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于安就是故意的!”
“不然小姨早几年过得最艰难,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他为什么没出现?反而等我小姨死了,我哥也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成绩名列前茅时才出现——我说句不好听的,他这难道不算是窃取他人的劳动成果吗?”
“……呵,归根结底还是高于安的错。要我说,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男人,只要是涉及到出轨的,都应该物理阉割掉。”季娇娇恨恨说着,突然一顿。
她转过头来,目光落在苏时酒身上,软绵绵一笑,“抱歉苏先生,我一想到以前的事,情绪就有点控制不住……刚刚不小心失态了。”
苏时酒:“……没事。”
所以,是不小心的,还是故意不小心的?
“娇娇。”
就在这时,高嘉远出现。
——大概是因为来了江城后,高嘉远终于摆脱了风吹日晒的生活,最近在建筑里捂得比当初苏时酒刚认识他时白了些。
他穿着身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高定,举手投足间瞧着更加贵公子了,身价拔高许多,若是有不了解的,根本想不到之前高嘉远在江城不受重视时小可怜的模样,只会以为高嘉远是哪个家族自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
显然,这段时间里,高嘉远下了不少功夫。
就像当年刚回到苏家的苏时酒。
“苏时酒。”高嘉远目光看到季娇娇身侧的苏时酒,微微颔首。
苏时酒也打了个招呼。
“在跟时酒聊什么呢?”高嘉远神色自然地问。
季娇娇抿了下唇,有些心虚地偏开视线:“没什么,就说了点关于高于安的事……”
听到这个名字,高嘉远不置可否。
他举了举手中的红酒,坐在苏时酒对面,举手投足间都很优雅:“我听说之前俊青从楼梯摔下去住院,就是你送去医院的?”
苏时酒眉头一挑。
他倒是没想到,高嘉远竟然会主动提起葛俊青。
而且……
俊青?
这个称呼还挺亲近。
不过高嘉远刚刚也用“时酒”来称呼他。
一旁,季娇娇有些惊诧地问:“葛俊青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是。”苏时酒颔首,简单讲述了之前发生的事。
既然此时高嘉远主动提起,苏时酒也不扭捏,他顺着对方的话题,直接面露好奇地问,“你跟他的关系是……?”
高嘉远解答:“我们是在游戏里认识,线上一直联系,后来熟悉了见过一面,我带着娇娇一起去的,那个楼梯……”
他蹙眉,“让人记忆犹新。”
什么?高嘉远和葛俊青竟然是网友关系?
这比高嘉远刚刚主动提起葛俊青,还要出乎苏时酒的意料。
“是不是很神奇?很惊讶?”
季娇娇弯起眼眸,“我哥这个人其实还挺……天真?乐观?单纯?反正,他竟然会轻易相信一个网友,当初喊我一起去跟俊青见面的时候,我可震惊了。”
她看向苏时酒,“你怎么想?”
苏时酒怎么想?
苏时酒心想,这修电梯的冤大头不是来了?
他开口:“我只是突然想到,刚刚我还在跟季小姐讲,交通的便利性,对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有至关重要的促进作用,如果这个项目是由某个企业与政府一同合作,还能顺便提高企业形象,促进良性发展……”
季娇娇:“?”
高嘉远:“?”
高嘉远:“……你的意思是,让我帮葛家村人修路?”
“什么我的意思?”苏时酒茫然看向高嘉远,“啊?高总要帮葛家村修路?天哪,这可是好事一件!葛家村人一定会非常感谢您的。不过他们那边的地形,修路应该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吧?或许那种观光电梯会比较好?刚好后面就是一座山,不少江城人会在周末过去透气,您建个电梯,宣扬一下您的好人好事,再在电梯扶手两边挂上您店里的广告,简直是一举两得啊。”
他竖起大拇指,“下期感动华夏没有你我不看。”
季娇娇:“……”
高嘉远:“……”
高嘉远,“你这人真是有趣。”
苏时酒微微一笑:“谢谢高总夸奖。”
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笑起来。
品酒会结束后,众人陆续散场。
身为主人,顾殊钧带着苏时酒送完人,揽着苏时酒的肩膀将人往里带,低声说:“那个高嘉远不对劲。之前跟他聊天时,我故意探了探他的底,发现他手上的资源远超过高家应有的,隐隐有超过周家的趋势。”
苏时酒:“他今天坦白跟葛俊青认识的事了。”
“不坦白也没用,你已经查到了。”顾殊钧回。
苏时酒:“确实。”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呢?”
林遇霞美目流转,要去拉苏时酒的手,视线突然落在苏时酒纤细手指上套着的素戒上,讶然道,“咦,这不是小钧之前找人教导,自己亲手做的那枚戒指吗?上次看的时候,都还是半成品呢……”
苏时酒一怔。
亲手做的?
这件事,顾殊钧倒是从没告诉他……
他忍不住回眸,看向顾殊钧。
顾殊钧低垂眼睫,竟不与苏时酒对视,只淡淡道:“一个戒指而已,费不了多少功夫和时间,也没什么好说的。”
“费不了多少功夫和时间?”
林遇霞掩唇而笑,“哎呦呦,是谁当初做了好几个款式都不满意,来来回回从工作中挤时间,耗费了足足一个多月,才终于出这么两枚?我感觉你下一秒直接去应聘当专业师傅都够格了。”
“……林女士。”顾殊钧蹙眉,语气中带着不赞同。
——亲手制作这么一对情侣戒指,是顾殊钧的心意,是他自发想这么做,而不是为了在做好之后,告诉苏时酒他都为苏时酒付出了什么,这或许会让苏时酒有心理负担,所以,他原本并不打算告诉苏时酒。
却没想到林遇霞直接把他老底给掀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可你之前也没告诉我不能说呀。”
林遇霞一摊手,轻哼一声,“何况你们小两口都结婚这么久了,夫妻本就是一体的,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看你呀,就是没事想得太多了。时酒心思纯净,才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走,时酒,咱们不跟他玩了。现在家里只有自己人,随便吃,随便喝,尝尝我亲手做的糕点去!”
顾殊钧:“……”
顾殊钧脸都黑了。
不但把他贬低一通,还要拐走他老婆!
苏时酒见状莞尔一笑。
这对母子之间的相处,每次都很奇特……他转头勾住顾殊钧的手,小拇指在后者的手心中轻轻挠了下。
顾殊钧面色稍霁,嘀咕:“还是我老婆心疼我。”
苏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