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河城,独孤义没有再请缨游说慕容部落,不是独孤、慕容两部落对立,就是慕容部落难以劝降。拓跋部落归附,本王已经很满意,慕容部落兵力只有两万余,不难解决。
“商将军,可以对付慕容部落了!”
清河城离真定郡治保州,不到三百里,商仲恒部的五千步军,已到达好几天,手中的兵力绰绰有余。直属军五千步军和司州五千骑军,派往信都城,负责接收信都郡。商仲恒率领一万骑军和司州五千步军,起营开拔,直奔保州;清河城留下五千司州兵,还有组建招募中的冀州州兵,没有排斥独孤部落的人加入冀州州兵,只是会控制人数。
商仲恒大军行军耗费两日,休整一夜,三月初六巳时,兵临保州城下。城门洞开,城墙上偃旗息鼓,不见慕容部落士兵踪迹,空城计还是内有埋伏?不重要,驭剑半空,攻城战向来本王打头阵。
未待飞临城门楼,城内走出两人,袒胸露乳,上身缚柴薪,仰头看见半空中的本王,双膝下跪,演了一出负荆请罪。
“罪人慕容洛(慕容博),请求归附隋国,恭请仙师君王降罪!”
慕容洛和慕容博,慕容部落族长慕容隽的长子和次子,冀州慕容部落领军人物,就这样归附了,是不是有些过于简单?
在本王不了解的另一面,占据保州的慕容兄弟二人,是战是降,曾经争执不休,让我们回到蓟城被攻克之后。
二十天前蓟城被攻克,王延文部将败军向南驱赶,并未追击,部份鲜卑人绕过涿州和卢奴,投奔保州,带去蓟城陷落的消息。很快探子传来更大的噩耗,抚宁鲜卑人全军覆没,更多攻城细节被兄弟二人知悉。
“大兄,隋国仙师君王的能耐,慕容部落无法对抗,保州守不住,不如带兵避开抚宁,突袭山海关,争取回到关外。”
“二弟,山海关距此上千里,疲师远征,即使获胜,族人损伤惨重,回到龙城如何面对阿爹?”
“不战只有降,保存实力,留待将来。”
“不急,保州与隋军,并未直接接触,有时间慎重考虑。”
几日后,独孤部落归附隋国的消息传来。
“大兄,隋国要将冀州鲜卑人全部拿下,故而先占据抚宁、山海关,如今时间紧迫,当联合拓跋部落,撤往渤海郡,寻机突袭山海关。”
派往信都的使者,没有见拓跋宏就回来了,信都全城士兵百姓盛传,拓跋部落归附隋国,仙师君王驭空全城,足足逗留一个时辰,很多人亲眼所见,甚至有人与仙师君王搭上话。
慕容两兄弟,收到商仲恒大军开拔的消息后,明白拓跋部落真的已经归附隋国。
“大兄,归附隋国是唯一选择,否则独孤和拓跋部落有隋国撑腰,慕容部落必将衰落。”
“隋军最快明日即至,降和归附是两回事,二弟有何建言?”
“听闻仙师君王对待各族一视同仁,南匈奴王刘渊,不仅是当朝大员,还颇受重用,宫中娘娘也非汉人。如今我兄弟二人,必须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方能获得仙师君王赏识,度过眼前难关,留待东山再起。”
“二弟请继续!”
“城中军士,弃械去甲,偃旗息鼓,安坐于军营,府库皆封存。我二人效仿汉人,于城门外负荆请罪,愿做隋国臣民。”
“二弟此言,我等为鱼肉,隋军为刀殂,不妥当。”
“大兄,不如此做,你我仍是鱼肉;隋国仙师君王不是滥杀之人,慕容部落进入冀州以来,并未有天怒人怨之事,此法最为妥当。”
慕容洛无奈叹了口气,保州城外负荆请罪就这样发生了。
降落地面,扶起两人,去掉柴薪。
“慕容洛、慕容博,本王很欣慰,你兄弟二人识大体,足以领袖慕容部落壮大。”
场面话一定要说,一只手拉一个,迈步向城门走去,暗中运起土盾术。商仲恒的大军,自会分批缓缓进城,占据各城门和要道。
进得城门,兄弟二人的随从,跪伏于地,不携兵器不着甲胄,跃上一匹战马,招呼两兄弟。
“上马,去宅邸说话。”
撇开大军独自一人先进城,对于本王来说稀松平常,对于商仲恒来说,司空见惯,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慕容两兄弟,心里又惊诧,又觉得仙师君王信任自己,暗自窃喜。兄弟的话“活着和修炼”,从未敢忘,土盾术护身,感知非一般的敏锐,本王胆子岂会不大。
规矩一视同仁,独孤和拓跋部落什么待遇,慕容部落同样的待遇,安置慕容部落族人,经直属军选拔,自愿原则登记入军籍。唯一不同,慕容两兄弟,官职增加一个,委任慕容博司空府从四品右侍郎。
“慕容洛、慕容博,四品官员起点很高,一州刺史军政一体,为正二品,中央朝廷司徒、司马和司空为正一品。两位若有治国理政才能,将来甚至可接任君王,最多能任职十年。”
“君王?”
两兄弟显然不清楚隋国朝廷状况,有人贪财,有人爱权,有人喜色,或者三者都要,那就先画画大饼。
“隋国仙师君王是唯一,君王是职位,负责主持国家大事,现由贾绪和尚崇允两位大人轮流主持,执掌君王玺印,发布诏令。你们跟随刘渊大人,很快就能熟悉朝廷事务。”
解释和讲解是必要的,慕容兄弟是年轻人,怎会没有一点雄心壮志,但是隋国的军队架构,直属军负责对外,州兵对一州之地,郡兵对一郡之地,分工明确。不封王就没有藩属地,不存在私兵,边疆之地会驻扎直属军,归司马府统领,军饷由中央朝廷供给,藩王和刺史,不同的名称,意义有很大不同。
颁布手谕,携降服鲜卑人之威,令常山、中山、矩鹿、广平四郡归附隋国。分兵河间、渤海两郡,章氏和高氏投靠鲜卑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老老实实投降,可以舍财消灾保命,否则将成为杀鸡儆猴中的鸡。
商仲恒分出一支兵马,五千骑军,先行进驻青州乐安郡北海县,位于黄河之北,对岸是鲜卑宇文部落,占据着乐安郡治临济城。
田佐屯兵濮阳,黄河对岸是兖州定陶郡,暂不打算从洛阳出兵陈留,攻取荥州和陈留城。冀州的稳定需要一段时间,对待青州和兖州,更需要先礼后兵,能使用外交手段,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