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4章 充满着古怪
作者:香林   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最新章节     
    吴老太爷反手把门关上,两个衙役被挡在门外。
    他走回尸首前,仔细看看蜡烛,神情紧张又严肃。
    颜如玉正想走,看到他的神情,又一时留住。
    吴老太爷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目光定定地看着吴老大的尸首。
    蜡烛燃烧,偶尔“啪”一声,但他看都不看,目光锁定吴老大的尸首,像是入定一般。
    过了将近一刻钟,他一动也不动。
    颜如玉看得眼睛都有点酸痛,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和霍长鹤一起离开。
    回到住处,颜如玉把今天晚上发现的都记录下来。
    屋里灯火明亮,霍长鹤怕她伤眼睛,给她在书桌前点了两支蜡烛。
    放下笔,霍长鹤问道:“写完了?”
    颜如玉看着蜡烛:“写完了,王爷,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的蜡烛和吴家的蜡烛不一样?”
    霍长鹤看一眼蜡烛:“是,蜡烛也分很多种,有的无烟无味,燃烧的时间长,是为上品,有的有烟雾,但不呛鼻,也能用,还有的有些呛味,属于中下品,多数普通人家用的是这种。”
    “城中还好,像乡下村里的百姓,用得最多也不是这个。”
    颜如玉了然:“他们用油灯。”
    霍长鹤轻叹:“是啊,穷苦百姓连蜡烛也用不起,即便是油灯也舍不得多用,所以,每到入夜,尤其是冬季,就都早早歇下。”
    颜如玉收回思绪:“那王爷觉得,吴家用的是哪种蜡烛?”
    霍长鹤回想当时的情景:“按烟雾和味道来看,应该是下品,但是……”
    “但是,”颜如玉接过话,“按说吴家不该用这种。”
    “确实。”
    颜如玉揉揉眼睛,被烟雾熏得还有些不适。
    霍长鹤赶紧道:“去洗漱吧,用清水洗一洗,早点休息,明日再说。”
    颜如玉去水房,从空间拿出方丈给的泉水,放在盆里洗眼睛,感觉清爽舒适不少。
    她有点郁闷,怀疑眼睛是不是因为多了一种形态,就有点敏感了,稍微有点烟雾又受不了,要不然怎么霍长鹤没事?就她想流泪。
    总算洗过就舒适不少,想来再睡一晚,就能完全好了。
    躺在床上,一时也睡不着,眼前总浮现吴老太爷坐在吴老大尸首旁的情景。
    “王爷,你有没有觉得,吴老太爷有点……奇怪?”
    霍长鹤握着她的手,轻轻“嗯”一声:“嗯?怎么说?”
    “首先,不设灵堂,他家情况特殊,在情理之中,但尸首不放去死者原来住的院子,也不放父母的院子,偏放置在书房。”
    “再者,还围上那么多蜡烛,难道这是西北的什么习俗吗?”
    霍长鹤说:“不是,西北也没有这样的习俗,虽说各地习俗有不同,但大家都是汉人,相差不会太大,除非像一些很少与外界打交道的偏僻山村,或者异族部落,会有大不同的习俗。”
    “那王爷见过其它地方的人,有这种习俗吗?”
    霍长鹤想了想:“围火把的知道,围蜡烛的没有,围火把的是关外部落,围了之后,由他们的巫师之类的念咒喷符水,类似我们的高僧超渡,待仪式结束,就火化。”
    颜如玉沉吟道:“火化?这倒是挺超前。”
    “超前?”霍长鹤不解。
    “就是……不拘束于传统习惯,不非得按照规矩走,像现在多是土葬,或许等许多年后,会大规模用火化之法。”
    霍长鹤诧异:“这怎么会?我们都说入土为安,全尸入土,怎么能化成一捧灰?”
    颜如玉:“……”话题偏了。
    她把话题拉回来:“那看来吴老太爷也不是想把他儿子火化。”
    “应该不是,”霍长鹤想到一种可能,“你说,会不会是吴家大房夫妇生前被苛待,他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做过什么,现在人死了,他愧疚难受?”
    颜如玉拧眉:“是有这种可能,也说得通,但是,你从他脸上看出伤心难过愧疚了吗?”
    霍长鹤仔细回想:“这倒没有,他木愣愣,直勾勾,但是眼神里倒没有伤心难过,而是……”
    颜如玉缓缓道:“紧张、期待。”
    “期待”一词一出,两人都有点汗毛倒竖,对视一眼。
    当时都感觉有点怪怪的,但哪里怪,都没想到,现在被颜如玉一词点破,立时又都觉得,确实是这种感受。
    他在期待什么?
    “还有,那么多尸首,他伤心难过,痛哭,但没有往回领,甚至都没有提这个要求,但当知道吴老大死的时候,执意要带回尸首。”
    “确实,他有权力带回,但总感觉和他对待别人的尸首不同。”
    霍长鹤道:“不如这样,明日一早……”
    他轻声嘀咕几句,颜如玉听着连连点头。
    “好,此计甚妙。”
    霍长鹤温热手掌覆上她的眼睛:“好了,现在,睡觉,不要再想了。”
    颜如玉忍住笑:“好,睡觉。”
    霍长鹤拉着她的手:“一起睡,我要进空间去看看,正好也能验证你是否睡着了。”
    颜如玉:“……行。”
    ……
    吴府书房内。
    蜡烛烧得旺,烟雾越来越浓,把吴老大的尸首笼罩其中。
    吴老太爷抿抿唇,眼睛不眨地盯着。
    忽然,他一下子站起来,脸上如同癫狂,压着喉咙笑几声。
    他刚要上前,忽然颈后一痛,眼前发黑,晕倒在地。
    金铤把吃了一半的红果子揣怀里,看看吴老大的尸首,又飞身出去。
    晚上是蜂哨和赵严的盯班儿,俩人在后门角落里的马车里。
    车里挺暖和,还有醒神的茶,从车窗里往外看,什么事也不耽误。
    正瞧着,金铤来了,抓住赵严的后脖领子就往外拖。
    赵严刚到王府不久,金铤平时神出鬼没,一共也没见过他两回,现在被他这一拖,吓得半死。
    蜂哨对金铤相对熟悉,因为经常听银锭说,和金铤比较,贝贝也再三提醒过他,坨坨哥本事大好脾气爱说笑,金铤可不一样,金铤本事大脾气差不爱说话。
    现在一见金铤,蜂哨也魂儿飞一下,又赶紧回神。
    “金……金大哥,有话好说,他哪里得罪了您?”
    金铤不看他,盯着赵严道:“看东西。”
    赵严:“??”看什么东西?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