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林庸着了一身便衣,前往客殿。
钱尊早就端坐主位等候,林庸在见到他时,其手中还端着一杯灵茶,细细啜饮着。
林庸跨过门槛,觌面作了一揖来,“劳道友久候,林某来了。”
钱尊见林庸已至,遂请之上座,一面吩咐仆人奴婢端来灵茶,招待林庸。
“钱道友,你在传音中说道,林某法器已经造炼毕,林某特来收取。”
林某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钱尊捋着长须,满面春风,笑道:“此次算是不负道友所托,道友请看。”
钱尊抬手往长案上轻轻一扫,三件法器稳稳当当落在桌面上。
分别是青玉灵笛,七星针,还有自己的二阶飞剑。
钱尊面露自得之色,道:“道友的灵笛,加入庚精之后,再配上老夫的炼制技艺,已经升至二阶极品法器。”
“那套针形法器,也升至二阶极品;至于那飞剑,老夫做主,往其间多加了一些材料,也将之提升至二阶极品。”
本来想着只有青玉灵笛能提升至二阶极品,却不想三件法器都是如此。
这大大超出了林庸的意料,林庸颇为感激,终于化作一道感谢言语:“多谢道友了。”
钱尊拍了拍林庸肩膀,豪迈道:“这算什么,秘境之中道友助钱家颇多,道友且舍弃庚精让与钱家,老夫为道友炼制法器那真是心甘情愿,道友这番感怀不必如此。”
“不管如何,道友为在下炼器,劳心劳力,在下心里记下了。”
林庸将长案一扫,把三件法器收入储物袋中。
钱尊与林庸道:“钱某听雪柔妮子说,道友正在炼丹,不知如何?”
“不过是初始练习罢了,修真百艺,技多不压身。之前林庸便已经是一名二阶灵植夫,炼符的本事也不差。”
“现在炼丹,却是再傍身一技,现在才刚刚起头而已,算不得什么。”
“散修资源难获取,林某也是多谋一些出路罢了。”
林庸谦然道。
钱尊慨然道:
“修真一途,一发艰难。自上古大变之后,天地间的灵气便一落千丈,只有仙山灵脉,洞天宝穴,才能供修士修炼。”
“可世间哪来那么多的仙山福地,好的,早给人分了;余下的,让众人争抢。”
“不瞒道友,虽说散修艰难,但修仙世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钱尊叹了口气。
“道友为何叹气?”
钱尊道:“我钱家,几百年前曾出了一位金丹真人,在金丹宗门任职长老之位。”
“那段时间,族里欣欣向荣,靠着金丹修士的关系,家族中的筑基修士就有十五位,筑基后期的,就有三人。”
“一切都在向好时,金丹老祖却在外出游历时意外罹难,钱家获知消息时,便如遭雷亟,当头一棒碎了兴盛美梦。”
“之后更有修士一直打压钱家,还好老祖素日相交甚善的好友伸出援手,止住了钱家动乱,否则那时节钱家怕是就要分崩离析了。”
“现在族中也有子弟在金丹宗门修炼,说起来,那位还是在下的堂弟,现在在金丹宗门了做一位执事。”
“族里的筑基丹,都是通过此人得来了。”
“若无这层关系,没有筑基丹,我等与散修有何不同?几乎都止步练气而已。”
“一般的修仙世家,就因为筑基丹捏在金丹宗门手里,而不得不吞声忍气,求人帮忙。”
“之前我那堂弟未入金丹宗门时,老夫每年要托人求得一件。代价便是八件二阶上品法器,一直如此。”
“或许,我等只是豢养的产乳羔羊罢了。”
林庸听钱尊说完,亦是略感伤怀,便道:“道阻且长啊!”
这时林庸想起自己在秘境拾起的红色宝石来,自己当时事忙,倒是忘记将此事询问。
这会儿钱尊在此,自己何不趁这个绝好机会,拿出来探问一番。
待钱尊杯茶饮尽,林庸拱手道:
“对了,林某在海月秘境中曾取得一些红色宝石,林某不知来历,想来道友炼器,见多识广,因此林某向道友来打个闻讯,不知这是何物?”
林庸掌心红光一闪,一块红宝石就静静待在掌心上。
色如血,闪如电,渡入灵元却反弹,勿能伤。
钱尊看见此物,双眼登时眼冒金光,“道友当真是气运好,这般灵材也能遇上。”
听这口气,钱尊定是知道此物为何了。
钱尊继续说道:“此物是空元石,为二阶上品宝石,可镶嵌在甲胄中,做成防御法器,能弹开攻击,效果极好。”
“原来此物叫做空元石。”
林庸沉吟着。
这时钱尊又说道:“若是道友相信,钱某愿替道友炼制一件甲胄出来。不知道友有多少空元石?”
林庸取出一小堆,大概有二十余块,道:“这些可够,林某这里还有?”
“够了够了。”钱尊欣喜道。
空元石不常见,自己见到稀奇材料,自然手痒想炼器。
林庸道:“那便多谢道友了。”
“这是一些空元石,道友收好。”
林庸给了些宝石当作酬谢,钱尊先是推辞,不过林庸执意让他收下,加之空元石稀缺,自己最终也就收下了。
之后二人有交流了一些修炼心得,林庸在殿中待到红日沉西之时,便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