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那三个匪徒绑了押进屋里查看时…啧啧啧…血腥味直冲脑门子,墙上地上床上还有门上,我简直难以相信人可以有这么多的血。”
杨宪说到这里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把手里的核桃仁又放进了盘子里,他叹口气接着说道,“这家男主人的身子被女主人用缺口的砍柴刀在床上剁得血肉模糊,只有一张眼神恐惧和表情扭曲的脸还完好无损。”
“这家瘫痪在床的老婆子被人捂死后,屎尿流了一床,奇臭无比!”
“就在我们找那个疯女人的时候,院子的大门突然咣当一声关上了,我们回头看过去时…”
杨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一个浑身是血,已经看不出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的女人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缺口砍刀,眼神直勾勾地向我们走来。”
“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挪动,因为她有一条脚受伤了,她每挪动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条血痕。月光照着那血痕,我居然发现就像一条银白的正在蠕动着的蛇。”
“嘎嘣!”
有武又捏碎了一个核桃,杨宪瞪大眼睛看着他怒吼道,“干嘛!有武,信不信老子打你!”
有武耸了耸肩说道,“对不起,有点紧张了!你接着说!”
“你接着说吧!”
裴孤城心不在焉地说道,此刻他已确信无疑是赵如意二叔二婶那家人出事了!
杨宪将装核桃的盘子抱在自己怀里后,才接着说道,“那女人出现的时候,那三个匪徒都吓得打摆子了,其中一个居然吓尿了!”
“不管我们的人如何呵斥那个女人,如何温言细语询问安慰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般,只直勾勾地看着那三个匪徒。”
“那三个匪徒都给我们跪下了,求我们救他们一命,可是~”杨宪叹口气看着有武和裴孤城说道,“可是能把一个女人逼疯的事情一定很痛苦很残忍吧!”
“最后那个女人扑过去只不轻不重地砍到了其中一个匪徒的背上,然后就死掉了!”
“我们已经把那三个匪徒,不对,现在只有两个了,其中背上有伤的那个匪徒已经死了!我们已经把那两个匪徒和赵家村的族长带来了!”
“我听族长说,被杀的那家人是赵老板的家人!”
“屁的家人!他们也配!”
裴孤城一想起赵如意的遭遇就想骂人,要他说,这家人死得好!
“也是哈!”
关于赵如意的遭遇,杨宪也是知情人。
此刻他唏嘘的表情也没了,又继续将两个匪徒交代的话说了出来。
“原来这三个匪徒就没想过要搞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本来只想回到家乡苟且偷生,等风声过去了再出门找活干,谁知道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遇到一个砍柴的疯婆子,差点把他们砍到,他们一气之下就把她欺负了。”
“谁知道那疯婆子的表现很异常,她不光不打骂他们,完事儿后还问他们要钱,最后听说他们没钱,就说她知道哪里有钱,然后就把他们带进了赵家。”
“他们进屋后,那疯婆子就悄悄把门关上了,就等着利用他们把她男人和婆婆杀了,然后她再动手杀了他们!”
“那疯婆子先说家里的钱财都是她婆婆在掌管,然后他们就捂死了那老太婆,谁知道翻遍了屋子,只有三两银子;然后那疯婆子又说今天她男人才把女儿卖了,手上有好几十两银子,于是他们又窜进了那男人的屋子。”
“当时那男人睡得跟头死猪似的,也不知道才卖了女儿怎么睡着的!那三个匪徒根本没打算杀这个男人,只是那疯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提了一把缺口的砍柴刀冲着那男人的胸口就是狠狠的一刀砍下去,那男人只惊惧地瞪大了眼睛,来不及喊出声,就是一刀又一刀,一刀又一刀,血柱子和肉沫直往上冒……”
“嘎嘣!”
有武从杨宪抱着的盘里偷了一个核桃又捏碎了。
这回杨宪没有怪他,他放下盘子,摇着头说道,“不说了,不说了!”
“你们如果想听的话自己去问那两个匪徒!不过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了,这两人现在都废了!”
“行吧!既然任务完成了!我们就准备收队回去了!”
裴孤城话毕准备离开时,又低头问有武,“有武公公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有武笑着说道,“一起!不过走之前,我还有事情要问赵夫人!”
“向赵夫人问话?”
裴孤城微眯着眼睛看着有武,试图从有武的眼里看出点什么?可惜有武藏得太深,他只看到了一抹自不量力的嘲笑。
裴孤城不由得开始回想昨晚有武看见赵如意挥剑绞杀的时候,他那震惊地惊呼声,难道仅仅是因为被赵如意的功夫惊艳到了吗?
也许赵如意或者说赵如意的母亲闵秋禾的身世不简单!也许还和皇家有关联!也许~裴孤城不敢往下想了,他只希望这些事情不要影响到赵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