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王氏被怒气正盛的张老汉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又反驳道:“这人就得有良心,你闺女生孩子的时候,我全心全意地伺候她过完了月子,如今我前头的儿子生了孩子过去看看怎么了,做人就得将心比心。再说了你对我那儿子好,我那儿子将来还能不给你养老送终,你就当多了一个儿子多好!”
张王氏还试图劝说张老汉。
门外的张高义,一直听着屋里人的吵闹,此时听到张王氏说这话心里涌起无限的悲凉。
他是他们第一个孩子,他娘从来没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原来是想着把他前面的孩子弄过来作为长子抚养。
‘他说他怎么这么不受人待见呢!’
就在他独自伤心的时候,张老汉的高声又传了出来:“你他-娘-的-放屁!老子有两个儿子,用得着他一个外人给老子养老送终。老子的亲儿子都是死的吗?老子又不是没有自己的种儿。我最后警告你,若是再把我家的东西把那边拿,以后你就不要回来了。”
张王氏自顾自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张老汉一眼就看出了她明显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气得只想打人。
张高义等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没有说话的声音,他推开门往里走去。
张老汉和张王氏听到推门的声音,齐齐往这边看来,正好看着儿子冷着脸走进来。
张老汉见到儿子进门,火气立即褪去,赶紧询问道。
“你回来了?怎么没听小院那边传来消息啊!这叶家是越来越不厚道了!在海边过得怎么样?你姐去了海边还适应吗?”
张高义还是冷着脸,不过听张老汉问起他们在海边的情况心里多少有了一点安慰,点了点头。
不过想起他在门外听到的话,冷冷地说道:“我姐在海边挺适应的,至于小院那边没传来消息,是因为我们回来之后就有事相商,大家刚刚赶回来。”
此时张王氏就像见了鱼的猫,快速地走到了张高义的面前。
拉着他的衣服说道:“你回来得正好,我有事想要跟你说,你大哥那边想要和你借点钱,我知道你手里有钱,借点钱给你大哥!”
张高义听着张王氏那命令的声音,皱着眉问了一句:“我哪来的大哥?我不是家里的老大吗?”
说完这句话,他的脸上流露出嘲弄的表情。
张王氏听到这句话立即变得大怒起来,厉声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兔羔子,你是老娘生的,他也是老娘生的,他比你大,不是你大哥是谁?”
张高义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的嘲弄不减反增,
脸凑到张王氏的面前说道:“原来您还知道您生了我这个儿子呀,我还以为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
这话儿不仅是对张王氏说的,同样也是对张老汉说的。
张老汉听了这话脸上的颜色有些不自然,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最后也没有说出来。
估计也是无言以对吧!
张王氏却不同,又拿出了那套撒泼的架势出来。
“你怎么有娘生没娘养的,若是没有老娘养你,你能长这么大,你现在翅膀硬了,就不听爹娘的话了,不帮助兄弟,你早晚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张高义在她的话音落下之际,立即反驳道:“您说您养了我这话,您自己能欺骗自己,我却不能听这谎言。还有没有兄弟帮怎么了,以前我啥也没有的时候也没见有兄弟帮我,我不依然活到现在了。现在是他想要向我借钱,是他想要我帮他,请你把位置摆正了。我不怕成为孤家寡人,我只怕周边的吸血鬼太多,早晚把我吸干了。”
张高义的一段话说得阴阳怪气,却句句嘲讽。
张王氏似乎没出来一般,“你这话儿就不对了,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可能一直一帆风顺,将来你若需要你大哥帮忙,他能不帮你吗?若是你今天不帮忙,将来若是……可别忘了今天你这绝情的话。”
张高义轻笑一声,“我还真不怕有这么一天,有句话你也别忘了,叫‘三岁看老’,就凭他的孬种样子,将来若说我能求到他,连你自己也不相信吧!”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张老汉的心坎里,虽然他不认为自己多么有能力,但生活了这么多年,起码看人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就凭她前面的孩子那股子怂劲儿,这辈子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他早就把这人看得透儿透儿的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看不上那孩子的原因。
“老娘才不相信,我的儿子我最清楚,这孩子就是有些老实,其他方面可一点都不差。他向你借钱,就是想自己做点儿小生意,这生意都是从小做到大的,你还真别瞧不起人。”
张王氏自认为自己看得最清楚。
可是有些人的老实是装老实,有些人的老实是蠢!
“不借!”
张王氏的千言万语顶不住,张高义一句拒绝。
“你你……你你……这个不孝顺的臭小子,我可告诉你,咱家还没分家呢,按理说你挣的钱都是家里的,我这不是跟你商量,我只是通知你赶紧把身上的钱交出来。”
她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打劫的。
不过按照这时候的情况来看,有的家庭是老人掌管钱财,有的则是孩子掌管自己的钱财,每月给老人多少钱,当然这一般是已经分家的情况。
可是张高义家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张高义自小就像一个野孩子,张王氏和张老汉没怎么管过这孩子,所以……
听着张王氏这外强中干的话语,张高义一点都没有往心里去。
“别说我没钱,就是有钱我也不会借,更不会拿出来交给你们,从小到大我是怎么长大的,你们心里有数。对了,今天我还见到舅舅了,舅舅说他打算过来同你们好好聊一聊。”
张高义突然说到了马逢春,张王氏刚才还气势汹汹地喘着粗气,此时却被那一口气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