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换生整理思绪，半晌后，缓缓开口道：
    “我可能是古人族，也可能不是。”
    “刚刚说了，知识也是敌人的武器，我知道的事情可能要比你多一些，但也只是一些，并不是全部。”
    “至于我是怎么来地球的...我记得，某一天，我睡醒了，人就在地球了。”
    “我来地球是因为有一些事必须要做，但现在，我一个人已经压不住了，所以夏先驱过来接替了我。”
    周换生说完，看向林善，似在问林善对他的回答是否满意。
    林善叹了口气，道：“我最不喜欢你们这些谜语人，我只问一个问题，能不能找到夏璇？”
    “以前可以，现在很难，这片宇宙出了一些问题，夏先驱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镇压问题所在。”
    “什么问题？”
    “固定这片宇宙和灰雾宇宙的界契被‘兽’啃食，出现松动，如果继续放任它们啃食下去，两片宇宙可能会彻底脱轨，如果双子宇宙分离，对旧日火种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所以，她现在，在修理那名为界契的东西？”林善看向周换生。
    “不是修理。”周换生摇了摇头，“界契是旧日人皇设置的，没人能修理，除非是宇宙重启，界契才会自动修复，夏先驱能做的，只是阻止‘兽’继续啃食。”
    “除了界契，‘兽’也在啃食宇宙壁垒，那些所谓的‘异种’就是它们力量的渗透形成的，不过，宇宙壁垒不是那么好破的，基本不用担心。”
    “‘兽’是什么？是某种生物？”林善问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兽’了。
    “‘兽’这种东西，神灵打交道最多。”周换生看向林善，道：“你现在距离神，也只差一个神位了，不知你九劫渡了几劫，九劫没过也不用担心，可以先承接神位不登神，九劫过后一步登神。”
    “你有神位给我？”林善有些期待的问道，一个个都是大佬，结果一点好处也没落到他头上。
    “没有。”周换生笑道，“有也不敢给你，你的路需要你自己走。”
    “你还是说说‘兽’是什么东西吧。”林善道，“至于登神的事，估计还早，指不定我的路走一半就断了。”
    周换生想了想，极为认真的盯着林善，“有这个可能，你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我劝你...最好不要死太早。”
    “那我尽量多活一段时间。”林善见周换生认真的样子，嘴角抽了抽，什么叫劝他不要死太早。
    听见林善的回答，周换生点了点头。
    随后拿起桌子上的笔，在空气上画了两个黑色的圈。
    一大一小。
    两个很正的圆，边界相切在一起。
    在其中一个圆里写上，‘盘古寰宇’四字。
    在另一个圆上写上，‘火种宇宙’四字。
    在两个圆下方写上，‘双子宇宙’四字。
    周换生开口道：“‘盘古寰宇’就是现在的灰雾，人皇在位的时候改名为‘神州界’，盘古寰宇’经过无数纪元的演变，期间换过主人，也换过很多名字，但只有这两个名字是最广为人知的。”
    又接着道：“‘火种宇宙’是当时旧日万族的神灵一起从无尽的虚空中推过来的，人皇制作界契将两个世界的边界串联在一起，并将旧日的火种融入‘火种宇宙’的规则中，‘火种宇宙’也因此得名。”
    见林善听的认真，周换生又在一大一小两枚圆球旁边画上许多小圆。
    “没有所谓的多元宇宙，双子宇宙外的无尽虚空中的确还有很多世界，但是‘盘古寰宇’绝对是所有世界中最顶尖的，是‘无尽虚空’的中心。”
    “灰雾世界的序列9，是最基础的战力，却是很多世界的巅峰战力，他们将序列9分成十级或者二十级，每一级单独取个名字，‘盘古寰宇’是他们眼中的‘神界’‘圣界’‘仙界’只存在于传说中，甚至连传说中都不会有关于‘盘古寰宇’的记载。”
    说完这些，周换生又在这些圆中间点上密密麻麻的点。
    “这些就是兽。”
    “它们没有智慧，存在于虚空中，什么都吃，虽不是我们的敌人，却也是无法避免的麻烦。”
    “兽的模样千奇百怪，人形态、野兽形态、植物形态，甚至有整个世界都是‘兽’的化身。”
    “灰雾曾经被兽咬破过很多次，所以有‘兽’的残留，运气好的话可以在灰雾中遇到‘兽’，至于这里的‘异种’不过是些许力量投影。”
    林善点头，这么看来，这些‘兽’的确不是什么大的威胁，没有智慧是它们最大的弱点。
    “那，我们的敌人是什么？”林善问。
    “太多了，到处都是敌人，灰雾中的那些新神，有一大半都是敌视我们的。”周换生道，
    “火种一次又一次重燃，除了延续外，就没有其他的任务或者使命？”林善继续问道。
    “最开始有，现在几乎没有了，因为新神系已经强大起来，理论来说，好好延续下去就是身为火种文明的最大使命，火种是旧日最后的余光，灰雾新生的种族哪怕和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却也和旧日没有一点关系。”
    “说起来可能有些悲哀，旧日万族拼尽全力挡下外敌，到头来自己的地界却已经换了主人。”
    林善抿了一口可乐，“那些...外敌，还会来吗？”
    周换生轻轻挥手，空气上的图画全部消失，他看向林善缓声道：
    “刚刚说了，‘盘古寰宇’是无尽虚空中最顶尖的世界，好地方所有人都想要，敌人肯定一直在外徘徊，只是碍于人皇的布置祂们进不来。”
    “你现在实力太弱，想这些根本就没用，那些外敌自然有人对付，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
    “你要走的路才刚刚开始，甚至还没真正开始。”
    “因为某些原因，地球的火种已经很微弱了，重燃的时间太晚，这一纪元的地球人族没有取得任何先机，你要走的路，比前人艰难很多，不要被族群拖住了脚步，人族，可不仅仅指的是祖地那点人，旧日万族，几乎全都是人族，某些时候，你要有取舍，你其实是一位迟到的——旧日开拓者。”
    “等你成神的时候，或许就会明白自己的路。”
    “旧日开拓者......”林善咀嚼着这几个字，心中就像是压着一枚秤砣，异常的沉重。
    “我应该怎么做...”
    周换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命运不是既定的，没人能操纵你的人生，你只是没办法选择开始，这一点上，我们也没办法。”
    “就现在来说，该吃吃，该喝喝，你或许没有那么重要，你死了，还会有下一个林善，所以我才一直劝你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