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六年三月四日。
蓟辽总督英都伯洪承畴、京营新军总兵忠勇伯符应崇、宁远总兵兼辽东总兵平西伯吴三桂、蓟镇总兵蓟东伯白广恩、玉田总兵镇北伯曹变蛟、辽东巡抚邱民仰、锦州总兵祖大寿、山西总兵周遇吉、密云总兵唐通、宣府总兵王通、大同总兵姜镶等一众文官武将,共率五万两千明军兵马,向着流水堡的两万六千清军发起了主动决战。
此战之初,明军依仗着兵力优势,牢牢抵挡住了清军的猛烈攻势。
就算清军派出了大半的兵马发起疯狂进攻,也是没有半点的进展,并且还损失惨重。
直到上午巳时四刻(上午10点),满洲镶红旗旗主硕托率领着三千八百满蒙八旗骑兵,突然出现在了战场之上,并向着明军大阵左翼发起了突袭。
防守明军大阵左翼的是蓟镇总兵蓟东伯白广恩、玉田总兵镇北伯曹变蛟、密云总兵唐通、宣府总兵王通、大同总兵姜镶等各镇兵马,总兵力有一万多人。
面对着三千八百满蒙八旗骑兵的进攻,白广恩、曹变蛟等人指挥着明军将士们死命抵挡,但却仍是抵挡不住三千八百满蒙八旗骑兵的进攻,被突进了大阵之中。
在激烈的厮杀之中,玉田总兵镇北伯曹变蛟不幸中箭身亡,蓟镇总兵白广恩、密云总兵唐通、宣府总兵王通、大同总兵姜镶等人见势不敌,当即选择了仓皇逃走。
而随着白广恩、唐通、王通等人的逃走,立时引得明军大阵左翼的明军将士们轰然溃散,四处奔逃。
三千多名满蒙八旗骑兵趁势掩杀,将近万的明军溃兵赶往明军中军大阵,欲要冲乱整个明军大阵。
然而,还不待近万的明军溃兵冲击中军大阵,明军大阵前沿的数万明军将士们也引发了轰然溃败,四散而逃。
明军大阵左翼溃败,明军大阵前沿溃败,当即便把洪承畴急得吐血昏迷。
护卫洪承畴安全的亲兵们,连忙架着洪承畴向着锦州城方向仓皇逃走。
也正是由于统兵大将的逃走,从而使得整个明军大阵立时全部溃散,仓皇奔逃。
一万七千多清军紧追不舍,将逃之不及的明军溃兵斩杀当场。
至此,这场明清双方之间的生死决战,最终是以清军的胜利而告终。
........
三月四日,夜晚亥时初。(晚上9点)
锦州城,总督府。
后院厢房内。
一脸苍白面色、紧闭着双眼的洪承畴躺在卧榻之上,轻微起伏的胸膛,表明了洪承畴还处在活着的状态。
卧榻之旁,有着一名老军医正为洪承畴把脉看病。
房间内,还有着京营新军总兵忠勇伯符应崇,宁远总兵兼辽东总兵平西伯吴三桂、蓟镇总兵蓟东伯白广恩、辽东巡抚邱民仰、亲信幕僚谢四新等人,他们全都神色紧张的看着卧榻之上的洪承畴。
良久,老军医起身站起,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又长叹了一口气。
“何军医,英都伯的病情怎么样了?为何还是一直昏迷不醒?”吴三桂率先开口,神色急切的问道。
何军医看了看房间内的众人,欲言又止。
“何军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是啊!何军医,英都伯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病情会如此严重?”
“何军医,你就直说无妨,我们早就有所准备的。”
“英都伯气急攻心,也不会病的这么严重啊!”
“还请何军医直言便是,无需这般犹犹豫豫。”
“......”
符应崇、白广恩、邱民仰等人纷纷开口催促,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犹豫了片刻后,何军医叹气道:“以英都伯现在的病情来讲,怕是命不久矣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吴三桂、白广恩、邱民仰等人神色大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唯独符应崇与谢四新默不作声,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片刻后,白广恩追问道:“何军医,英都伯的病情怎会如此严重?这只是气急攻心而已,怎会命不久矣啊?”
“是啊!何军医,你会不会把脉错了?”邱民仰也是急问道。
何军医无奈的微叹了一口气,声音沉重的说道:“我也希望是把脉错了,可从英都伯现在的脉象来看,确实是微弱无力,命不久矣。”
“而且,英都伯早就患有严重的风寒之症,再加上这次的气急攻心,已是无力回天了。”
“啊!这......这......”
闻听此言,吴三桂、邱民仰等人皆是惊骇的说不出话来,神色一片震惊。
符应崇与谢四新则是默默地低下了头颅,一言不发。
安静的厢房内,只有粗重的呼吸声传出。
过了好一会儿后,又是吴三桂率先开口道:“诸位大人,如今英都伯昏迷不醒,依你们来看的话,我们该如何是好?”
符应崇沉吟了片刻,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邱民仰,似乎在询问着他的意见。
然而,此时的邱民仰也是没有任何的主意,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还有白广恩、唐通、姜镶、祖大寿等人也是如此,皆是沉默低首,一言不发。
符应崇见状,也明白在场的一众文官武将之中,皆是不敢担下这沉重的责任。
无奈之下,符应崇只好站出来道:“平西伯,今日一战我们遭受惨败,兵马损失惨重。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固守锦州城,同时紧急派出快马,向京师求援。”
“忠勇伯所言不错,吴某也甚是赞同这个办法,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吴三桂闻听之后,当即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若说依照当前局势来看,固守锦州城确实是最好的办法,本抚也是赞同。”邱民仰也立即表明了赞同的态度。
“既是如此,下官也愿固守锦州城,等待援军的到来。”祖大寿也连忙出声应和道。
紧接着,又有白广恩、唐通、姜镶等各镇总兵,皆是赞同符应崇的办法。
见得在场所有人都统一了意见,符应崇这才露出些许轻松之色。
他最怕的就是有人不会赞同他的观点,这必然会使得本就危急的局面,变得更加的难以应对。
如今看来,符应崇的担忧已是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