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况，是其它的猎手。”耶基斯骤然睁眼，向某个方向看去。
    “去看看。”哈特耶鲁顿时来了兴趣，“我们去救一下，顺便拿走他们的猎物。”
    耶基斯那米粒一般的眼睛中，有名为人性的东西在闪烁，“拿走吗...”
    泡泡调转方向，没一会便在远处发现几个黑点。
    那是两个人形生灵带着一只虚空生物的队伍，他们的生命层次都是序列2。
    两个人形神灵已经被触手紧紧的裹成粽子，那虚空生物还在和怪物对峙，但明显是落于下风。
    两只虚空怪物都很小，就像是两只小动物，其中一只似乎由无数螺旋相扭结，构成了一根麻花柱的形态，触手与手臂交织于其周身，肌肉在触手和手臂上隆起，每一块都像是经过精心打磨的艺术品，这是野生的虚空生灵。
    对峙着它的，是一位身形细长如火柴人的虚空生物，它身穿一袭银色长袍，仿佛是从星辰中抽丝剥茧织成。
    麻花状怪物的触手和手臂犹如多管猎枪般爆发出一阵阵力量的波动，向火柴人生物发起凌厉的攻势，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异样呼啸声。
    火柴人生物急忙应对，它的长袍自主地形成了一层层涟漪，将冲击抵消，同时，头发膨胀生长，化作一片片暗影之网，以奇异的方式反击。
    两者的攻击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威势，只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产生影响。
    某一刻，二者突然都停了下来。
    两团无形的黑暗交织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刮擦耳膜的声音。
    林善旁边的哈特耶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缓缓将手搭在腰间的直刀上，只见他的手腕轻轻一抖，刀锋掠出，瞬间划破了空间的静谧，它的锋芒所及，连虚空的纹路都似乎被一分为二。
    他的动作优雅而致命，林善感到脖子一阵寒意，那是死神掠过肌肤的告警，转瞬间，那如麻花的虚空生物已被哈特耶鲁切割成两截，刀锋过后，虚无中弥漫的是被劈开的寂静和正在消散的震慑力量。
    被划开的生物断口处，粘稠的丝线如同断掉的琴弦，试图维系着生命的最后希望。
    但一股无形而可怕的力量缓缓卷曲在丝线间，仿佛是死亡的挽歌，轻易地撕扯断了那最后的生命连结。
    “你自己处理吧，小心点。”哈特耶鲁对着远处的火柴人生物淡淡一句，而后将那被切成两半的麻花生物收入泡泡里。
    “走吧。”哈特耶鲁淡淡的说道。
    耶基斯的目光在麻花生物上停留了一瞬，没有悲悯，没有同情，只有深不见底的冷漠，她微微点头，一切言语都显得多余。
    然而，在泡泡动起来的刹那，林善感觉到手腕上出现一阵刺骨的寒冷。
    他下意识地低头，只见那麻花虚空生物的一只手臂异常执着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手臂的触感不似肉体，而是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冰冷。
    他的手指和胳膊开始迅速变黑，那黑色不是色彩的变化，而是一种绝对的虚无，正在如病毒般向他的身体蔓延。
    林善可以明显地感到，那被黑暗侵蚀的部分已经完全失去了感觉，仿佛他的生命正在一点点被抽离。
    哈特耶鲁没有注意到林善的异常，他只是靠在泡泡上，目光淡然，思绪远飘。
    林善想要呼救，却发现自己的声带仿佛被冻结，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壁障，将他与周遭的世界隔绝，只留下那逐渐被黑暗吞噬的寒意。
    没办法了，只能自救了，他不信自己会栽在这只有序列2生命层次的虚空生物手中。
    林善尝试着动用精神力，试图以非物质的触觉去感知那股黑暗的侵染，但他的精神力像是在虚空中的投石，不见任何涟漪。
    那冰冷的黑暗是一种无形之物，无法触碰。
    随着那抹黑色侵入到肩膀的位置，林善的心跳逐渐开始加速。
    他发现了一股力量在主动抵挡这种侵蚀。
    林善开始向内探寻，他回溯到自己内心的最深处，那里蕴藏着他赤裸裸的生命本能。
    是生命力！
    生命力可以对抗这种如同诅咒一般的黑色力量。
    想到这里，生命力在林善体内汇聚如潮，被它引导，同蔓延到肩膀上的黑色力量展开悄无声息的抗争。
    那黑色开始出现裂痕，就像是冰冷的岩石在温暖的春风中渐渐融化。
    林善感到手腕上的束缚开始松动，那股冷冽的寒意渐渐退却，他的肌肤开始恢复原有的温度和色泽。
    随着生命力的不断涌动，那紧紧缠绕在手腕的触手似乎遭遇了无法理解的力量，开始挣扎、颤抖，最终无力地脱落。
    “哼...”林善发出的声音引起哈特耶鲁的注意。
    下一秒，锋利的刀芒闪过，麻花生物被切成碎片。
    “你没事吧？”哈特耶鲁盘坐到林善面前，关切的问，死在回去的路上，可不妙啊。
    “我没事。”林善一脸虚弱的说道，刚刚的对抗，消耗了他不少的生命力。
    “你...是不是用生命力去对抗‘黑’了?”哈特耶鲁打量林善，好奇的问。
    “黑？”林善的声音极为嘶哑。
    “嗯，黑、白、灰、红，虚空生物携带的四种原始力量，我们想要在虚空战斗也必须掌握类似的力量，你不知道？你不会...没经过训练就来虚空了吧?”哈特耶鲁显得极其诧异，“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黑、白、灰、红...能教教我吗？”林善神色微凝，他可是从未听过还有这种事，莫里森也没说，难道都默认他会吗？
    “我教不了你黑、白、灰、红，这些靠天赋。”哈特耶鲁缓缓摇头，继续说道，“但，你试试将精神力、感知、以及生命力融合试试。”
    闻言，林善立即尝试融合。
    手掌中，那一抹蓝色流光犹如黎明的第一缕清风，既温柔又含蓄，它并不张扬，却在林善的掌心中悄然绽放，带着淡淡的光辉，如同远方星辰的微光，映照在深海一角的宁静。
    在它的包围下，林善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宁静和力量。
    “这是...”林善愣了愣，这是什么力量.
    “这是蓝，世界内生灵特有的虚空战斗方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黑、白、灰、红，但蓝，大家都会。”哈特耶鲁看向林善，笑着说道，“蓝，和武器缔结联系，从而取得力量，只要缔结的是虚空材料打造的武器，就能伤的了虚空生物，这东西，应该是成神后就能接触到的知识，而且应该还会被标注这是虚空特有的战斗方式。”
    “你不知道？”
    “不知道。”
    “这是新的超凡能力？”
    “这只和精神力一样的生命特质。”
    “掌握后...该怎么用？”
    “还有一段时间，我可以教你一些蓝的基础运用。”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