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池老魔却在一边调笑驻看,得意非凡,忽嗅得两道生气,神情大变。
“不好,误了时辰也!”
随即欲将二鬼收回,却不听命,恨道“就留你二鬼在此,替老夫阻阻路,便不要你了。”
说罢转身离去。
鬼池咬牙切齿,愤恨道:“今日是本座栽了,来日,定要杀你们泄恨,以报今日之冤仇!”
话罢,脚下那朵阴云,托着他就走。
这老魔,连豢养数百年的鬼物也舍弃了,那三道分身同妖鬼也俱抛掷,独身飞逃。
林庸正欲要赶,武长峰却伸手拦住,道:“水月道友莫动,你看在下怎生困住他?”
林庸定睛看去,就见武长峰手心一闪,现出一只金梭与金环,闪闪绽着毫光。
“好法器,怎有熟悉之感?”
林庸见这两件法器金灿灿的,锋芒毕露,灵气动人,就想到庚精,便如此问道。
武长峰笑道:“正是用居士相换的庚精炼制的二阶上品灵器,一个唤作飞金梭,一个唤作套金环,今日却才派上用场。”
武长峰将套金环穿在飞金梭上,渡入灵元,飞金梭咻的一声,飞星一般,携着套金环,眨眼间赶上鬼池老魔。
飞金梭在老魔周围打数个旋身,瞅准时机,就落下套金环去,不偏不倚,正好将鬼池牢牢套住,动弹不得。
登时,二人便见得老魔从阴云中饮恨跌下。
“似这套金环,能困他几时?“
武长峰道:“这套金环虽是二阶上品灵器,但若论捆缚之能,足以堪比二阶极品。”
“那魔头方夺舍才出,还是筑基之境,即使有甚大手段,若无足够法力,也使不出来。当能困住一时半刻也。”
这时节,忽听得陈风传音大喊:“二位,快来助我!”
二人即飞剑至陈风处,替他挡了两鬼。
陈风终于松了一口气,对二人道:“那老魔弄得我忒狼狈,你二人且于此与二鬼相持,我去与那老魔寻仇。”
说罢御剑飞走,往鬼池坠落处飞去。
武长峰欲同去,但两只鬼物已找上门来,他不得已,只能架法器挡住。
只见那飞金梭,托举着他,如流星一般,在一只鬼物面前,兜兜转转,只教的那鬼昏头转地,不能抓住。
林庸也在应付另一只假丹期鬼物,见到飞金梭这般好使,也羡慕得紧。
下次回琅寰海域时,定去钱家一趟,求钱尊给他炼制件相似的法器试试。
计划定下,那鬼物再次冲来,阴风飒飒。
林庸看着鬼物,后怕地想到,若是鬼池之前在云落山召唤出两只鬼物时,自己哪有什么逃命的机会。
还好当时没耽搁功夫,夺珠逃了出来,现又有这一伙帮手除魔,可谓是一举两得了。
一道冰掌打出,那鬼物登时冻做冰块,不一忽儿,又破冰而出,凶神恶煞再次劈面向林庸咬来。
林庸也不正面硬击,而是绕着鬼物,一点一点向鬼池坠落之处飞去。
鬼池毕竟生前乃是魔道金丹,谁知会有什么后手。
虽说现在又套金环困住,再有天宁郡郡守陈风前去除魔,到底林庸心中还是不敢松懈,便前去查看。
而鬼物只知暴虐,要吃了眼前血食,也没有脑子,不会思虑,就跟着林庸,飘下谷去。
不多时,林庸引着鬼物,坠落山谷,见看见东南一隅,遍放灵光,陈风的气息,从那处逸散至这边,而为林庸感之。
林庸一边应付鬼物,一边神识探知而去。
只见得山根之处,鬼池紧紧为套金环所束缚住,挣扎动弹好一会,仍不得动。
陈风御使之人,一步步靠近,将那老魔,抬将起来,陈风御剑升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手拍出一掌。
只见得雷弧闪烁,锋芒逼人,灵元凌厉.
那掌,竟是包括雷光,重重向鬼池打去。
鬼池面色骤变,剧烈挣扎。
雷,可谓邪魔克星,一般邪魔,闻雷疾走,避之不及。
就算是金丹魔修,在面对同辈雷修时,也会逃之夭夭,不敢面对。
若换作以前,鬼池身为金丹修士之时,自然不惧筑基雷法,只是如今时过境迁,自己才然夺舍成功。
自己现在到底只是一个筑基修士,面对假丹修士的雷法时,如何不心生恐惧。
“老夫苟且偷生了三百年,怎会让尔等破灭!”
鬼池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数百年攒聚的怨气喷泻而出。
他的双目,通红无比,他的丹田之处,涌现出一丝黑中夹红的血烟。
那血烟,攀爬在套金环上,惹得套金环滋滋作响,近身之处,有水滴声响。
远在空中的武长峰忽觉着头昏脑胀,一阵刺痛,就知道自己的套金环遭了魔手。
他也不松开,叫道:“郡守大人,快了结了魔修,我的套金环,就快要撑不住了。”
武长峰的声音如钟磬一般响亮,在山谷之内飘荡传扬。
林庸听得,陈风听得,鬼池亦听得。
三人都不由得加快手中斗法之速。
陈风的雷光掌,飞星一般到得鬼池面前,就要劈中,那困住鬼池的套金环当一声,断成两半,脱掉落地,清音袭耳。
还有最后一丝机会,鬼池对着飞来的雷光掌,挣开纸人,叫一声:“滚开!”
便要趁着最后一丝机会,逃离此掌。
意外突生!
一道寒冰掌率先击中鬼池腰身,一把将他打落,冰成一块,动弹不得。
鬼池怒目嗔视洞边,这道寒冰掌,乃是林庸避开鬼物,趁机送来,为的就是要困住鬼池,让他生生吃这一记雷掌。
成功了。
林庸面露喜色,而身后鬼物早已趁他施法间隙,莽撞冲来,宛如小山做弹,拦腰打中林庸。
林庸立时被撞飞出去,足足翻飞了百丈才堪堪停下。
口中顿感一阵腥甜弥漫,嘴角似乎有东西留下,伸手摸去,放至眼前,却是一片殷红之色。
林庸望着陈风,望着快要破冰而出的鬼池,脸上却不见一丝受伤后的凄然。
陈风此招,鬼池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了。
这伤,受得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