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走向小院,也不说话。
倒是赵重先出声道:“时日久远,一晃林前辈已经成为筑基修士了。”
林庸地脚步顿了顿,语言中颇怀感慨,“是啊,但也不过是侥幸而已,往后的修行路子便难了。”
七长老这时插了进来,道:“道友过谦了。”
林庸看了他一眼,还算是态度谦和,道:“不知二位因何找来,林某离开赵家多年,早已不是赵家供奉,林某还有要事傍身,二位请回吧。”
当初赵家三长老语气于他是十分不善,他仍然记得当日情景,至今想起都还会些许郁闷。
要不是当初这赵重对他十分礼敬,此刻林庸也不会摆出这和气态度来与他们谈天。
赵重见林庸无意续聊,也就失了聊下去的心思,最后问了一句:“不知前辈可还会回华庭县?”
林庸止了步,也只留了三个字:“或许吧。”
于是林庸孤身走入巷子深处,赵家二人也未跟上前来。
看着林庸消失的背影,七长老面带指责把手指着赵重,气冲冲说道:“重小子,这回可真是热脸贴上冷屁股了吧!人家,可不稀罕咱赵家。”
“好了长老,人家也未曾在话语中表露出低视之意,况且当初这位供奉确实在赵家受了气,这会儿还能与小子这般和气讲话,已经是极好的脾气了。”
七长老哼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
这时赵重也说道:“况且,我赵家已经有三位筑基,也算是名副其实的筑基仙族了,他有什么看轻赵家的。只是此人能够突破筑基,确然超出我的预料。”
赵重感受着经脉丹田中练气九层的灵力波动,一丝不甘心悄然盘在心头。
在看见林庸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后,这股不甘已经在心田之中长成参天大树,无论也不能拔除了。
......
林庸回到院落,径直打开房门,盘坐在云榻上。
方才与赵家二人的偶遇不没有带给他心烦,反而引起了一丝愁绪。
当初离开望月仙城,一路行走,在黑山宿了几年,遭遇灭城之祸,之后侥幸逃离前往望月仙城,进入南荒,已经过去数十年了。
筑基修士的寿元也才二百余,这些时光,对他而言不可谓短暂了。
这一切的起点,发生在华庭县的白菊山,师父的收留,教导,往日时光淅沥在眼前流转,不免勾起一丝丝回忆。
林庸的唇角微动,“若是时机到了,自然会回那去。”
合闭双目,不再想这些迷离之事。
这些挑动心神的情感,还是给林庸排除在外了。
时间的齿轮一遍遍的转动着,望月仙城上的太阳月亮不知换了多少次,四季的变化,也不曾惊扰林庸的修行。
院门贴着的警示灵符,还没人揭下,至今没有人来打扰。
这一段安逸的修炼岁月,一直持续了十二年。
十二年之后的某一天,秋风飒爽,院外的小树枝叶枯败,似个小老头,弯着身子,给迎面打开门户的林庸作揖呢。
林庸轻抚树枝,指尖流出一丝丝微弱的灵元,在枝桠间流动,随后慢慢沉浸在树脉之中。
本是一株凡树,林庸赐予一点微弱的灵元,足够在来年春日助它长成一棵大树了。
将院门外的警示灵符揭下,旁边还贴有李章留下的传音黄符,一道道接收,大都是告知仙城近些年发生了何事。
其中还有抱怨林庸闭关太久之类的话,说自己有发现了几处神仙似的地方,趁着大限未至的时候好好享受一番。
林庸摇头笑了笑,回到院落。
这十二年的修行,已经将他的虚浮之气完全除去,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筑基后期修士,现在已经到了压缩灵元的阶段。
如今已经完成一半,透过肉身探查丹田,林庸的灵元裹成一团,隐约可见是一个球形。
然而还不明显,需要继续修行,使之逐渐缩小,形成一寸来阔的丹丸形状的球体,便是进入假丹之境。
之后就要化之为固态,为晋升金丹做准备。
林庸将屋子收拾一番,院子常年无人大理,这次也一并清理了。
想到李章留下的传音,林庸在打理好院子后,就着手去见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