计?”
赫连穹听着下人的汇报,抬眼看向顾盛澜。
顾盛澜捏着椅边,没吭声,心里却烦闷的很。
几天没见到人,他心痒得很,这种感觉他没办法形容,就像是有蚂蚁在他的心尖啃。
“三餐都没吃?”
侍女微微弯身,“回皇上,夏公子只有早饭喝了点清粥,其余都没吃。”
赫连穹摆摆手,“没事儿,信我的,他绝对是在跟你耍小脾气,饿他俩天,他保准跟你服软。”
顾盛澜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明明这一天是他等了很久的,可真到小太子落到他手里,成为他的阶下囚,他开始无措,不敢对上那双质问的眼。
他只能选择逃避。
赫连穹只当他是在等夏枝先服软。
不过,若是这样能让小太子软下性子来讨好自己,未尝不可。
只是到晚上,他就坐不住了。
“皇上,这外边下雨湿冷,您这么晚要跑去哪儿啊?”
公公在身后唤人,急着拿伞跟上去。
雷声轰隆隆作响,顾盛澜一步也不敢停。
只是到夏枝屋外时,却异常安静,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
顾盛澜眸光黯淡,看来他也不需要自己,在雷雨天也可以过的好。
他转身要走,却听见里面瓷片破碎的声音。
尖锐的破裂声,打破他最后一丝克制,他推门闯了进去。
地上是摔碎的杯子,里面没有水,这屋子不知多久没进来过人了。
他朝床边近了近,发现几日不见的人已经瘦了大圈,此刻闭着眼似是在小憩,只是眼角却夹着一抹晶莹,皱眉睡不安生。
“殿下,何必同我耍脾气?”
他坐下,手抚了抚眼角的泪,却发现人根本没醒,他的指腹却被烫了一下。
惊觉不对,他抚上夏枝的额头,温度烫的吓人,这才发觉他小脸的红不是正常的红润。
“来人,叫太医!”
他摇了摇床上的人,没动静,心顿时冰冷的坠入窖里,眸中恐慌在心中蔓延。
他不要什么服软了,他要夏枝和以前一样,笑着玩弄他,还会替他抱不平,而不是这般安安静静的躺在这儿,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