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还有非常强的底牌？你怎么确定他不会拿这个底牌对付我？”林善靠在躺椅上，左手拿着酒壶右手拿着酒杯，时不时的晃头似乎在和酒精做斗争。
    “我们并没有什么底牌，要说底牌，我们几乎不可能死亡，或许可以算是底牌，我和监管者被选为神庭守护者不是因为集群生命的特性，但是我不能直接和监管者对上却是因为集群生命的特征。”
    在空中盘旋的蝴蝶越来越少，最终重新融合成一只，但这只蝴蝶明显要强上许多，背上甚至多了一个小型推进装置，飞过的地方有一道尾焰留存。
    “就像是某些动物，就比如我刚刚捕捉到有人说‘一山不容二虎’这个词，集群生命的领地意识要比你们口中的这些生物强上无数倍，一旦被监管者发现我在制造战争单元，那时候将会变成我和监管者不死不休的战争，人圈中所有的一切都将作为我们的战争资源，一切都会被毁灭。”
    “我说的人圈并非是使徒星系，而是巨人族主导的这处庞大的地界。”
    “如果是你们自己对监管者，只要让他感觉这场战争很艰难，它便会自行退去。”
    “巨人族没有序列3？”林善将酒壶收起，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的醉了。
    “序列3不是你们口中的大白菜。”蝴蝶说。
    林善淡淡的回复，“就当你在夸奖我吧...”
    他在原地静坐了整整一天，偶尔会有一两个人穿行，只有风会和他打招呼，轻轻拂动发梢。
    直到第二天中午，意识中的昏沉褪去，林善才缓缓地站起身来。
    “该办正事了。” 他喃喃自语，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时，已身处一个热闹的现代商场中，透过旁边玻璃天窗，能看到天空的云朵。
    光影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商场的内部装饰华丽，人们穿梭其间。
    林善目光锁定那熟悉的气息上。
    气息还是那么熟悉，但人却已经不一样的。
    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正在这繁忙的环境中陪伴着家人购物，他的外貌显得成熟稳重，身穿一件剪裁合体的西装，头发略带些许花白，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让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这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袁光。
    他的妻子则是位风姿绰约的女士，笑容温柔，一边轻轻地搭话，一边优雅地挑选旁边的商品，他们的孩子则像一只快乐的小精灵，在两人之间跑来跑去，时而拉着爸爸的手指向他展示新发现的宝贝，时而扑进妈妈的怀里撒娇。
    林善静静的看着，他悄无声息地显现在袁光的视线之内，袁光一瞥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确定，但很快便认出了林善，露出惊色，“林善？”他低声问道。
    林善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是我，聊聊吧。”
    “好，换个地方。”袁光立刻传声回应。
    “怎么了？”旁边的风姿卓越的女人看向袁光，哪怕得知万族军队被监管者全灭时，他也没有露出这种表情。
    “有点事，你带着婷婷先玩。”袁光摇了摇头。
    作为同袁光一起生活了千年的妻子，女人能明显听出袁光话语中的凝重，“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别瞎说。”袁光露出严肃表情，“你带着女儿先逛，不要等我了。”
    袁光对女儿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他的身影就像被风轻轻吹散一样，在商场的喧嚣中消失了。
    二人重新出现在一间安静的咖啡馆的角落里，那里远离喧嚣。
    “我似乎给你添麻烦了？”林善看向袁光。
    “她只是以为我遇到了麻烦的事。”袁光解释道，他的神色郑重，和林善记忆中的袁光区别很大。
    “人族怎么样了？”林善看向窗外随口问道。
    袁光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你既然回来了，人族可能不太好。”
    “怎么说的好像是我在给人族带来了灾难一样。”林善轻笑，在桌子上的光幕中，随意点了两杯咖啡，“人族的科技还不太行，还不能凭空创造一杯咖啡。”
    “熟知人族历史的人都知道，每当人族有大劫难时，林善先驱就会回来，救人族于水火之中。”聊了几句后，袁光似乎放松了下来，笑着回答林善后面的问题，“如果真达到了凭空造物的科技，现有的一切都会被推翻，商场什么的，就不可能存在了。”
    “说说吧，人族的劫难来自哪里？”林善再次询问。
    从他回到人族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所预知的人族劫难，和监管者或许并没有关系。
    外面虽然在打生打死，但人族依旧一片祥和，监管的出现，或许也是灾难，但对人族来说影响还不算太大。
    而信仰星辰所预示着的，分明是人族正在遭劫。
    正在遭劫的人族，为什么还能如此的祥和和宁静？
    袁光的神情逐渐严峻，沉思了片刻，才开始缓缓道来，“监管的的确也是个大麻烦，但对抗监管的主力是巨人族，监管者在使徒所在的大域中并没有投放太多的力量，再加上我们已经可以操纵地狱，一场看似宏大的战争之下，并不会有太多损失，人族真正的危险，来自于地下......”
    袁光用手指着下面。
    “地下？”林善眯起眼，感知穿过厚重的土地一路往下。
    “小龟？不对，山海之神。”人族九万里的地下埋着一只巨大的乌龟，乌龟壳上托着山峰，这是山海之神的形象。
    感知到地下九万里就已经到了极限，再往下便穿不过去了，压制力似乎比灰雾之上还要强。
    “你说的麻烦是...山海之神的尸体？”林善皱眉，不应该这样，他和山海之神接触了挺长时间，后面又让人族信仰了山海之神，山海应该会保护人族才对，怎么会给人族带来灾难？难道是被动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袁光拿起面前的咖啡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完，“问题出在比九万里地下更深的地方，山海之神一直都在镇压地下的东西，大概两百年前，山海之神彻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