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到场中,叶臣倍加谨慎,直接命令紫衣凝聚紫焰,眼看十二名候选者一进场就气势汹汹的冲来,稳住心神待人群临近一搓响指,短暂凝聚的紫焰稀薄的辐射开来,十道痛叫声随之响起,仅有两人悬崖勒马免此一劫,等十名同僚兼竞争对手逐个飞出场外,青影如法炮制斩破二人的裤子,没有护符不穿战甲的战士,实在太好拿捏。
接下来,韩星河找回面子依旧挑战十三人,一上场便施放喷发浮上半空,把十三名候选者看的牙直痒痒使劲磨蹭,叶臣撇撇嘴传讯道:“我之前要是图面子挑战十四个,那么下把就难办了,往回缩水跟搬石头砸脚无异,要是挑战二十五个,那可不光在抽军部的脸,实打实的费力不讨好,所以记住,有时候面子不能当饭吃,该怂得怂。”
一想到韩星河听闻“挑战十二人”后的吃瘪样,叶臣就想嘚瑟嘚瑟,可传入苏阳承的脑海中却又是另一番滋味,想当初受人激将与张冉近乎死斗,现在来看,是多么的愚蠢可笑。
“诶,二殿下,怎么还耷拉个脑袋,我这可下场了,俗话说最后没好屁,必须先整点事,你注意配合好。”
再次收到传讯,苏阳承猛的回过神,抬眼只见叶臣已经迈入场中,等十三名候选者刚进场,竟领着三兽率先发起冲锋,趁着一波措手不及淘汰五人,接着以四敌八打的有来有往,没有半分取巧,真刀真枪的拿下一场。
“陛下,小子打的兴起犹未过瘾,索性允我把最后十四个一并考验完了吧。”
“好,准了。”
叶臣佯装豪迈朗声呼喊,苏觉陛下笑着发话,于此,苏阳承抛开杂念打起十二分精神,察觉投来的目光暗中点头。
“一会儿都给我打猛点儿,赶紧结束免得出岔。”
“放心吧活爹,看我的。”
“还真得看你的,紫衣千万控制好力道,免得烧死人肯定废话多,青影自己找时机割裤子,上!”
刚交代完,最后十四人整齐进场,铁蛋儿张牙舞爪一马当先,见对面似要排列阵势,不禁扬起嘴角,趁后肢蹬地间发动狂猛突击,一头扎进人堆撞出偌大缺口,叶臣慢悠悠跟上深感欣慰,可还没等紫衣放火,两声嚎叫先后乍起。
“嗷!”
“啊!”
“不好快散开,这魂兽发狂咬死人了。”
喊话者声音洪亮到满场皆闻,叶臣顿时停步面露焦急,立即传讯:“蛋儿你没事吧?”
“没事,有个该死的拿枪杆子捅我屁股,完事还特么伸脖子给我咬。”
收到回讯的同时,人群迅速散开将满嘴是血的铁蛋儿围在当中,旁边地上一枪一人并排倒着,脖颈处被咬去小半边,鲜血如注染红一大片,就在满场为之沉寂的功夫,皇后霍然起身厉声指责:“叶臣,年少冲动不知分寸,这般枉顾人命,即寒了军部的呕心沥血,更让皇室蒙受损失丢了颜面,你该当何罪。”
“我靠,好大一顶帽子。”
叶臣闻言唯有暗暗惊叹,是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千防万防也防不住人家伸脖子找死,好在盟友没在梦游,但听苏阳承尚算镇定道:“母后息怒,叶臣早就曾说过,他那魂兽野性难驯,且必定是刀来剑往以少打多,难免发生些差池。”
“差池?说得轻巧,不行逞什么能?”
皇后显然要抓住机会。
“母后,这些军部严苛训练出的侍卫,将来大多要值守内城,可两位临时考官不过才小露身手,父皇,儿臣斗胆一问,这么看来是不是叶臣留下更好,雷侯爵,又怎么看?”
苏阳承把心一横索性将事挑大,反正自己不想做皇帝,又何必畏首畏尾。
而此言一出,全场再次沉寂,唯有叶臣还能站那沾沾自喜外带暗竖大拇指,至于被问道头上的雷候,自觉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脚的悔意,千算万算难算到,即便设套使计支开了皇妃和公主,却让这向来不顶事的二皇子问着了,且人家身份摆在那,不答肯定不妥。
“阳承,你此言差矣。”
苏继业在关键时刻起身开口,递给母后一个安心的眼神继续道:“星河与我甚是熟络,如此人杰偌大帝国能寻到几人,好比夜空,月亮只有那么一颗,最明亮的星辰也不过繁几,难道其余的星星点点就该坠落嘛?”
一番言辞比喻算得上精彩,立马带动全场引起议论纷纷,皇子间截然不同的号召力彰显无疑,雷候松口气,皇后更是笑逐颜开,苏阳承扫过场上种种,若放在以前肯定要心生怯懦,可经历过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再看眼见这些真算不得什么了,脸上展露出不知是自信还是自嘲的笑容,声调反而平淡道:“确实,叶臣一般的精英好比明亮星辰,那岂不是更应该看重倚重,因些意外就定下罪不容诛,是不是过了点。”
声落,全场皆静落针可闻,任谁听来都是在直指皇后所言,叶臣瞬间收起笑脸刮目相看,可身为父皇的苏觉却隐透不满道:“承儿,这话讲的有失分寸,快向你母后认错。”
“是,儿臣失了分寸,请母后见谅。”
做做样子而已,苏阳承已然不慎在意
“哼,本宫不会计较,可叶臣……。”
“秦武子爵,觐见陛下。”
皇后冷着脸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侍卫的通传声,随后,有着无需提前通报可直接觐见的秦武步入场中,来到驾前躬身行礼,起身禀报道:“陛下,听闻正在进行皇家侍卫选拔,臣下之前受命,严加甄选加紧训练,现已有二十名忠勇之士能堪一用,请恩准一同产加选拔。”
“哦!这么短的时间就训练出二十人,秦武,快说说是如何做到的,不许藏私。”
苏觉陛下表现的大为惊喜,半开玩笑似的问话尽显看重,秦武颔首受命马上答道:“臣下所选择的,尽是祖籍四代都扎根帝国身家清白,且在各军团中报效五年以上的壮年老兵,曾荣获功勋最低者也要杀敌过白,所以才能如此快的收获成效。”
言罢,全场再次议论纷纷,要说脸色最差的当属雷候,军部培养一名候选者是什么造价,没人比他更清楚,可依秦武所言又是什么造价,随手都能掐算个大概。
“嗯,想想确实可行,但光说不成,秦武快去把那二十人带来,正好军部尚有二十多人未进行考核,至于叶臣失手之事容后再议,清场。”
“禀陛下,二十人已在城门外候着,失手之事不知何为,莫不如就地处理了。”
“也好,承儿,给你舅舅讲下。”
苏觉陛下和秦武跟一唱一和似的,而苏阳承听闻吩咐忙应声“是”,稍事斟酌继续道:“父皇今日雅兴,应允雷候的提议,让二人各考核五十人,恐生嫌隙韩星河还签了生死状,自言一定注意留手,可在刚刚,叶臣的魂兽失口咬死一名候选者,母后认为,当严惩。”
最后两字咬的很重,但凡不聋皆明其意,秦武点点头抱拳道:“陛下,皇后,请恕臣下直言,军团内的对练操演尚有伤亡,何况真刀真枪的严苛选拔,这点牺牲都承担不住,怎能担负起皇宫内城的守卫,一国之重不容丝毫差池。”
好么,事态至此又上升一个层次,叶臣此时此刻还真想多这么个便宜姑父,起码很顶用很扛事,至于雷候,又觉得今日准是犯了哪门子忌讳,可不管如何,若再不发声,堂堂一品大员帝国侯爵,就不用立足朝堂了。
“陛下,皇后,请容微臣替军部儿郎们一言。”
雷候快步赶往驾前遥遥高呼,好一副大义凛然的作态,直令叶臣叹为观止。
“雷候但讲无妨。”
待人来到驾前,皇后母仪之姿率先开口,陛下始终含笑应言点头,雷候稍松口气,然后忙施礼继续道:“秦子爵所言自是良方,可是,军部内其实早有人提议,还曾特意推演多次,结果一直表明,若适当少量尚可为继,若大量抽调,势必影响各军团的兵戎质量,微臣主持军部以来,谨小慎微步步精打细算,务必做到物尽其用,从不铺张浪费为帝国节流,陛下明鉴。”
见废话的差不多了,雷候紧忙收口,颔首间偏头递出眼色,皇后深沉一口气回以眼色,接跟着,苏觉陛下正色道:“雷家劳苦功高寡人是记得的,不过,既然能适当调拨,那便由秦武专管此件事宜,至于叶臣,需严加管束契约兽,罚你出资于三倍的抚恤金抵偿,皇室也将为牺牲者追封英勇侍卫勋章,秦武,去带人过来完成最后的考核,择优录取。”
“臣下领命。”
“庶民领罚”
话音落下,秦武径直前往城门处,叶臣则收起三兽回到驾前,补上一礼站到一旁,平复片刻心绪才传讯道:“这皇后和雷候简直肆无忌惮就没人管管?”
苏阳承修为不济只能轻轻摇头,再用眼珠子瞟瞟父皇。
“嘿,除了你老子别人还真没辙,你姐就不去唠叨唠叨?”
依旧摇头,可接着又点点头,额角立时见汗,实在是话憋得难受。
“诶我去,大哥你还差多少魂力晋阶啊,我都替你着急。”
两根手指微带颤抖的竖起,一闪即逝,又替换出小指,竖的既坚定又笔直。
“切,修为提升不快,学坏贼溜,啥也不是。”
小指迅速落下,待食指挺立,手腕连抖指尖连点。
“当我怕你?有种别找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