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谁能够成为皇后这件事,叶子芬根本就不在乎。
毕竟,皇后所要操心的不过是后宫中的那些琐事罢了。
只要没有人胆敢对太上皇不利,她便无需为此忧心忡忡。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上官师傅绝非等闲之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轻易算计得了的。
在这座宏伟壮丽的宫廷之中,权谋斗争从来就未曾有过片刻的停歇。
叶子芬对此心知肚明,也深深了解其中的纷繁复杂以及阴险狡诈之处。
她默默地凝视着皇上那张充满威严的面庞,内心深处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
当思绪飘回到原来的那位太子妃身上时,叶子芬不禁轻轻地摇了摇头。
想当初,在那段他还不是太子时,他们二人倒也称得上是天作之合。
不过想来两人都是对权利看重的人。
只可惜,他们的女儿安乐公主着实是欠缺了一些头脑。
如若不然,恐怕真会给王家带来不小的麻烦呢。
在这座宏伟而又神秘的宫廷之中,太子妃那自私自利、罔顾他人死活,一心只追逐自身权力之人,实在难以胜任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凝重的氛围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礼部尚书也自动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龙椅之上,皇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不断闪烁着光芒,其心中所想似乎已被下方的朝臣们尽数洞悉——这位高高在上的天子竟然妄图将某件事情的责任推卸到福厦长公主身上,让她成为替罪羔羊。
只见福厦长公主蛾眉紧蹙、柳眉倒竖,原本娇柔婉转的嗓音此时淡淡地说着:“皇上,此事臣妾无论如何都绝不可能承认!”
她挺直身躯,毫无半点退缩之意,面对皇上亦是分毫不让,完全没有把皇上的旨意放在眼里。
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然而碍于身份与场合,他纵然心中恼怒异常,却也不好当场发作。
而站立于一侧的几位皇子,则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
其中有两位皇子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那笑容之中夹杂着几分明显的幸灾乐祸之色,宛如正在观赏一出精彩纷呈的闹剧一般。
很显然,他们不仅在嘲笑福厦长公主当下的处境,更是借此讥讽叶子芬同太上皇一样,都是识人不明之辈。
皇上其实并未料到叶子芬竟会表现得如此强硬坚决,不过事已至此,他也着实不愿看到二人因为这件事情无休止地纠缠下去。
于是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波动之后,开口问道:“户部尚书,本季度各地呈报上来的粮食收入状况究竟如何?”
话音刚落,这道声音便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整个朝堂之上悠悠回荡开来。
一直紧绷着脸的叶子芬听到皇上终于提及正事,当即不再执着于方才的争执,迅速收起那副剑拔弩张的姿态,神情一肃,全神贯注地聆听起户部尚书接下来将要汇报的内容。
只见她身姿轻盈地微微侧身,美眸流转间,那如秋水般清澈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了站在朝堂之上、正襟危立的户部尚书洪大老爷身上。
因着彼此之间有着一层亲戚关系,她下意识地特别留意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化,努力保持着端庄得体的仪态,以免被他人看出端倪。
此刻,朝堂上原本各怀心思的众人,听闻洪大老爷即将禀报关于大夏各县今年粮食产量之事,也纷纷暂且收敛心神,将所有的关注焦点全都汇聚到了这位户部尚书的身上。
洪大老爷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灼灼目光,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快步向前迈出一步,然后恭恭敬敬地向着龙椅之上的皇帝拱手行礼。
朗声道:“启禀皇上,如今大夏各县今年的粮食产量数据已全部送达户部。经过户部上下近一个月以来不辞辛劳地仔细统计核算,微臣发现京城以北的各个地方,其粮食产量相较以往未发生灾害之时,竟然减少了将近一半之多啊!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驸马所管辖的那些县域情况倒是稍好一些,已然达到了八成左右的收成。而京城周边那些以种植小麦作为主要粮食作物的区域,大部分也能够收获大约六成的产量。至于那些以水稻为主产农作物的地区,则基本恢复到了往年正常水平的七成产量。”
当叶子芬听完这番话后,心中不禁暗暗思忖起来,秀眉也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
她暗自思量道:“大表哥那边居然能够取得高达八成的收成,想必应该是与我之前赠予他的优良种子有着莫大关联吧?再加上他所管辖的地域原本就是土地较为贫瘠之地,往昔的粮食产量本就不高。如此一来,这次总算是看到些许显着成果了。”
想到此处,她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笑容。
经历了漫长的干旱之后,原本肥沃的土地变得异常贫瘠,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出现沙漠化的迹象。
毫无疑问,这样恶劣的土壤条件必然会对粮食产量造成严重的影响。
叶子芬的目光缓缓地扫过朝堂之上的众人,心中犹如波涛汹涌一般难以平静。
她深深地明白,那些表面上看起来尚且过得去的数据背后,隐藏着老百姓们数不清的日日夜夜的艰苦劳作和辛勤耕耘。
尤其是京城以北地区仅仅只有半数的收成,这就意味着没有其他途径运进粮食就不知道有多少户人家不得不节衣缩食、勒紧裤腰带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再看看驸马王传兴所管辖的区域,尽管有着优良种子的加持,但能够取得八成的收获,其过程中的艰难险阻也是不言而喻的。
还有那小麦产区仅有的六成收成以及水稻产区的七成收获,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块沉重无比的石头压在了叶子芬的心口。
此时此刻,朝堂上的大臣们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
一些人则忧心忡忡地思考着国家的前途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