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本应闪身间就抵达目的地的赤身神灵被困在原地，祂眉头紧锁，祂可以感觉到那股从红灯笼发出的红光正在不断地侵蚀着他的肉体和灵魂，而祂的身体也开始缓慢地向红灯笼移动，仿佛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
    赵小安紧了紧手中的红灯笼。
    下一秒，映射出去的红光变得更加明亮，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染成了红色。
    赤身神灵怒吼一声，释放出自己所有的力量试图冲破这层不可见的束缚，但无论祂如何挣扎，那些由红灯笼发出的光纹都如同命运的枷锁，将祂牢牢锁定。
    突然间，赵小安的动作一滞，一抹冰凉的结晶抵在祂的脖间。
    “你似乎只有控制一个人的力量，序列2巅峰，应该就是你的极限了吧，恰巧，我也是。”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用看，是那结晶神灵又插手了。
    冰冷的结晶薄片距离她的脖颈越来越近，某一刻，突然破碎。
    赵小安指尖红光涌动，反手一滑，身后的结晶神灵便身首异处。
    那掉落头颅，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你先去完成任务吧，这里交给我。”
    “嗯。”赤身神灵点头，随后闪身消失。
    结晶神灵的头颅盯着赵小安，“其实你可以松开，我不会攻击，你维持这种力量，应该需要耗费很大的代价吧？刚好我也不想和你打架，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如何？”
    赵小安现在可谓是心急如焚，让林善一个人对上序列2，风险不可谓不大，哪怕林善有一些层次比较高的遗物，但低序神灵不可能凭借几件遗物就打败高序列神灵，序列3和序列2的差距，要远超过序列4和序列3的差距。
    但着急也没有用，正如结晶神灵所说，哪怕她调动全部的力量，也只能达到序列2巅峰，能限制住一尊序列2就已经不错了，序列2这个层次，正常情况下，很难出现1打2胜利的局面，能抵达这个层次的神灵都不会简单。
    就在赵小安暗自着急的时候，数千光年外的地方突然传来一股奇异的波动。
    幽暗、深邃、窒息、恐怖，不知用何种词汇来形容这种气息。
    紧接着，一个庞大的怪物缓缓成型，那是一种超越了众生认知的存在，它由无数扭曲的触手组成，触手上长着无数的嘴巴和眼睛，每个部分都在不断的重组和变形。
    这怪物庞大到没边，远在数千光年外的他们也在这怪物其中一根触手里面，那幽暗阴冷的气息不断侵蚀着两人的心神。
    怪物真正的形体巨大到连百灵星系都难以容纳，从远处望去，百灵星系已经变得不似往常，无数触手犹如盘踞的巨龙，中心的一颗硕大的眼睛在宇宙的黑暗中闪烁着森冷的光芒，眼睛下的嘴巴不断开合，仿佛在诉说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语言。
    结晶神灵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惊惧之色，那是血脉深处的恐慌，面对这巨大的怪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甚至没有了反抗的勇气。
    祂疯狂地调动着体内的神力，试图缓解这种压抑到极点的情绪，这怪物虽然强大，但它带来的并非致命威胁，而是一种深植灵魂的压制感。
    某一刻，祂突然感觉浑身一松，是赵小安解除了束缚。
    赵小安怔怔地望着那远方的异象，喃喃道，“虚神召...是他吗...又或者是他？”
    “虚——神——召！”
    数千光年外的地方，林善的双眸漆黑，没有一丝生气。
    在赵小安送他离开的时候，他就开始结印，哪怕赵小安能挡住，他也不会让赵小安独自面对，赵小安现在所使用的力量，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两尊序列二层次的神灵，和他的差距太过于巨大。
    林善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使用了他最强大的底牌。
    虽然前身嘱咐过，虚神召不能随便使用，但这种时候应该不算随便的时候，现在不用，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用。
    “融！”林善快速变化手势。
    紧接着，他缓缓抬手，手指划过虚空，仿佛在撕裂宇宙的帷幕。
    下一秒，他直接从原地消失，意识已经和虚神融为一体。
    他的视线跨过百灵星系，以百灵星系为中心向远处看去，能穿透一片片扁圆形状的星系。
    他并没适应这种视线，在一阵剧烈的眩晕感之后，他将视线拉近，注视着正在从血肉碎沫状态缓缓恢复的赤身神灵。
    这赤身神灵刚刚冲过来的那一刻，就被一根巨大的触手拍成了肉沫。
    几秒后，赤身神灵复原。
    那庞大的无法形容的虚幻触手当即拍下，虚幻触手在落下过程中迅速凝实，将路径上的恒星荡开，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拍向赤身神灵。
    赤身神灵抬头，胸前的原始图案发出耀眼的光芒，似乎在召唤着某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紧接着，祂挥出无与伦比的一拳，这一拳，直接贯穿了触手，甚至贯穿了整片百灵星系，沿途留下一条跨越数十万光年真空。
    战斗的激烈程度超出了赵小安和结晶神灵的想象，他们退避到安全距离，目睹两者的对决。
    赤身神灵与虚神，二者的每一击都足以毁灭一个文明，每一次碰撞都可能导致星系的消亡。
    星系中的天体在这场战斗中被轰成尘埃，在星系边缘形成一片片死亡的沙漠，无数恒星被拍出原本的轨迹，形成漫天的流星雨，整个百灵星系在两者的激战下成了一幅末日的景象。
    “轰隆隆！！！”
    “砰！！”
    这场战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可能是数月，也可能是数年，甚至是数十年，在这种层面的战斗下，时间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
    百灵星系，这一片百灵圈曾经最繁荣的星系，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片死地，虚神身上燃烧着熊熊的黑火，这是怨念在燃烧。
    赤身神灵也没好到哪去，熊熊的怨念之火在其身上燃烧，然而，只一片星系的生灵还无法对序列2造成实质的伤害。
    长时间的交锋中，赤身神灵不知被拍碎了多少次，连带着神魂也已经损伤严重。
    虚神更是千疮百孔，一团纠缠在一起的触手，不知断了多少根，剩下的触手中也已经布满了各种孔洞。
    在战斗的过程中林善才发现，虚神受到了创伤没办法自行恢复，他也无法给虚神提供任何支持，召唤虚神只需要消耗很小一部分的神力，除了这部分消耗外，其它的操纵等都不需要再消耗任何力量。
    在整场战斗中，虚神一直消耗的，都是自身的力量。
    虚神是没办法自行恢复，这么拼下去，很大可能性会落败。
    “林善，寿命，虚神所需要的力量只能主宰才能提供，虚神也会自行恢复，这个时间很缓慢，主宰之下想要给虚神供给能量，只能使用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