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肌肉、骨骼一层层地剥离，最终连骨头都碎成了细小的渣滓，飘散在通道中。
    然而，林善的一缕意识在这毁灭中幸存了下来，穿过了那狂暴的通道，来到新世界，最终附着在路边的一块将近两米高的巨石上。
    这块巨石静静地矗立在荒野中，四周只有奇特的树木和野草。
    岁月如梭，巨石在风吹日晒中经历了不知多少时日。
    四周的环境不断变化，曾经的荒野渐渐被一群生灵所占据。
    这些生灵头上长着两个弯曲的牛角，健壮的身躯显示出他们的力量与韧性。
    林善称呼他们为——牛头人，看着这些小东西发展，是林善目前唯一的乐趣。
    之前好歹是骨头，有点生物特性，这次他直接成了石头。
    牛头人开始在巨石周边砍伐树木，建造简陋的房屋，逐渐形成了一个原始的部落。
    他们用粗糙的工具开垦土地，用智慧和汗水为自己的生活打下基础。
    随着时间的推移，部落的规模不断扩大，从最初的几间小屋发展到一个初具规模的村落。
    牛头人部落的发展如同一部自然演进的历史，他们在很短的时间里学会了种植作物，饲养牲畜，制造更加精致的工具和武器。
    只百年的时间，村落便逐渐演变成一个小型的文明，盛行着自己的文化和信仰。
    在这个小文明的发展过程中，巨石因其晚上偶尔发光而被牛头人视为神圣的图腾，并起名为石神。
    每当双月同天，巨石便会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牛头人会在这天举行祭拜仪式。
    入夜。
    两轮巨大的蓝色月亮高悬。
    林善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处于北离深，这一点目前还无从考证。
    但头顶上的这两轮巨大的蓝色月亮，却和他上次遇到的双月同天一模一样。
    唯一的差异就是，这次没有狼人出现。
    明亮且诡异的月光下。
    牛头人部落的成员们聚集在巨石周围，点燃篝火，跳起自创的舞蹈。
    牛头人首领，是一位名叫卡尔德的强壮战士。
    他手持象征权力的巨斧，庄重地走到巨石前，带领族人向巨石献上供品。
    祭品包括最好的猎物、丰收的果实以及珍贵的手工艺品。
    林善并没有吸收这些祭品，他之前就发现了，这些祭品在吸收牛头人提供的香火。
    牛头人们的信仰汇聚在一起，进入篝火中，再犹篝火转换变成香火，最后的香火被祭品吸收，使得普通的祭品变成蕴含灵物素和灵素的奇特资源。
    灵物素是林善创造的名字，意味灵物中蕴含的特殊灵素，不管是诡物还是其它灵具什么的，能被林善所需要的核心力量就是其中的灵物素。
    灵素，灵物素，原始素。
    林善将所需要的东西统称为三素。
    经过上一轮循环，所需要的资源如今已经凑齐十分之一，虽然其中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羊皮纸赠送的。
    随着祭品吸收的香火越弄越多，祭品本身也开始散发荧荧的光芒。
    牛头人只会将这一切的现象归功于图腾显灵，不会往其它方面想。
    林善也可以提前截取香火，但香火这东西对他无用，对于香火道路，他是一窍不通，甚至不如信仰来的实在。
    当然，最好的肯定是灵素和灵物素。
    林善变成石头已经在原地风吹日晒许多年，粗略估计至少有百年的时间。
    平均每五年，都会有一次双月同天的奇景。
    林善至今已经吸收了18次月光能量。
    如果是之前，吸收两次月光能量就足够他的精神力突破封印。
    但这石头外壳比骨头坚硬太多，吸收了不知多少祭品，再加上18次月光，他的精神力一直都在增长，如今已经达到序列8的层次，但却依旧无法突破外层的封印。
    经过这近百年的思考，林善也想通了一件事。
    每次被羊皮纸吸入，都会进入一个新的轮回。
    他会被因果封印，但同样会获得万倍转换的能力。
    利用这个能力，就能更加便捷的吸收到所需要的资源。
    而这其中，最难的就是起步。
    一旦精神力能从外控制新的身体，进度就会飞快的增长。
    上一次的轮回中，就算最后没遇到羊皮纸的馈赠，他也同样能在百年内吸收十分之一的量。
    他本该在恢复实力后，大肆的利用万倍转换的仪式搜刮资源，争取千年内晋升不可名状。
    却没想，羊皮纸在他最巅峰的时候，又吸了他一次，将他又一次从巅峰打回原形。
    林善不明白这是什么回事。
    难道是不想他太快的收集到足够的资源？
    心中想事情的同时，林善也在百无聊赖的观察牛头人。
    一位年轻的牛头人走了过了，林善记得他的名字叫塔尔克，当初这孩子出生的之前，他的父亲还特意过来祈福，跟在他后面的是他的妹妹米娜。
    他们虔诚地跪在巨石前，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崇拜。
    塔尔克轻声对米娜说：“巨石是我们的守护神，它赋予我们力量和智慧。”
    米娜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憧憬。
    她仰望着巨石，仿佛在仰望未来和希望。
    面对牛头人的祭拜，林善习惯性面无表情，实际上是，他现在做不出表情。
    林善很确信，这些祭拜祈求，都是迷信。
    他从未出手帮过牛头人部落发展。
    只是他们习惯性的将所有的福运都归功于巨石的恩赐，将所有的灾厄都说成是巨石在发怒。
    篝火祭拜仪式在牛头人部落中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随着黎明的曙光逐渐洒满大地，祭拜的热潮才开始渐渐消退。
    牛头人们纷纷回到自己的简陋草屋里，按照部落的规定，篝火仪式结束后，所有族人都必须回到房子里睡觉，哪怕不睡，也不能在外面逗留。
    这个传统源远流长，族人们深信，接下来的时间是石神享受香火的时间，一旦有人在外面徘徊，石神就会发怒，带来灾厄。
    卡尔德挥手示意最后一批孩子们赶紧回家，自己也最后一次检查周围确保没有落单的人。
    清晨，部落恢复了宁静，只有几缕青烟在篝火余烬中袅袅升起。
    林善开始吸收着那些被香火浸染了的贡品，一股股微弱但纯净的能量逐渐汇聚到他的意识中。
    这些能量中蕴含灵素、灵物素以及精神力所需要的养分。
    五分钟后，桌上的各种贡品变成粉末状态，风轻轻一吹，便随风散去。
    加上牛头人供奉，再来两次双月同天，他的精神力或许就能突破这新的因果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