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深夜,荒郊野外忽然凭空出现了两道人影,他们高高瘦瘦,穿着一黑一白的长衫。
另人称奇的是,他们手里各捏着一条长长的铁链,铁链在锁上数百人。
两人在前面走,那数百人便浑浑噩噩地跟在他们身后,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一行人靠近流火城,黑衣人望了一眼夜中的城池,惊讶道:“这城中倒是安静!”
白衣人也道:“的确有古怪!”
黑衣人笑道:“管他那么多做什么,早点回去交差。”
两人押着队伍向城门走去,城卫却像根本没看见他们一般,任由他们慢慢靠近。
然而离奇的事情发生,两队人马居然直接穿墙而过,再出现时已在城中街道上。
彼时已夜深人静,数百人走在街道上竟没发出半分声响。
走了一段路,黑衣人忍不住又道:“要是北境都如流火城安宁,可以省去我们兄弟多少麻烦?”
白衣人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可疏忽大意!”
他说话间,忽然停住脚步,若有所思地望向某个方向。
黑衣人疑惑道:“怎么了?”
白衣人指向某处道:“有古怪!”
黑衣人顺意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神色忽然变得沉重起来,诧异道:“是众生愿力?”
白衣人道:“阳间已三千年不曾出现众生愿力,莫非人皇重现人间?”
黑衣人道:“又或者是哪路神仙转世?”
两人都好奇心大盛,都道:“去看看!”
说话间,一齐迈开了腿,人已出现在另外一条街上,使的竟是缩地成寸的妙法。
两人停在一所规模颇大的宅院门前,门上挂着城主府三个大字。
两人将手中铁链轻轻一抖,那铁链蓦伸长了数倍,随之将那数百人紧紧捆在了一起。
他们穿门而入,几步之间已走到后堂某个屋子前。
两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一齐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站在屋内床前。
床上躺着一个熟睡的年轻男子,两个模样一般无二的绝色少女伏在他胸膛上,也睡得极香甜。
白衣人瞧着男子,沉吟道:“此子身负众生愿力,有人皇之姿!”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不解道:“众生愿力来自生祠供奉,众望所归,他小小年纪,何得何能?莫非来历不凡?”
白衣人笑道:“算算不就知道了?”
说着掐指一算,脸上却浮现惊异之色。
黑衣人好奇道:“如何?”
白衣人疑惑道:“此人命数早在七年前就已尽,怎会还活得好好的,还身负众生愿力呢?”
黑衣人不信,也是掐指一算,所得结果并无二致。
两人面面相觑,皆是百思不得其解,白衣人道:“要想知前因后果,需得翻看生死薄!”
黑衣人道:“见这流火城一片祥和,就知人皇名不虚传,天下太平多半要落在此人身上!人皇可与阴司之主平起平坐,我们还是少惹麻烦的好!”
两人一齐点点了头,身形一阵虚幻,随之已回到了府门口。
大手一摊,铁链回到二人掌中,牵着身后阴魂消失在夜色中……
唐庸得知唐恩突发高烧的消息,立刻和婵儿几女回到后堂。
彼时郎中正在给唐恩诊脉,曦儿站在一旁急得泪水涟涟。
一见唐庸露面,就扑进他怀里道:“相公!怎么办!是我没有照顾好小恩!”
虽然萧若愚曾说过要亲自抚养唐恩,但入驻流火城后,他政务繁忙,根本无暇分身,唐恩一直是由萧丹曦照迷料。
曦儿一直想要个孩子,但是迟迟未有身孕,泛滥的母亲全都投注到了唐恩身上。
众人都道,就算她将来自己生了孩子,也未必会有这般宠爱。
唐庸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这事不怪你,我们都知道你疼小恩的!”
郎中缩回了手,眉头紧皱,唐庸道:“怎么样?”
郎中为难道:“这个……老朽先给小少爷开两副汤药,服下看看……”
见他一副没底气的样子,唐庸不悦道:“这只是寻常疾病,难道大夫没把握么?”
郎中赶紧道:“小少爷的病来得十分古怪,既非外邪入侵,也非气血阴阳亏虚,这样的病症老朽实在闻所未闻,只得先服药观察一下!”
除了曦儿外,众人都不通医理,只知唐恩这病来得蹊跷就是了,心中都担忧不已。
唐庸叹了口气道:“快去吧。”
郎中离开后,他坐到床边,握住唐恩的小手,一股罗摩内力度进他体内。
一番探索后,发现他的身体十分健康,只是身体却烫得吓人。
几女都道:“怎么样?小恩不碍事吧!”
唐庸正要说话,唐恩忽然迷迷糊糊地喊道:“娘……娘……”
众人皆是愣住,原来唐恩虽然已经两岁,但还不曾开口说话。
要不是他活泼伶俐,又善解人意,众人都几乎要以为他是不是有什么缺憾。
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开口说话了,众人都又惊又喜,曦儿更是喜极而泣。
婵儿几女将曦儿拥上前,道:“小恩是不是在叫你?”
毕竟这两年来,曦儿悉心照料唐恩,可以说是比亲娘还亲了。
唐庸和几位娇妻一守在在唐恩旁边,喂他服下了汤药。
可是唐恩的病情却一直不见好转,高烧不退,时昏时醒,还偶尔惊悸不止,口中大喊“娘亲”。
一夜过去,仍是如此,郎中也拿不出什么好法子,唐庸也坐不住了,下令贴了告示,广寻名医。
一时间显圣公之子染上恶疾的消息人尽皆知,不少郎中主动上门,诊察过病情后却都是束手无策!
唐庸心急如焚,悲叹道:“要是季神医在就好了!”
在唐庸反出京城的前一年,季神医便已去云游天下,如今又过了两年,又是兵荒马乱的年头,更不知要去何处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