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悦的心情很低落，之前的坚强消失不见了，剩下的，都是脆弱。
可能是看到季砚行了吧。
内心还是很想得到季砚行的安慰的。
季砚行来了，她坚强的心，一下子就脆弱了，不堪一击的软弱下来。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会怪我隐瞒你吗？”
唐欣悦掀起眼皮，眼睛里闪过胆怯。
她嘴里虽说要是季砚行背叛她，丢下她，她可以一个人过得很好。
可是心里，还是会很不舒服的。
可是现在呢，又是另外一个局面。
季砚行没有抛弃她，也没有扔下她不管，反而还不离不弃。
这就让唐欣悦很是不好受。
她也不是一个硬心肠的人，反而还很柔软。
女人有时候很感性，容易感动。
季砚行温柔的眼神让她脆弱敏感，不再坚强。
男人没有抛下她，她反而小女人了。
季砚行眼里的笑意溢出，“别怕，不用对我说抱歉，我不怪你的。只是，我想救你出来。”
季砚行停顿了一下，再次看向唐欣悦，斟酌着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说，能告诉我么？”
季砚行也不敢大声去问，害怕唐欣悦会多想。
这个时候的唐欣悦，一点大声言语都会给她造成遐想。
她现在已经够难的了，季砚行不想给她再增加心理上的负担。
季砚行的小心翼翼，唐欣悦是看到了。
就是看见了，心里才暖烘烘的。
鼻子有点痒，怎么办？
季砚行掩饰性地垂下眼睛，不想季砚行看到自己的感伤。
她吸了一下鼻子，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对不起，我不能说。”
“为什么？”季砚行追问。
“……我不能说，他们本来就是生活在黑暗中人，暴露太阳下，他们永远就回不去了。”
季砚行瞳孔睁大，他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也想到了，也停在了那里。
唐欣悦的担忧他明白，也能理解。
可是这样了，她自己该怎么办？
这个局面该怎么破？
季砚行有些急了。
“那你有想过你自己吗？你该怎么办？”
别人他不想管，可这是自己媳妇，他得管啊。
自己求来的媳妇，他不管谁管？
他是心疼啊。
季砚行的意思唐欣悦明白，可即使明白又怎样，她还是不打算说什么。
看着就需要交集的眼神，唐欣悦愧疚地低下了头。
季砚行把手放在桌上，眼神定定。
现在轮到他开始哀伤了。
媳妇这么倔，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脑子也跟着快速转动，这条路不行，他先找到另外一条路来。
可是，那条路在哪里呢？
想到那条花裙子，那次的背影，还有真正的第一次见面……
不能说，不代表他们不能去查啊。
“媳妇，你能说一下和你接触最深的那个人吗？或者与你联系的的那个人？我们可以隐秘地去找，不暴露他可以吗？我们只不需要得到证据，证明一下就可以了。”
季砚行殷殷期盼地眼神，刺痛了唐欣悦的心。
她的心没由来地抽疼。
她握紧放在桌上的双手，闭上了眼睛。
她也想知道，那个人还是否安在。
可是心里其实清楚，那是她的幻想。
时间这么久了，他们再没有联系过，这都是无形地在告诉她，这个亦师亦友的人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上哪找去。
唐欣悦的反应让季砚行觉得很奇怪。
这是怎么了？
“我们真的只是想找到证据，别的不会多说。这个你放心，不会暴露他们的信息的。”
季砚行一再保证，可是唐欣悦一声不吭。
甚至是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季砚行愣在那。
这情况不对啊，很不对劲。
他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怕不是最坏的局面了吧。
“……媳妇，你？”
过了半晌，唐欣悦才放下手，放在膝盖上。
而她的脸，却是侧到一边。
不去看季砚行。
“……媳妇？”
如果说之前的唐欣悦是脆弱，那么现在的唐欣悦就是哀伤。
脸上虽然没有泪痕，可是不是没有泪痕就不是伤心。
有些哀伤过头的，反而是哭不出来。
唐欣悦抹了把脸，转过头来看着季砚行。
只是眼神没有了光彩。
季砚行的心沉了下去，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媳妇好像变了，就这么会时间，媳妇好像哪里不对劲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
可是，他真的只是想救她出来而已。
别的，他真的没想过。
“媳妇，你怎么了？”
唐欣悦深深吸了口气，掀起眼皮看向季砚行。
“…没，我，只是帮着做事，这是我自愿的。”
“嗯。”
唐欣悦说得很缓慢，像是边想边说。
季砚行也没催。
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我，不知道有没代号，之前聊过，就是玩笑着说的，不知道是不是。”
季砚行惊讶，问道：“是什么？”
唐欣悦摇头，“不是美人鱼。”
“哦。”没有得到准确答案，但是不是罪名上的那个也是不错的。
“我好久没有联系了，说好的，不联系就应该是不在了。”
唐欣悦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都熬听不见了。
季砚行要不是耳力好，还真有可能会错过。
“……不在了？！”
季砚行的询问，让唐欣悦闭上了眼睛。
季砚行知道，这个话题让唐欣悦难受了。
怪不得呢，原来是不在了。
“那，他有没有说过他上面的联系人？”
既然人不在了，别的不能说，那这上线有没有可能知道呢？
“有，听说过，只是不知道谁。”
听到这个，季砚行来了精神。
“媳妇，你再想想，这个联系人是谁，我们找这个人试试。你再想想，好好想想，一个姓也好啊。”
季砚行从来没有这么迫切过。
从容淡定，稳重聪慧的一人，现在完全都看不到了。
就剩下焦急的男人了。
唐欣悦确实听过王明来说过，只是当时是提了一下，并没有正经地跟她说。
唐欣悦也不太清楚那人是谁，只是知道是她的上司。
叫啥也不知道啊。
她摇着头，季砚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好像是他的上司，具体叫什么没说过。”
“上司？行，我们就朝着这个方向查。”
说到这，季砚行忽然说道：“媳妇，其实我们相遇得更早，只是你不知道。”
唐欣悦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