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县令听叶永瑞说竟然要把两县之间的那块荒地挖掘成蓄水池。
起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又问了一遍,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他感到十分震惊。
不过震惊也只是那一时的而已,细想一下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震惊的。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是叶子芬的二叔,丰县县令又是叶子芬的亲姐夫,她能给县里想主意,肯定也会帮他们出同样的主意。
“蓄水池这个主意是非常不错的,不过要把那片荒地挖成蓄水池可不是一句话的事,这需要大量的人力,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可能完成,你们确定你们等得起吗?我们这边你不用担心,那里距离我们已挖掘的沟渠已经很近了,只要你们把蓄水池挖完,我们这边调集人力过去一天就能够挖通!”
叶永瑞听到苏县令这样说,终于放了心,只要苏县令这边不阻挠,他们就有了希望。
其实这也是叶永瑞和章成业想多了,同样是县令的苏锦诚怎么会看着丰县的老百姓吃苦呢?将来万一有了旱灾,丰县老百姓若是受了灾,首先就会来他们这边,灾民涌进可不是好现象。
所以能够在他们受灾之前便帮助了他们,即便是这几天浪费一些人工和钱财,他也是愿意的。
所以在县里挖掘沟渠的时候,他就把和丰县距离较近的那条沟渠先选了出来,安排人力过去挖掘。
“多谢苏县令成全,至于挖掘蓄水池的事儿,苏县令不用担心了。我们丰县会集中所有的壮劳力先把这个蓄水池挖掘出来。蓄水池挖好了,两个县都可以使用。”
苏县令听了更加满意,至于什么时候能把这个蓄水池挖成就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了,既然丰县已经把这件事情揽了过去,他也只有静静等待着为好。
“听说县里已经把非常多的风车安装在了各大沟渠上,不知道这风车有没有多余的,你也知道我们丰县距离运河较远,此时水源不太丰厚,若是再把劳动力集中在挖掘蓄水池上,那么……不知道苏大人能不能?”
苏县令听到这里不厚道地笑了,他就说嘛,章成业这人怎么可能愿意吃亏呢,两县之间的蓄水池都由他们县挖掘,原来是有所需求,他能拒绝吗?
先不说章成业以前就在县里做典史,和县里现有的官员关系都非常不错。就只说这些风车研发和制作里面大部分的功劳都在叶子芬的身上,就凭眼前这人和叶子芬的关系,他说什么也得答应才行。
不过嘛……
“子芬要建一个作坊,就是为了制作这些风车,只是现在有用的人才还不太够,我在这里也想请您回丰县看一看,能不能帮子芬多找一些技术能力较强的人过来。有了人制作风车的速度也就快了,到蓄水池挖完的时候说不定就能送一批风车过去。”
听苏县令这样说,叶永瑞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小五求他的事情,他们两个说到一处去了。
从这件事上也可以看出,苏县令对叶子芬十分不错,竟然会为了小五丫头的作坊向他开口。
“苏县令放心,回去之后我立即找人,人找好之后我会亲自把人送过来。”
到现在为止苏县令已经没有其他要求了。
两件重要的事情谈完,叶永瑞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他也没有想到这事情可以如此轻松地就谈完。
里面有多少叶子芬的人情,他可想而知。
两人呆坐着也没有其他事情,叶永瑞便提出了告辞。
苏县令也没有多留他,毕竟是在县衙里面,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叶永瑞离开县衙,本想着去找叶子芬,可想想以这丫头的忙碌程度,估计他去了只能耽搁她,所以决定自己走着回陆家村。
明天就要回丰县了,他要用余下的时间多陪一陪家人,他们二房一家好不容易团聚啊!
话说叶子芬从县衙出来便去了福客来,具体说是进了福客来旁边的造船作坊。
当她到的时候,正好看到。陈立行和陈信阳父子两个在那里忙个不停,旁边还有莫老在一旁指挥着。
另一边马逢春也在不停地敲打着手里的铁制物品。
他们干得太过专注,谁都没有发现叶子芬的到来。
直到叶子芬走到了莫老师的旁边,他才发现周围多了一个人。
不过他很快就拉着叶子芬走去了旁边,直到走出很远,他才笑着对她说:“这两个人你是从哪里淘来的?竟然能淘来这样的人才!不说那个大的,就是那个小娃娃动手能力也非常强,我只是说了一下自己大概的想法和用途,这小家伙就能给我把成品做出来。”
看着说话激动的莫老师和上一次来他脸上的愁眉不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来你对他们两个人非常满意。”叶子芬明知故问。
“满意,非常满意,说句老实话,比我家的那三个木头疙瘩都更让我满意!”
从莫老嘴里听出这样的话,显然是对那父子两个的高度称赞。
即便是马逢春,也没有得到过如此高的评价吧。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马逢春也走了过来,正好听到了莫老对这两人的评价,他也接口道:“这父子两个不仅对木工有着独到的见解,就是打铁,也比我家的那些臭小子们强!”
看吧!又一个人这样说。
不过马逢春没有说完,接着他又说了一句:“他们两个的脑子和高义这小子不相上下。”
莫老听了,撇了撇嘴,他不认为张高义能比得上这两个人。
不过谁让张高义和眼前的两个人关系浓厚呢,他也不好泼冷水了。
“张高义应该比不上他们两个,他的脑子里面充斥着太多其他的事情和责任,他比不上他们两个纯粹,所以在这些事情上他,肯定是不如他们两个的。”
叶子芬说得一针见血,让马逢春听了有些不舒服,不过他也知道叶子芬说的是事实。
最后哼哼唧唧,只嘟囔了一句,“不知道谁远谁近的小丫头。”
边说还边摇头,说完之后就眼不见为净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