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掌中的玉瓶也给收进储物袋。
交换完毕,两方各俱满意称心,于是又各自坐下。
武长峰笑着拍了一掌,便有仆侍托着玉盘,捧着一份蓝灿灿的果子上前来。
道:“这是我武家地灵树结的果子,五年一熟,今贵客临门,定要奉送。”
林庸道:“蒙道友厚待了。”
看向那果子,半个拳头大小,轻轻盛放在白盘上,周身荡着淡淡的灵气,还散出清新的果香。
仆侍已来到面前,将地灵果呈上。
林庸伸手接过,只觉得果入掌心,便似掬水一捧,触感冰凉,柔软非常。
当真是奇物,便一口吞进肚,好像美酒喉中流过,浓浓沁香,回味无穷。
果是一美味,不过其中灵力于林庸而言,算是九牛一毛,对他的进益无一丝作用,也只能满足口舌罢了。
林庸拱了拱手,道:“确是珍果,滋味非凡。”
“居士满意便好,待会就让人再送几枚来,与居士带回去。”
“那便多谢武族长的好意了。”
林庸谢了一番,既送灵果,便收下,也不拉拉扯扯,推推拖拖。
待到宴席末,林庸就起身告辞,武元通起身相送。
径出殿门,又见天穹一道黑影远远飞来。
林庸先探道:“元通道友,又有同道来你武家了。”
武元通寻着林庸指向也望去,当真见有一道人影,就要降下斜月山,于是赶忙细看,一会儿,呼出一口气。
“那是我武家子弟,早入了天剑门,这次回来当是有何要事?”
“且不管他,自会找族长。居士,在下来送你一程。”
林庸立掌推却,“不了,既是你武家弟子回归,你也得进去看看,省得缺漏,在下先走了,道友勿送。”
一道身影,一飞冲天,遁光流逝,消失在天际。
“这水月居士?”
武元通摇了摇手,便径转议殿,匆匆去了。
没有武元通引路,林庸展开假丹期的遁术,半日便回。
这日天转阴凉,又下起蒙蒙细雨,林庸便在空蒙的雨水中,独自回归了翠屏山。
穿过街道,转过巷头,就到了白林巷。
自家院门前,拥簇着许多修士,都作等待貌,静静伫立于门首。
自己已经关了院门,还怎会有如此多散修聚集?
想到此处,林庸忽然一拍脑袋。
出门着急,确实忘了张贴木牌,告诉一众人等,自己未在寓所的消息。
毕竟每日,找他炼丹的人甚多;而他呢,也是每天都不会停止。
几月下来,便给众修士造成了这样一个印象:水月居士,勤勉炼丹,无一日用作休憩。
自然,这些等候之人,都以为林庸只是晚了些许,总会出来。
因此,并不以为奇怪。
而林庸去武家之前,已把那日任务了结,当日便飞去武家,在斜月山待了不久,立刻回返。
这会儿,不过是第二日的未时时分。
林庸朝着人群,慢慢踱步而去。
那人群中,早有眼炬的,一眼便望见了林庸。
大声喊了一声:“水月居士来了。”
而院门并无动静。
“是在那儿!”
其人手指着,叫道。
众人这才寻声望去,白林巷尽头,一个玉冠束发的蓝袍修士,缓缓走来。
“是水月居士,是水月居士!”
“咦,居士怎的从外面来的?”
“莫非是出去了一遭,现今才归?”
人声随着林庸的临近逐渐变成——
“居士,在下想求您炼制一份暴气丹?”
“居士,可否还炼制赤阳丹?”
这些话语不绝于耳,林庸立掌抚平众人,道:“劳诸位久等,本居士出去了一趟,未曾钉牌明示,是我的疏忽。”
“现在,欲托炼丹者,请列成队,本座一一登记。”
众修士也很听话地排成整齐一队,次第向林庸交托了灵药,登记名姓。
消了半个时辰,终于记毕,院门首的修士渐渐散去,离开了白林巷。
林庸则回到屋内,端坐于云榻之上。
心里想着方才的情景,每次都会花费些时间,用作登记,不如寻个寻个童子来,专做交接之事,也省了些许时间。
林庸打算挑个日子,将此事告诉坊市中人。
若是人多的话,择优取录;只有一个的话,便凑合着用了。
将这事定下,林庸又花费了数个时辰,将今日的委托了帐,之后又练习了《七伤诀》中的悲诀。
待到黄昏,夜幕降下。
林庸取出乾冰灵液,细细端详着。
苦找的三阶极寒灵液,终于落入自己手中。
凭此,《天心玄水诀》便可继续修炼第三层。
他将自己的激动的心绪按捺下去,身子端然盘坐,闭目凝神,开始了进一步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