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兽经过不屑努力终于啃穿肉壁乃至外皮角质,期间撼地龙每每颤动却始终不见大动作,只是当最后一层角质被吞噬一空泥土沙石迅速涌进破口,叶臣紧忙抓上一把就苦笑着走出渐渐愈合的肉壁,马乾水见状咬咬牙凑前两步道:“花哥,怎么样?”
“新鲜泥土一大把,嗯,还有两大粒金沙,送你吧。”
叶臣没好气的将泥土拍在马大少手中,还顺带在其裸露的胸膛上蹭了蹭手,完事又忽然觉得有点恶心,只好再拿出手帕进行二次清理,然后随手一丢继续寻思对策。
“花哥,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马乾水两指拈着金沙又满脸堆笑的凑了过来,叶臣翻翻眼皮连嘴都没张仅摆摆手示意,马乾水如蒙大赦连忙道:“我曾结识过一位淘金人,据他所说金沙多出于河床或被掩埋沉积河床里,可要是这么大粒的金沙基本只有沉积河床里才有,所以说咱们现在的位置应该离地面不远,或许靠挖土也能逃出生天。”
闻言,叶臣的眉头略有舒展,但随即又继续紧锁,见马乾水万分期待的紧盯着便撇嘴回道:“先不说挖到一半塌方了能否断气,光这没毛大畜生动一动就嗝屁朝梁,你要是想挖我送你一程,真不用拉上我陪葬。”
“呵呵,是啊,哪还是留在这吧,不过这大畜生也忒迟钝,肚皮都被干穿孔了竟然只特么抖三抖,要是来把大火岂不是烧到死,我真够倒霉的,我……。”
马大少多少有点登鼻上脸默默叨叨的,忽见叶臣猛睁双眼紧盯过来差点吓尿了,紧忙退开两步却不成想叶臣也紧跟上两步。
“花哥,给点面子,别打脸成不成?”
“不成,上一句。”
“上什么一句?我真够倒霉的?”
“不对,再上一句。”
“额,来把大火岂不是……。”
“啪!”
“对头!”
“哎呦我去,不说好不打脸嘛。”
“滚蛋,老子没同意,对了,要不就赶紧走远点自己留这等死,要不想办法自行抵御火焰,言尽于此。”
“诶不是,我怎么抵御火焰,花哥你究竟想干什么,哎呦,别踹啊,能说清楚点不,哎呦,好,好,我自己想办法,您忙,您忙。”
见刀子都亮出来了马乾水赶紧退后,叶臣扭回头就开始督促铁蛋儿再来一次啃穿战术,同时挥手把紫衣也放了出来,叮嘱上几句转而专心帮助铁蛋儿打气。
随后,紫色火光很快便替代鹰蛋的微光,马乾水呆愣片刻猛然反应过来,默默的咬手指抓头皮急思抵御火焰之法,直到紫焰熊熊到不能直视才急中生智想到办法,而与此同时叶臣和铁蛋儿又再次见到那最后一层角质。
“马乾水,想活命快过来,紫衣,两息后爆发。”
叶臣隐带兴奋的大喊出声,连紫衣都清鸣一声以示回应却不闻马乾水回话,只瞟见铁皮鳄浑身蔚蓝发亮水元素汹涌外溢,鼓着个大肚子勉强爬到近前,眼瞅着关键时刻将至叶臣也顾不得了,下一刻紫焰奔涌四散整个肉壁通道瞬间满盈贯通,待紫衣功成身退铁蛋儿开始最后的蓄力,肉壁通道紧随其后开始蠕动愈演愈烈,一线生机近在眼前。
“快加置传送阵,把分会内圈养的犬兽狼兽通通拉过来,对了,把那个负责勘察的蠢货给我关起来,没我手谕任何人不准探视,快去。”
张静初一番近似咆哮的训示把几个下属吓的赶忙领命跑开,可当扭过头又秒变乖顺点头哈腰道:“师傅,您看这么安排,额,是吧。”
“是个屁,连机灵鬼的尘烟标记都被隔绝来再多狼狼狗狗能顶个什么用,就这么一处断崖悬洞都勘察不好你这大执事是不是想挪窝了,别跟我哭丧个脸,真要出事自己去跟穆老熊解释,看他会不会一巴掌呼死你再喂给大长虫,还有,叶不凡那死鬼又突然多出个兄弟,我曾亲眼见其挥手间重创严黑手,想都别想我帮你平息此事,我也没那能耐。”
齐婆婆冷声训斥脸色前所未见的阴沉,只差没抬手甩上两记耳光,而就在此时风刺鸟忽然闪现肩头,嘴上还衔着一块儿角质外皮,一对师徒齐齐仔细打量片刻后张静初开口道:“这应该是荒土地龙的外皮,小风风把它叼回来干嘛?”
本来不张嘴还好,这一张嘴立马遭到狠瞪,直到冷汗都打湿了衣背齐婆婆才恨恨道:“就你有见识就你能,荒土地龙能有这么厚的角质外皮嘛,没见过撼地龙也该听过巨食兽吧,看来这分会长真要另觅他人,不然早晚被你给气死。”
这回不止冷言冷语连冷口水都喷了满脸,不过张静初随手抹上一把就赶忙追问道:“那如此说来俩倒霉孩子都被撼地龙给吞了,我去这可怎么找,师傅啊,诶,诶,怎么还地震了。”
“不是地震,这波动应该是撼地龙在下面闹腾,好像……好像要冲出来觅食,不好,机灵鬼,快回来。”
齐婆婆心里很清楚巨食兽的斤两,偏偏又遇上撼地龙更是无计可施,能飞天遁地潜海者于整个大陆来说都属大麻烦,其中以遁地为最飞天次之,只要往地底深处一缩任谁都没辙,哪天不高兴了再冒出来闹腾闹腾绝对愁死人,而眼看着震感越来越强显然这撼地龙个头相当惊人,等机灵鬼前脚跑回来后脚就大地开裂土石翻飞犹如火山喷发。
“轰隆!”
随着猛烈震响一截近两丈粗的环节躯干破出地面翻滚扭摆疯狂磨蹭,尘烟四起间一处紫芒汹涌宣泄,与此同时黑影从中急闪拖成一条,铁蛋儿首当其冲闷头嵌进山壁,叶臣单手紧拽其尾巴随后平拍,至于另只手里扯着的铁皮鳄也一般无二,好在周遭轰轰声不断惨叫声根本不值一提,足足宣泄一刻来钟方算罢休。
“诶我去,师傅您快看,脑袋插墙里那个是不是铁蛋儿,那么下面拍墙上的就肯定是叶臣,嗯!最下面的鳄鱼我认识是马乾水的魂兽,我靠!鳄鱼咋还张嘴下崽儿了,诶,诶,不对,是马乾水,这货咋钻鳄鱼肚子里去了,我,我,哇……。”
待尘烟散尽张静初第一个发现崖壁上的景况,直至见到马乾水赤条条的勉力爬出鳄鱼嘴立马忍不住呕吐起来,实在是太特么恶心了,可吐上没两吐半边屁股突然传来剧痛,刚要吼叫却被呕吐物反呛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紧接着但听恩师命令道:“机灵鬼快去救人,回头再收拾他。”
过不多时,叶臣,铁蛋儿,铁皮鳄,纷纷被机灵鬼解救下来,至于马乾水是实打实的自我拯救外带一路摩擦岩壁最终脸先着地,等叶臣与两兽都相继清醒这货依旧裹着斗篷昏迷不醒,一颗大光头几乎连毛囊都见不着,好在命是保住了。
“哇呜呜呜呜,臣儿以为再也见不着婆婆您了,不是说那老鹰就在洞中等死嘛,怎么洞里会那般错综复杂还有只老大老大的虫子打洞吃人,您是不知道啊,那里面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臣儿差一点点也变成大光头,婆婆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叶臣清醒过来见已逃出生天当即一轱辘个抱住齐婆婆的腿,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涌出眼眶表情相当给力,把张静初瞧的连屁股都顾不上了猛打眼色,再任其发挥没准另一半屁股都得交代。
然而,叶臣根本不予理睬反倒哭的更甚,真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直到张静初彻底放弃悄然退开之际,齐婆婆和蔼的安慰道:“臣儿快起来,挺大个男子汉磕不磕碜,这事都怪你张叔用人不当,回去严办,重罚,大补偿。”
话到最后犹如皮鞭沾凉水,落在张静初耳中不亚于抽在心头,可即便如此叶臣依旧泪流不止,明面上哽咽哭诉暗地里却大骂自己够狠,两枚酸掉牙真特么够劲。
“小叶臣,此地尚处危险,那撼地龙没准还会出来觅食,届时婆婆忙于自保可顾不上旁人,要不咱们先回去再说。”
齐婆婆岂会看不出其中猫腻,言语间旁敲侧击也算给了个大台阶,叶臣听完忙见缝就收偷偷取出一枚甜上头暗中塞进嘴里,再哽咽片刻才收住声,张静初见状边暗挑大拇指边取出小型传送阵,待传送光柱三起三落试炼彻底结束。
午饭后,集会室内,齐婆婆双手捧着一杯热茶坐于首位闭目养神,下手位分别坐着叶臣和张静初正四目相对,除此之外再无旁人,渐渐的,两人的对视慢慢演变成不眨眼大比拼,再渐渐的,两双眼睛瞪得通红牙齿都咬的“吱吱”作响,终于,齐婆婆依旧闭目淡淡道:“叶臣,先说个条件高了可以谈,总这么瞪眼婆婆我可要去午睡了。”
“好勒婆婆,那就一只驯化好的灵禽和一只九阶荒禽外加一枚灵晶,毕竟差点丢了小命贵有贵的道理。”
叶臣闻言立马跟连珠炮似的开口抬价,趁机还把暗中达成的协议搬到台面,以免某人不认账,而齐婆婆好似没听到般喝口茶挥挥手,张静初见状才敢张嘴还价:“两只驯化好的九阶荒风夜枭,一枚一阶水属性元灵晶,做人留一线,日后还是好叔侄。”
“两只夜枭可以接受,水属性元灵晶我要来干嘛,换换。”
叶臣该退则退但底线不容逾越,要不就白来了。
“嗯,这么唠还算有点诚意,不妨跟叔说说要灵晶作何用。”
张静初也见好就收,反正又不掏自己腰包。
“准备重新打造一柄战刀却苦于没有合适的晶核,参加试炼正是为此。”
叶臣实话实话亮明底线,随后摆出一副您看着办的姿态,张静初不免小白了一眼想都没想就随口应承道:“早跟叔说何苦冒那险,得了,一枚一阶冰属性的圣灵晶,尘封近五十年保你打造出神兵利器,要不要再帮你找个成名的炼兵师?”
“有灵晶足以,小侄改日请张叔喝酒,婆婆,臣儿先去看看马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