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樊哙不知不觉被张钰澜所说的梦给吸引了,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后续。
“后来,顿觉大限将至的刘季决意临阵换将,诛杀于你,便与谋士计议此事,最后,采用谋士的计谋。
以你信任之人的名义前往军中传诏,并在车中暗载大将周勃。
等到了军营,立斩于你!由周勃夺印代替。
可前来传旨之人与你关系匪浅,并未立即杀掉你,只是将你拿下,钉入囚车,押解回都。
不过好在你运气好,所以逃过了一劫!”说及此处,张钰澜停顿了下来。
“如何逃过一劫?是谁相救于我吗!”此时的樊哙,完全将自己代入了梦中的樊哙。
“不,只是因为你在被押解回都的途中,刘季便先行去世了!
刘季死后,吕后掌权,临朝听政,并大封吕氏一派,你自然也被无罪释放!”张钰澜说完便不再开口,而是静静的看着樊哙。
“我…梦中的我最后…结局如何。”樊哙有些焦急,他想知道那个樊哙的结局。
“病死了……”
“……而你的妻子与儿子也都死了。”张钰澜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为,为什么!”樊哙瞬间不淡定了,他病死了就算了,为什么他的妻儿都死了?
“因为当时吕姓外戚的权势滔天,远远超过了刘姓宗室和丰沛功臣集团。
你的妻子吕媭也因为吕后的照顾,横行霸道,得罪了不少朝廷重臣!
待吕后死后,吕氏继续操控朝廷,迫害刘姓诸侯王和丰沛功臣集团。
不过,没有吕后的吕氏根本无法与刘姓宗亲还有丰沛集团的功臣所抗衡。
最后,吕氏一族败北,你的妻子吕媭被逮捕,在监狱中被【笞杀】,而你的儿子也受到了牵连,一并被诛杀。”张钰澜说出了樊哙与其妻儿的结局。
“竟然…会是这般结果……”樊哙有些呆愣,他感觉那梦中的一切很是熟悉,好似他真的体验过梦中的生活。
“呵呵,相较于我,樊哙,你的结局已经非常好了……”萧何不禁呢喃了一句。
“萧大哥,你,你也……”樊哙不可思议的看着萧何。
“嗯,侯爷将梦中的萧何所经历的一切都告知于我了,很奇怪,我感觉自己好似亲身经过了一遭,莫名觉得异常熟悉。
就好似…自己的前生一般!”萧何相信,梦中所发生的就是他的前世!
“我…我也有这种感觉……”听到萧何这么说,樊哙也觉得感同身受。
“我之所以杀掉刘季,就是觉得刘季才是一切的源头,所以我杀了他!
可也因此,改变了你们的命运……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
若你们因此而怨恨我,也是我应得的,樊哙,对不起…我只是为了不让梦中的一切成为现实而杀了刘季!
在你看来,我可能真的是草菅人命,但,就算时光倒流,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掉刘季!
因为我不想看到百姓们再次陷入战火,也不想大秦这个伟大的帝国就此转瞬即逝,更不想…陛下统一的华夏被他人所取代!”张钰澜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就是偏爱嬴政这迷人又帅气的老祖宗啊!她就是遗憾大秦这个璀璨却又短暂的王朝!
所以,不管让她做什么,不管有什么后果,她都要改变历史!改变大秦二世而亡的命运!
“侯爷……”萧何的眼眶已然湿润,同时,他也被深深震撼到了,他家侯爷真是太伟大了!
“我…我…”此刻的樊哙,有些语无伦次,他没想到会是这种理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认同了这个匪夷所思的理由!
“樊哙,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不会怪你,因为,这可能就是我所应得的报应!”张钰澜淡然一笑,而后转身离开,乖乖回到了自己的牢房内。
“谢谢你!”突然,张钰澜冲着空无一人的牢中道谢。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有人在暗中保护她,从在封地起,游老就告诉了她,有个顶尖高手一直守在封地的庄园外保护她。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除了惊蛰,哪里还有什么顶尖高手保护她?
在游老说出那人武功与惊蛰相当之时,张钰澜便猜到了是神影卫。她还以为是嬴政派来保护她的呢!
而就在刚刚,隔壁牢房那骚扰她的人突然没了声息,她就开始猜测起来了。
果不其然,在她说出想要出去牢房之外的时候,牢房门上的锁便应声而断,牢房门也随之打开。
如此,张钰澜完全确信,嬴政肯定派了神影卫来保护自己,因为在大牢里,惊蛰与龙七龙八他们都无法前来保护她。
而张钰澜也因为暗中保护之人,顺利的来到了樊哙的牢房之外。
“……”躲在暗处的朱雀神色怪异的瞟了一眼张钰澜,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感谢,特别还是被一个权势,名声,地位如此之高的列侯所感谢。
这安宁侯果然如传闻般说的一样,是个非常奇怪的人!
张钰澜没管他接不接受,随即开始闭目养神起来,虽说这大牢的环境比之以前有了很大的改进,可这里面的空气还是相对沉闷的。
时间久了,张钰澜不免感觉有些呼吸不畅,而这潮湿杂乱的环境,也让她的心情很是烦躁。
此时的天气已然转凉,大牢里的温度比之外面更为幽冷。置身其中,让张钰澜本就单薄的身体显得愈发羸弱。
与此同时,另一边。
“樊哙,现在的你还是如之前一般憎恨侯爷吗?”萧何望着张钰澜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他家侯爷啊,又瘦了!
“我…我并不憎恨侯爷……”樊哙一反常态,否认了自己憎恨张钰澜。
“你之前不还是恨不得侯爷去死吗!那疯魔般的神情,连我都被吓得不轻!”萧何很是奇怪的说道,樊哙刚刚的神情明明就充满了怨恨!
“我…我不知道,萧大哥,我,我从没想过要侯爷死!我…唔…啊…啊……”突然,樊哙紧紧抱住脑袋,痛苦的呻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