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烦闷的是,这是他们的任务,但不是江晚的。
江晚是属于这里的人,他和江晚都心知肚明。
幻幻虽然不理解他的话,但她还是信得过夏枝,选择乖乖听话。
他们暂时没有跟沈秋秋说,在没有确切出去的办法时,最好还是保持沉默。
楼梯出现后,他们下了楼,吃了午饭,夏枝就拉着江晚回房了。
“小夏哥,诶——”
孟梦拉住她,对她摇摇头,“他们俩有话说,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了。”
幻幻丧气,“好吧。”
孟梦笑盈盈拉着她的手,“你跟我说,就不无聊了。”
房间内。
江晚裹着被子,被扒了个精光。
裸露的肩膀,早就恢复了男人的特征。
他无辜的眨巴眨巴眼,夏枝却不吃他这套,语气命令他,“变回去。”
江晚:“啊?”他的声音也随着身材变回了男声。
是很好听的少年音色,像是闯荡江湖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样,好听的很。
夏枝心里荡漾了一下,眼神却制裁的闪过去,他立马变了。
夏枝的手不由分说的捏了上去。
“你……”江晚脸瞬间就红了,蒸熟一般。
夏枝:爽了。
他老早就惦记这一下了。
又捏了捏,他坏笑发问,“怎么变得?你会魔法啊?”
江晚沉默片刻,嘟嘟囔囔道:“我不想骗你。”
夏枝:“……你骗我的还少吗?”
江晚:“……”那倒也是。
夏枝逼问下,他终于说了实话。
江晚:“我是鬼,能迷惑人也不是问题吧。”
夏枝:“……”
空气一瞬间的安静,江晚抬眸观望,“嫌弃了?”
“没事的,我不会缠着……”
不想,夏枝倏地抬起头,嘶哈着朝他扑来。
“快快快,出去没准你就不能变了,趁还在,快给我玩玩。”
江晚:“……”
“你,等会……唔……等……”
“扑通”一声。
吓的门外两人一跳,“打,打起来了?”
孟梦呆呆摇头,“不知道啊。”
幻幻急得拍门,“喂喂,你们有话好好说,可千万别打架啊。”
门内,两人裹着被子在地上滚成一团,玩太嗨,掉下来了。
夏枝挠挠头,对外面道:“我们没事。”
没事才怪哦,那么大动静。
看着趴在自己胸口,还知道害羞的某人,江晚笑笑,“哥哥好坏~”
嘶,原汁原味的茶,回来了,夏枝爽了。
身下早已变成了硬朗的胸口。
就算是男人的声音,这种茶言茶语,还是这么适合他。
夏枝将脸蛋贴上他的胸口,感受着心口的起伏,摸上他的心跳处,感受着他是活生生的人。
但那都是假的。
江晚却好奇,“哥哥知道我是男人,怎么还如此淡定?哥哥喜欢的究竟是男还是女?”
“吃醋了?”
他撇撇嘴,“没有。”
夏枝笑笑,“嘴硬。”
他毫不知羞耻的抚着夏枝的头,顷刻间,两人唇瓣靠近,“那哥哥亲亲,贴贴就软了。”
夏枝“啵”了一口,再次埋头在他颈窝,“我喜欢你,跟性别有什么关系,从始至终都是你。”
江晚一愣,心跳飞速加快,这一刻,他虚假的心脏像是真的活了过来,毫不掩饰自己存在的疯狂跳动。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听过情话,老天却将一首特意为他打造的情诗放在了他身边。
“哥哥,爱你~”他撒娇着,黏人又不安。
夏枝觉得,他还是在跟自己做分别的打算。
这一刻,他也懂了,“你出不去?”
江晚垂下眸子,清浅的嗯了一声。
无奈又心酸。
夏枝无所谓的笑笑,“没关系,我陪你就是了。”
“不行!”江晚激动的抱着夏枝坐起,捧着他的脸蛋,仔仔细细看他的眸子。
可他自己的眸子却先湿润了。
他原本以为夏枝会怨他,出不去还去招惹他,可夏枝却没有一句怨,江晚更不好受了。
“你不出去,过了七天之期,你会死,我们还是注定会分开,可我希望你活。”
夏枝:“出去的通道在哪?”
江晚盯着他的眸子,不管夏枝是否在试探自己的真心,现在他都会毫不犹豫将一切告诉他,“就在四楼的最后一间房间,只要你们把我带过去,指认我是造就古堡一切的人,就可以通关了。”
指认这个词,多么讽刺。
夏枝盯着他,认真问了一句,“你出去过这里吗?”
江晚摇摇头,“我从生下来就属于这座古堡,那扇门我不打不开。”
夏枝沉吟片刻,突然握紧他的手,语气格外坚定,“我带你去打开。”
“打开属于你的那扇门。”
这座古堡,就是一个巨大的诅咒。
男人吃掉了自己亲手滋养的妻子,以为得到的会是永生,不想,自己却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他的儿子亲手持刀想杀了他,却被成为怪物的他当成了盘中餐。
江晚临死前,一道影子出现拼命的挡在他前面,才留的他全尸没有被吃掉,但还是腹部中了一刀,他离不开古堡,只能躲在角落静悄悄的等待死亡。
死之前,他再次看见那道影子,绝望无措的围着他打转。
是他的母亲,手一次次穿透他,只能无奈的看着他一点点死掉。
原本的一家三口,都死在了这座古堡,一下子古堡就变成了藤蔓生长的废弃之地。
直到他发现他可以以鬼魂的方式继续存在在这里,还能跟着古堡的时间流逝一点点长大,怪物也成了昼伏夜出的生物,变成鬼之后,他更是拿他没办法,两个仇人一般的存在,只能这么共室在这个古堡中。
后来,他将那些死去不能投胎的魂儿召集在这里,他发现自己可以掌控古堡地界,只要在这里,那些鬼就不受外界干扰,而受他保护,就没人可以动它们,它们虽然不能投胎,却也不会死,就这么在这古堡与他相伴了十年。
只是这十年里,他再也没看到过自己母亲,形形色色的鬼魂里,没有一个是他的妈妈。
或许,他妈妈早已离开这里了,投胎成了别人的女儿。
这样也好。
这里的鬼都怕他,因为他继承了历届古堡主人的绿眼睛,主人天生对古堡中的一切魂儿产生威压,也同样可以摧毁古堡的一切,但那样,他也会同古堡一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