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好像不怎么愿意啊。”
    “真是的，让你吃个蘑菇，跟要了你的老命一样。”
    “我的植物有那么吓人吗？”
    李阳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翘着二郎腿，咧嘴笑道。
    福克斯神情严肃，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了一场极为激烈的斗争。
    是要当一辈子懦夫，还是要当几秒钟的英雄。
    他兢兢业业地为丑国奉献了那么多，如今不论他做出怎样的选择，应该都可以被原谅吧...
    但..怎么会呢？
    他可不是为了享受，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
    他的人生，一刻不停地都在让丑国这个国家，变得更加伟大。
    而现在，也一样没理由向自己的敌人低头。
    想到这里之后，刚才心中无法抑制的恐惧，终于得到了缓解。
    他已经下定决心，全部都想好了。
    不论李阳提出的选择多么残忍，会为他带来多大的痛苦，他都在所不辞！
    他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
    妄想用痛苦，来驱使他屈服...
    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终于，李阳开口了：
    “来吧，两个选择。”
    “第一，是你自己把这个蘑菇吃下去。”
    “第二，是我撕开你的肚子，把蘑菇塞进去。”
    “看你这一脸坚毅的表情，你不会以为我会用死亡之类的东西来威胁你吧？”
    “拜托，在你说出令我满意的情报之前，我怎么舍得让你歇逼呢？”
    李阳咧嘴一笑，抬手在福克斯身边种出一株仙桃。
    仙桃轻轻摇晃，将福克斯体表的那些创伤全部治愈。
    伤口治愈，这本来是一件令人喜悦的事情才对。
    但此时带给福克斯的，却是无比刺骨的寒意。
    “我...我...我...”
    福克斯抬起头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吃...我自己吃！”
    巨大的魅惑菇，散发出诱人的味道，本就难以抗拒。
    再加上李阳的胁迫，让他只能在“吃”与“吃”之间做出选择。
    此时的福克斯，就如同一个呆滞的木偶一样，只能任由李阳摆布。
    他面如死灰，终于没了反抗的意思。
    李阳便操控着水草将魅惑菇卷起，塞到了福克斯的口中。
    规则发动，福克斯两眼一翻，陷入了魅惑状态。
    确认过自己的第三天赋可以直接通过魅惑菇的力量，蔓延至福克斯身上。
    李阳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开始了自己的盘问。
    “你们和阿格硫斯有接触吗？”
    “...有。”
    “阿格硫斯如今就在丑国军部里吗？”
    “...是。”
    “丑国军部，在和阿格硫斯合作吗？”
    “...是。”
    “那好，告诉我那家伙的具体位置。”
    “...丑国核心城市，军部总部所在地，圣弗朗城。”
    “那家伙在帮你们研究什么东西？”
    “...神之领域，人造...使徒。”
    听到这两个词语，李阳不禁微微皱起了眉。
    好巧不巧的是，这两个东西，正好也是通玄司那边，杜胜鼎一行人所研究的内容。
    于是李阳停顿了半晌后，若有所思地问道：
    “那你们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福克斯身体轻轻颤抖了一阵，似乎是自己的意识在阻止身体说出这些内容。
    但终究，人类贫弱的意志力无法与李阳这些植物的硬性规则抗衡。
    他呆呆地仰着头，张着嘴，最终终于把自己要说的话给憋了出来：
    “成功了...已经...成功了。”
    “我们利用自己所拥有的使徒核心，制造出了属于我们自己的使徒...”
    “丑国的使徒...”
    这个回答，可是大大出乎了李阳的意料。
    通玄司那边，对神之领域正式展开研究，也就是在彩虹女神降神后不久。
    结果，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丑国这边，就已经在不停地进行人体实验，甚至已经取得了相应的成果。
    这反差，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等下，根据那个小乞丐，也就是罗德莉卡的说法...
    埃蒙德所带领的翼手龙猎手团，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掳人，与军部合作了。
    换句话说，丑国很有可能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通过类似的手段研究神之领域了。
    难道丑国接触神明，比华夏接触得还要早？
    丑国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对神明一事有所涉猎了？
    虽然已经确认了阿格硫斯的所在，但如今有一个更大的问题李阳需要了解。
    那便是丑国的人造使徒，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如果它能像小蒲和白虎这样，是受命于人类的随从，那倒是还好。
    怕就怕这种用非常规手段制造出的使徒，会爆发出某些从未有人见过的特性。
    毕竟这家伙自己都说了，那是“丑国的使徒”。
    野蛮生长的使徒，有些时候，说不定会比神明更具威胁。
    随后，李阳试图问出那些人造使徒的位置。
    但这些东西，福克斯却一概不知。
    也是，毕竟这家伙，只是丑国军部的负责人“之一”。
    除了他之外，还有不少与他同级的人物，估计有在负责这些事情。
    但现在拿到的这些信息，其实也足够了。
    最起码自己来丑国的目的已经算是达成了一半。
    李阳松了口气，刚准备打个响指，把魅惑状态解除。
    随后却又想到了一件事，赶紧先停了下来，接着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
    “你上周从埃蒙德手里带走的试验品们，现在都怎么样了，又都在什么地方？”
    他要弄清楚，小乞丐罗德莉卡的姐姐如今身在何处。
    毕竟，只有找到她之后，才能知道那家伙身上的工匠权柄到底从何而来，能否有找到更多权柄的机会。
    被魅惑的福克斯两眼无神，短暂地沉默了一阵后，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用了一半，运气很好，出了一个可以成为使徒的肉身...”
    “所有材料，都被放置在圣弗朗城的地下妥善保管。”
    李阳点了点头，将这个地方记录了下来。
    随后打了个响指，解除了福克斯的魅惑。
    后者的眼神终于逐渐变得清澈起来，但看到李阳默默记录的样子，就知道为时已晚。
    顿时心中一阵悲哀，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
    结果下一刻，李阳却忽然抬起头来，对他说道：
    “行了，我也不是什么大恶人，勉强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吧。”
    “带我去一趟圣弗朗城，我就还你自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