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巡抚衙门。
后堂之内。
几桌丰盛的酒菜已经摆好。
山东巡抚邱祖德、济南知府苟好善、山东布政使张秉文等一众官员们,全都围坐在酒桌之上,可却没有任何一人动筷。
他们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的看向门口,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巡抚大人,这都已经过去了两刻钟时间,榆林亲王会不会与刘总兵之间发生冲突啊?”苟好善的目光转向了邱祖德,神色担忧的问道。
“刘总兵没有出城迎接榆林亲王,肯定会引得榆林亲王不满。若是榆林亲王故意去找刘总兵的麻烦,那么这可如何是好?”张秉文也是一脸担忧的问道。
“说的是啊!虽说我们已经替刘总兵做了解释,可是榆林亲王明显不会相信。若是发现刘总兵故意不来出城迎接,那这事情可就不好收场啊!”
“我们也都通知了刘总兵,可他为何不敢出城迎接,难道锦衣卫还敢强行捉拿刘总兵吗?”
“都有我们作保陪着,城内的这些锦衣卫定然是不敢动手,也不知道刘总兵为何这般胆小如鼠!”
“榆林亲王率军前来山东叫剿贼,这谁敢不来亲自迎接,刘总兵也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啊!”
“......”
一众官员们议论不断,虽然脸上皆是挂着些许担忧的神色,但更多的还是埋怨与不满之色。
邱祖德皱了皱眉,脸色也是有些不大好看。
“行了!此事勿要再论,还是静等着榆林亲王吧!”邱祖德挥了挥手,制止了一众官员们的议论。
一众官员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随即全都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在邱祖德的心里,也是充满了担忧。
不过邱祖德的这种担忧,并不是对山东总兵刘泽清的担忧,而是对榆林亲王的率军到来,充满了一种危险性的担忧。
因为榆林亲王的残酷手段,虽然邱祖德没在京师任官,可却早就有所耳闻。
京师城内的午门之外,如今还留着有一片片暗红的血迹,那可都是当朝官员们人头落地时留下来的鲜血。
还有传承了两百多年的英国公、定国公、成国公等世袭勋贵们,至少是有大半的世袭勋贵们惨遭榆林亲王灭门。
此等残酷手段,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当然最为主要的是,对于榆林亲王这般残酷的手段,朝廷的处置态度竟然是对此视而不见,仿佛像是没有发生的一样。
这也足以说明,朝廷很是忌惮榆林亲王,不敢处置榆林亲王。
同时也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榆林亲王有着强大的实力,不然朝廷为何不敢处置榆林亲王。
一个有着强大实力、手段又是极为残酷的人,任谁见到不是心里发怵,必然会担忧着自己的性命不保。
而且就算这样的人杀了你,也都不会受到任何处置,这才是死的憋屈。
正如当前的情况一样,榆林亲王率军前来山东剿贼,邱祖德的心里很是发怵,唯恐招惹到了榆林亲王。
至于说山东总兵刘泽清的生死,与他邱祖德有什么关系。
尽管邱祖德与刘泽清之间有着利益上的往来,但是在保住性命面前,那就只有死道友不死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