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
“大帅!”
几位将领皆是涨红了脸,樊华藏可是魏国老帅,脾气暴躁,并非能忍之人,现在为何成了这般。
“你们以为本帅就愿意忍吗?”
樊华藏低沉道:“起冲突倒是很容易,我们杀了大宁越界斥候也很容易,可之后呢?”
“大宁借机发起战争又该如何?”
见得有人要说话。
樊华藏抬手制止。
“你们会说大不了一战,话是说的轻巧,可真有这么容易吗?”
樊华藏开口道:“两年前,我朝刚经历过三王之乱,现在影响还未彻底消除,国内还不安稳,在此等情势下,怎么能起战争?”
“而且,你们觉得魏国能单独面对大宁吗?又有几分胜算?”
连番询问之下,几个将领相继泄气,又坐了下来。
说的没错。
魏国并没有单独面对大宁的实力。
当时其进军梁国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十余万蛮族骑兵,也给了他们很强的威慑力。
开战容易,胜算太低。
到时可就不好收场了。
若最后也跟梁国那般逼不得已割地赔款,那就不值当了。
实力不如人,所以只能忍!
忍!
樊华藏也不愿意。
他比这些将领更知晓国内的情况,陛下搞什么变法改革,使得国内极不安稳,贵族们跟朝廷貌合神离,这个时候发生外战,国内局势就会恶化,甚至发生内乱。
内忧外战之下,魏国不攻自破,那就不是割地赔款的问题了……
他是大帅,要考虑全局。
不能逞一时之勇。
至于寻求梁国?
他都没想过,你当初没有帮人家,人家凭什么帮你?
再说梁国也自顾不暇。
时机未到啊!
“你们说大宁是不是吃定了我们不愿开战,借机相逼谋利,跟梁国那边吃到了甜头,得到了割地赔款,现在又对我魏国用同样的套路?”
“有这个可能。”
“真跟他们打一场,还不一定谁胜谁负。”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樊华藏又问道:“大宁军队那给回复了吗?”
“没有。”
有一个将领回复道:“很明显他们并不想谈。”
“继续派人。”
樊华藏开口道:“若是能够跟大宁主帅相谈,或许就能知道缘由。”
“是。”
虽然无奈,但还是得应着。
“本帅已把情况八百里加急送至望京,先等陛下的旨意,在这之前要保持克制,尽量不要起冲突。”
樊华藏沉声道:“大宁军队打的意愿并不强烈,否则直接进攻就是,没必要这般挑衅,所以这场战争是可以避免的。”
“时机未到,我方现在的忍受是为了将来攻战,不要在乎过程,结果才最重要!”
不愧是老帅。
三言两语就把人浮动的心安了下来。
“虽然无用,但还是告知梁军那边吧。”
樊华藏开口道:“大宁强势,我们跟梁国不能像以前那般貌合神离了……”
他做着一应安排。
根本无需告知,梁军这边已然知晓!
大宁军队调动频繁,想不被发现都难,更何况梁军又时刻关注着。
因梁国割让了北林行省,戍边军也没必要再驻守在源州,而是转到了北林行省。
原梁国镇边军驻地霸城,已然成为戍边军新驻地。
军队进驻,也意味着正式接手北林行省。
经过这近两年的安排,朝廷相继派来官员,北林行省已从混乱逐渐恢复稳定,
这一个行省,可是很大一片地域,在此生活定居的梁人很多。
能这么快安定下来,是因为关宁的政令,其实就一个字,仁政!
关宁看重这一行省之地,但更看重人!
初始交割期间,他就给郝仓下了严令,要保证原住梁人的安危,要保护他们的私产,无论是贵族商人,还是平民百姓都要一视同仁!
要维护治安,更不能抢掠原住梁民。
戍边军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
在严令之下,他们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并还从怀州紧急调来诸多官员,接替梁国管理。
这并不容易。
在初期遇到很多问题。
有不少梁人抵制情绪严重,抗拒管理,拒绝承认割地。
还有交替期间引发流寇盗匪抢掠之事,各种各样的问题繁多。
郝仓这个戍边军大帅又有了新官职,北林行省总督!
他按照关宁的命令,善恶并行。
对平民百姓施以仁政,对趁机作乱者严打。
仁政并非一味行之,若你不顺从还搞事情,自然不能轻饶。
在这般施行之下,诸多梁人安定了下来。
他们发现,大宁并非像外传的那样残暴不仁,他们原来担心的会被大宁军队抢掠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反而有些趁乱的本国人在抢他们。
大宁军队还很好的保护了他们。
刚割让时,总督府下令要他们抛地毁田不给敌军留下分毫。
可大宁军队呢?
在行军时宁愿绕路都不愿踩踏田地。
并且还宣布减免他们的赋税!
这真是敌国吗?
他们将信将疑,就这样安稳的生活下来,竟发现比原来还过的好。
仁政就是王道。
梁人的心越来越踏实,已经开始接受大宁的统治……
而这让梁国却坐不住了。
北林行省被割让,镇边军自然也要撤出,转到了位于北林行省西南方向的上云行省。
曾经本国土地,却成了跟敌国的新边界,这不是一般的屈辱。
永清县。
位于两大行省交界处,曾经不起眼的小县已然成为梁国镇边军的新驻地!
梁国东宫太子朱镇正听着一应禀报。
近两年他来了三次,可谓是相当的频繁。
之前闯了大祸,虽然有朱桢为他背了锅,但镇边军的人可都知道实情。
在那之后,朱镇就发现,镇边军的人跟他疏远了,这是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他们依旧对自己言听计从毕恭毕敬,可给他的感觉却有了距离。
朱镇知道缘由。
自然是因为他让朱桢背锅的事情。
这有什么问题。
我是太子,他是皇子。
给我背锅不是应该的吗?
这是你的荣幸。
朱镇没有丝毫反思,但镇边军的关系还是要维护的。
他频繁的过来就是这个原因。
听着这些事宜禀报。
朱镇眉头越发紧皱了起来。
梁人逐渐倾向大宁,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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