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什么惩罚？”王局长眯起眼睛，语气危险地问道。
    赵飞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说道：“抹杀......”
    办公室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王局长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半晌，他才长叹一口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赵飞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话太过匪夷所思，王局长一时半会儿肯定消化不了，但他相信，王局长迟早会相信他的。
    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离开警局后，赵飞的心情无比沉重，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自己这一个月来的经历，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一个月前，他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外卖小哥，每天为了生活奔波劳碌。直到有一天，他意外获得了一款名为“赏金猎人系统”的东西。
    系统会发布各种各样的任务，从抓小偷到送快递，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一开始，赵飞还以为是什么恶作剧，但当他完成第一个任务，获得了一笔不菲的奖金后，他便深信不疑。
    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他辞掉了外卖员的工作，专心致志地当起了“赏金猎人”。系统发布的任务难度也越来越高，奖励也越来越丰厚，从几万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金钱的诱惑，让他逐渐迷失了自我，他开始追求更加刺激，更加危险的任务，而那些任务的目标，也从一开始的抓小偷，变成了现在的......杀人！
    想到这里，赵飞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快步走到路边的垃圾桶旁，弯腰干呕起来。
    “呕......”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在他身旁缓缓停下，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美艳动人的脸庞。
    “哟，这不是赵大侠吗？怎么，执行任务失败了，在这儿吐苦水呢？”
    女人说话的声音娇滴滴的，但语气中却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赵飞抬起头，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这个女人叫苏媚，是a市有名的交际花，也是“赏金猎人系统”的使用者之一。
    赵飞和她打过几次交道，每次见面，这个女人都会对他冷嘲热讽，极尽羞辱之能事。
    “关你什么事！”赵飞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想走。
    “别着急走啊，赵大侠。”苏媚叫住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听说你这次的任务目标是黑虎？啧啧，那可是个狠角色，你不会是怕了吧？”
    赵飞脚步一顿，猛地转过身，眼神凌厉地盯着苏媚，冷声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媚轻笑一声，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卷发，妩媚地说道：“人家只是想好心提醒你一下，黑虎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要是聪明的话，就赶紧收手，免得......”
    苏媚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然后凑到赵飞耳边，用一种极其诱惑的声音说道：“免得怎么死都不知道......”
    说完，苏媚便不再理会赵飞，一脚油门下去，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化作一道红色的闪电，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赵飞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
    苏媚的话虽然难听，但却说出了他的心声。
    黑虎，的确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系统？什么系统？你小子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王局长额头上青筋暴起，恨不得一巴掌拍醒眼前这个开始说胡话的下属。
    “王局，是真的！我真没胡说！”赵飞急得都快哭了，他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可这就是事实啊！
    他一把抓住王局长的胳膊，语速飞快地说道：“您还记得我之前跟您说过，我突然暴富，还给您看了我银行卡余额吗？那都是系统给我的奖励！它让我去杀那些有钱人，然后给我丰厚的奖励！”
    “你小子疯了？！”王局长一把甩开他的手，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在犯罪！在杀人！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赵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啊！每次系统发布任务，我都会身不由己地去完成，就好像......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控制？什么控制？”王局长皱起眉头，心中虽然 still 怀疑，但赵飞的神情又不似作假。
    “我也不知道......”赵飞痛苦地抱住脑袋，“每次系统发布任务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会出现一些画面，那些画面......太可怕了，我根本无法抗拒......”
    他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自己是如何得到系统，又是如何完成第一个任务的。当他讲到自己第一次杀人后的恐惧和后悔时，王局长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泪光。
    王局长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警察，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相信赵飞的话，还是该把他当成一个精神失常的杀人犯。
    “你说......你杀的那些人，都是系统让你杀的？”
    “是......是的......”赵飞颤抖着点了点头。
    “那你这次来见我，也是系统让你来的？”王局长眯起眼睛，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不......”赵飞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这次是我自己要来的！我要自首！我要结束这一切！”
    王局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李，是我，老王......我这里有个案子，你马上带人过来一趟......”
    挂断电话后，王局长看着赵飞，沉声说道：“我会让人给你做精神鉴定，如果你是真的精神失常，我会尽力帮你......”
    “王局......”
    “但是！”王局长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是在撒谎，我一定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赵飞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
    “谁是赵飞？！”男人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赵飞身上。
    “黑......黑虎？！”赵飞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你认识我？”黑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看来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你......你要干什么？！”赵飞惊恐地往后退去，却被身后的警察死死地按住。
    “干什么？”黑虎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指着赵飞的脑袋，“当然是来报仇雪恨了！”
    “砰！”
    赵飞苦笑一声，他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么荒谬，可是一想到系统那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和那无法反抗的抹杀，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王局，您还记得我之前跟您说过，我得到了一款系统吗？”
    王局长看着眼前这个眼神迷茫，神情痛苦的年轻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系统？什么系统？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你小子是不是疯了？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局长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显然是不相信赵飞的话。
    赵飞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一切，包括那个让他拥有无数财富，但也让他背负了十几条人命的“赏金猎人系统”。
    “王局，事情是这样的......”
    赵飞将自己如何获得系统，如何完成任务，以及如何获得赏金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局长。当然，他隐瞒了自己可以通过完成任务来提升实力的事情，只是说自己每次完成任务后都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
    王局长听完赵飞的讲述，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盯着赵飞看了半天，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你小子......该不会是在编故事骗我吧？”王局长沉声问道。
    “王局，我说的都是真的！”赵飞连忙说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不信您可以去查，那些死者，他们的死状肯定都很蹊跷，而且他们的家属都收到了匿名汇款！”
    王局长沉默了。
    赵飞说的这些，他都知道。
    那些死者，都是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他们的死状确实都很蹊跷，警方也一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至于匿名汇款的事情，他也知道。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凶手良心发现，想要补偿受害者家属。
    可是，随着案件的增多，他就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那些匿名汇款的金额，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让人无法忽视！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王局长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赵飞信誓旦旦地说道。
    王局长盯着赵飞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这也不能说明那些人就是你杀的啊？”
    “王局，我......”赵飞刚想解释，却被王局长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