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文章挺不错，允许你在考室隔壁考核。”
    看着清儿的眼睛，小姑娘有些害羞，还杂有几分慌乱。
    “仙师君王，人口数清儿问的大伯父，前面都是清儿自己想的，后面家父有在旁指点。”
    清儿不好意思地说道。
    小姑娘很有能耐，能写出这篇文章，看的手抄书不会少，脑袋也灵光。
    “清儿，你父亲是何人，有什么厉害之处说来听听。”
    小姑娘更加不好意思。
    “仙师君王，清儿的家父，只是擅长算数，在司马府出任右丞，仙师君王授课那日，司空府的钱右丞大人，是清儿的大伯父。”
    小姑娘言语间不大愿多提父亲，讲完后也没有告诉父亲的姓名，钱直的弟弟，莫非仅仅出任一个从六品官，就能满足？不应该啊，如此能够满足，何故送女儿进桂宫当女仆？
    “你叫钱清儿？”
    “钱清清，姐妹们习惯唤我清儿。”
    “桂宫招收女仆，尊重本人意愿，清儿你出自书香门第，何以愿意前来？”
    对于现代人来说，话题有些私密，对于古代人来说，特别是年轻女子，同样如此。
    钱清清倒是没有忸怩，看着我，有些调皮地说道：
    “仙师君王，真想知道？”
    “愿意说本王就听听。”
    钱清清虽说是小姑娘，毕竟满了十六岁，古代女子早熟，可别因为好奇，再次误入歧途，孟灵儿的前车之鉴犹在。
    “仙师君王，清儿很好奇，仙师君王是怎样的人，不住未央宫，不稀罕王权，也不要宫女太监侍候，自古以来独一份。”
    钱清清语速不快，吐字清晰，还带点女子的撒娇味道；从来不清楚别人眼中的本王，话题成功引起我的兴趣。
    “你进来有半年了，得到想要的结果了吗？”
    “难得见到仙师君王一面，清儿快无聊死了，若不是算数考核，清儿快坚持不下去了。”
    闷声修炼，没有风花雪月的事情，身边的女仆们，名字尚未记全，遑论彼此些许的交流。
    “希望本王是什么样的君王？”
    “清儿可不敢乱说，不过桂宫挺好，闲余时间多，能看看书，还有月俸拿，不需要伸手找家父要。”
    的确挺好，五两银子一个月，加上服饰穿戴，一年的花费，可以养一个九品官了。这就是臣属们口中的，风光和气派，按照他们的要求，至少得招进来几百位女仆；可惜仙师君王，首先是仙师，其次才是君王，压根用不了这么多人，平白浪费国库的银钱。
    “其她人也这么想？”
    钱清清不愿谈及，希望的君王是什么样，毕竟是官员家的女子，保留着一分忌讳，那就换个话题。
    “仙师君王，很想知道吗？”
    拜托，不要勾起本王的好奇心，想说就说嘛。
    “今日有空聊几句，不愿意说，本王去修炼了。”
    “别走，别走！”
    作势起身欲走，钱清清拉着我的手臂，急切地说道，回头看着她。
    “好不容易能聊几句，仙师君王可别急着走。”
    竹筒倒豆子般，钱清清的宫中见闻，进入本王耳朵，聪明的女子，说起小事，一样杂乱无章，有一句没一句的，毫无逻辑。十二位女仆，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七品至四品官员之女，样貌才情俱备，进来后肯定有想法，可惜君王毫无反应。
    “仙师君王，外界传闻，仙师君王不喜汉人女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仙师君王也是人。
    “清儿，桂宫待了半年，你觉得本王有空余时间吗？”
    “清儿知道，仙师君王半夜都在修炼，静悄悄的，清儿每次轮值，都在打瞌睡。”
    钱清清一下就笑了，仿佛对自己的偷懒很满意。
    “仙师君王，清儿能否问一个问题？”
    “闲话聊天，想问就问。”
    “仙师君王可喜欢孟灵儿？”
    “有好感。”
    事实如此，没必要遮遮拦拦，如实回答。
    “不生气？”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承担选择的结果。”
    “女子也有？”
    “当然！”
    不想继续深入探讨，只喜埋头苦干，不擅思想交流，特别是与年纪小的钱清清。
    “本王要去忙了，你父亲若愿意，可来仙师台坐坐。”
    留下最后一句话，前往修炼室，不会忘记修炼才是王道。
    晚膳后，依约召见了秋棠的父亲刘徽，司马府左尹丞，正七品。
    一番交流下来，刘徽称得上专业人士，对《九章算术》颇有研究，水平的确在钱直之上。不仅小数、分数、面积、体积问题，连比例、盈亏、方程、勾股定理都有系统研究，甚至开平方和开立方都有涉猎，可谓是这个时代的数学大师。
    怎么用这个人，不得不思考一番。
    一人强不如多人强，多人强不如众人强，众人强不如举国强。直属军之所以强大，在于百夫长以上都服用过果实，每一个百夫长都是骁勇善战的将军；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在基层的百夫长率领之下，百人队的作用被放大，方能所向披靡。
    “听秋棠说，刘爱卿身体不大好，可是太操劳？”
    “谢仙师君王挂念，臣刘徽惭愧，去年逃难途中，不幸摔下山涧，留下病根，不能为隋国尽全力，臣深感愧疚！”
    抱病入仕，感念隋国驱逐南匈奴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刘爱卿之能，本王深感叹服，待在司马府，能用君所长，但还是太屈才。身体欠佳一事，爱卿勿需挂怀，能为隋国尽自己所能，本王必不会袖手旁观。”
    “仙师君王谬赞，臣刘徽只是兴趣于算数，比起仙师君王在算数上的造诣，臣还差得很远。君有所用，臣当竭尽余力，不敢仗技骄纵。”
    佩服！非常谦虚的一位数学大师，面对仙果的诱惑，不卑不亢。
    “刘爱卿切勿客气，隋国需要更多像刘爱卿这样的人，受之于鱼不如授之于渔，希望刘爱卿能助本王，发展隋国的数学水平，使更多的人能胜任其职。”
    “臣刘徽任凭仙师君王差遣！”
    “好！本王打算兴办专门的数学学堂，地点定在长乐宫，暂命名为皇家数学院，由刘爱卿出任院长，招揽合适的人传授数学。对外招收年轻有天赋的学生，对内培训各品级的官员，官职定为从二品。”
    刘徽定定地看着我，有些不敢相信，本王的动作有些大。
    其实本王心里想，不仅是数学院，若是有条件，物理院、化学院、应用科学院、人文院都想兴办。有一首儿歌唱的好“小小的种子，开大大的花。”，本王撒下各类小小的种子，就是期望将来开出各式各样大大的花。
    “刘院长，传授讲课的先生，最低按正七品的俸禄招揽，如何设置皇家数学院人员架构，需要多少人帮你，这几天回家好好想一想，晚上随时可以来仙师台找本王。”
    术和术法，术是科技，上古大能如此重视，来自现代的我更加明白：科技和修仙，一体两面。现在这里落后，不能奢望将来引进三维蓝星的科技，就什么事情都不做；先下大本钱，长期持之以恒，才能有一个好的基础。
    “臣刘徽拜谢仙师君王信赖，当竭尽全力，不负君王所托！”
    刘徽暗暗掐了自己一下，明白一切都是真的，赶忙跪倒在地，本王自然将他搀扶起来，拿出三种果实各五枚；此刻不是吝啬的时候，对于专业人才需要大方一些。
    “刘爱卿，服用吧，本王说过，身体欠佳一事，勿需挂怀。”
    刘徽感受到身体的变化，欲再次谢恩。
    “努力做事，就是对本王的感恩！”
    刘徽离开，外面等待的秋棠，引着父亲出了仙师台。
    “让贾绪大人来一趟。”
    轮值的两位女仆，大约叫令女和小怜，与钱清清聊天中得知；女仆出去知会轮值的禁卫，不一会，管钱袋子的贾绪到了。
    听完本王的讲述，贾绪说道：
    “仙师，长乐宫的房屋，只放出三成，杜门大道以东，完全空置，大约占长乐宫三成。无论皇家数学院，还是仙师将来需要增加其它院，都有足够的地方。”
    将近两百万平方，三千亩地盘，完全独立的环境，的确是办学的好场所。
    “国库情形如何？”
    “仙师勿需担心，今年的税赋，为支持各州经济发展，六州上交比例降低为四成，并州新定，税赋有减免，但司州富裕，没有经历大的战事。初步预估，六州上交税赋，折合银两，总计三百余万两；明年各地高产农作物全面推广种植，税赋还有很大增长。”
    “直属军军费情形如何？”
    “仙师，包括南中张近之部，直属军近七万人，预计军费两百万两，不过张近之部军费，只是近两个月才划归朝廷支出，实际军费不到一百七十万两。”
    “今年国库有结余？”
    “仙师，国库划拨桂宫三十万两；朝廷官员、小吏、未央宫禁卫，俸禄四十余万两；修缮、伙食、外出各州等杂费二十余万两；今年预计结余四十万两。”
    不由暗叹，幸好本王节省，偏居桂宫，没有大肆修缮宫殿，扩充直属军和征战也很谨慎，否则哪有六成税赋返还地方。地方缩减州兵、郡兵，开支省掉许多，才能有多余的银钱发展经济，希望贪腐不要太严重。有些多虑，即使贪腐，贪的也是刺史府，现在各位刺史都想出政绩，返还的税赋被贪腐掉，政绩必定受影响，刺史们岂能不狠狠惩治？
    意念检索仓库，还有3154块金砖。
    “贾绪，明天派人来取金砖，本王支持国库一千块，算是桂宫自己养活自己，皇家数学院的事情，一定要操办好。”
    贾绪偷偷一乐，说道：
    “仙师，你忘记了，售卖长乐宫和北宫房屋，还有一笔收入，可不止三十万两，桂宫早已是自己养活自己。”
    “那是属于国库的，本王有桂宫和建章宫足矣。”
    忍不住问了一句。
    “有多少？”
    “接近三百万两，长安城现在人少，卖的便宜，等两三年会更贵。”
    贾绪波澜不惊地说道。
    默算了一下，每平方一两五银子不到，一千平方的大院子，不到一千五百两银子，基本上拎包入住，其实不算啥。
    “不要金砖，本王节约了。”
    “要要要，仙师，你可知道，仙师的金砖，质地上乘，一两至少可以兑十二两银子。”
    难怪昆莫的棉花商人阿里汗，接过金砖，能够欣然同意，本王亏了一百多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