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吗？”
    石头人没有转身，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这班德尔安全区，没有人保护，难道不觉得很危险吗？”林善看向石头人的背影问道。
    “不危险，不可名状者的数量稀少，你是这个刻度时内，第一个走入班德的不可名状者，正常情况下，只需要多几个王级保护就够了。”石头人有些摸不清林善是什么意思。
    但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不危险？它现在就很危险。”林善平静的说道。
    见林善张口就来，石头人面无表情的转身，“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林善摇头，“既然安全区这么危险，你又出门在外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帮你保护安全区怎么样？”
    “帮我保护安全区？什么意思？你自己不建安全区了？”石头人还是不太理解林善的意思。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怎么样？你考虑一下。”林善轻飘飘的说道，“要不要雇佣我拯救这即将被强盗掠夺的安全区。”
    “这个强盗是你吗？”石头人看向林善。
    “当然不是我，我是打跑强盗的人。”林善说。
    “你要多少。”石头人问。
    “你现在在雇佣一位不可名状者。”林善提醒道，“我也不要多，从现在开始，安全区总收入的十分之一。”
    林善要多的确不多，不可名状者层次的打手绝对值这个价格。
    石头人依旧面无表情，他本就做不出太多的表情。
    安全区总收入的十分之一。
    多吗？
    如果按照雇佣不可名状者的价钱来说，不多，但也不算少，只能说，林善刚开口，就在一个适中的价格。
    不会让他一口回绝。
    但问题是，如果真的有强盗，他雇佣林善，这个钱花了也就花了。
    但此时此刻，哪有什么强盗？
    石头人明白，林善这是在提醒他，现在没有强盗，但随时都会多出一个强盗出来。
    他不可能立即回去，除了他外，班德安全区没有没有抵挡林善的可能性。
    相比于损失一个安全区，将十分之一的收入交给林善，达成雇佣关系，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好，我给，但要成立正式的雇佣关系，如果班德安全区出现危机，你必须出手帮助，而且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请求你的帮助。”
    石头人沉默了足足有三十秒时间，才作出答复。
    虽然是多此一举，但就当是花钱消灾吧，如此一来，他就不需要再管班德安全区的安全问题。
    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保护班德安全区没问题，如果是其它的请求，那费用就得另算了。”林善说。
    “嗯，还有一点，你不能以任何形式参与班德安全区的商业经营，你的收益只限于我的总收益的十分之一。”石头人严肃的提醒。
    这是他最担心的，如果林善用手中权力，将他的安全区架空了，他哭都没地方。
    “没问题，但我怎么确定你给的是十分之一。”林善问。
    “关于这一点，我们以源法立约，受自然监督，一旦违约，源法将反噬自身。”
    石头人伸手，一张仿佛没有重量的‘光片’落在他的手上。
    上面已经写了几行字迹。
    “你看一下，是否有补充的。”
    那薄薄的一片光飘过心湖界限，落到林善手中。
    班德安全区保护雇佣契约
    班德安全区的拥有者：穆尔山
    被雇佣：**
    受雇保护班德安全区
    契约条款
    1.保护义务：
    **有义务在班德安全区遭受任何形式的威胁或攻击时，立即采取行动进行保护，确保安全区的安全和稳定。
    **有义务协助班德安全区应对任何突发危机，确保商人和顾客及设施的安全。
    2. 报酬：
    穆尔山同意支付班德安全区总收入的十分之一，作为**提供保护服务的报酬。
    该报酬实时结算，由穆尔山支付给**。
    3.商业经营限制：
    **不得以任何形式参与班德安全区的商业经营活动。
    **的收益仅限于甲方支付的十分之一总收入，不得通过其它方式获取额外利益。
    4. 额外请求：
    若穆尔山在班德安全区之外有额外的请求，**有权根据具体情况另行收费。
    该费用需在双方协商一致后确定，并以书面形式补充在本契约中。
    5.违约处理：
    如穆尔山未按时支付报酬，或**未履行保护义务，违约方将受到源法的反。
    本契约一旦签订，受自然监督。
    签署：
    林善看了一遍，没有立即认可。
    “再加一条，我可以随时随地的主动中止契约。”
    “可以。”穆尔山微微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同样要追加一条，如果由你主动终止契约，将终身不得做出任何有损班德安全区的事。”
    “期限，是一刻度时。”林善说。
    “可以。”穆尔山继续点头，而后看向林善问道，“这一刻度就要终结了吧？灰雾宇宙就是最后的锚点，一旦被打掉，虚空就又要下沉了。”
    林善望着契约上多出的两个条例，在最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契约中原本的**全都变成了林善。
    至此，这最高阶的契约算是达成了。
    “虚空下沉，安全区会被影响吗？”林善问道。
    “会，所有的刻度都会受到影响，这不算是一个小事情，会死很多人。”
    “虚空下沉，对于下面的人来说，就是难得一见的大灾难。”
    “刻度222会变成刻度223，原本的规则将失效，安全区必须搬迁后才能继续运行，不过，对我们来说，搬迁安全区只是需要多耗费一些时间的事情。”
    “众生的灾难，不是我的灾难。”
    林善面露疑惑，“既然知道灰雾宇宙是最后的锚点，为什么不阻止外神？不可名状者以及更上层的强者数量，应该不少才是。”
    “谁敢去阻止？”石头人看向林善，“你尝试过阻止，所以你成了逆势者，还不明白吗？”
    “外神，是顺势而为，有自然的首肯？”林善神色微凝。
    “首肯不至于，自然不可能诞生意识，但万物生灭是定数，外神能蹦跶这么久，是因为他们会顺应定数，新刻度起点的时候，你看它们敢蹦跶吗？”
    “不敢，最近几百的刻度时，的确是缩短了不少，其中外神不断攻击矛盾占很大原因。”
    “知道外神为什么要攻击这些世界吗？”林善追问。
    石头人缓缓摇头，“不太清楚，听说是为了复仇。”
    林善若有所思。
    穆尔山渐行渐远，两片心湖逐渐分离。
    既然已经签订了契约，穆尔山就不准备回来了。
    林善再次返回班德安全区。
    下一秒。
    源源不断的寿命涌入他的体内。
    他的寿命几百年几百年的往上加，随后逐渐减少，变成平均每秒可以加一到四年。
    林善盘膝坐在安全区上空。
    根据条约，他不能干涉安全区内商业运行，也就是说，他只要当个幕后的保安就好。
    石头人，这是在担心林善将他架空，林善最初的确有这个想法。
    林善发现他忘了问一件事，忘了问寿命的作用了。
    除了能当做货币货币外，寿命一定还有其它作用。
    若不然，不可名状者不可能如此执着寿命，几乎每一位不可名状者都在收割，包括林善，这就像是一种本能。
    冥冥之中有指引，寿命越长就越好。
    或许事关继续晋升的道路。
    林善在原地坐了两天。
    第一天收获年左右的寿命，第二天年。
    两天差异六万年，波动还挺大。
    他分的是穆尔山的收益，安全区交易的越多分红就越多。
    照他的两天三十万来算，穆尔山两天就是二百七十万。
    多吗？
    多。
    少吗？
    也少。
    多是因为两天什么都没干，三十万进账。
    少是因为，老王有时候一天也能赚好几万，作为分红的股东，这个收益可以说是比较少的。
    或许还有其它分红机制，大概率是有的，要不然对不起这偌大的安全区。
    寿命的事情目前已经解决了。
    林善接下来打算在这等到灰雾陨落的那天。
    看情况选择是参战还是观战。
    还有两千年时间，林善得为自己找点事情做。
    林善现在最想做的，肯定是走晋升之路。
    但就连什么都知道的羊皮纸这次都帮不了他，晋升无序者的事情只能往后推一推了。
    他目前这个实力同样可以在虚空横着走。
    不可名状者都是凤毛麟角，更何况是无序者。
    就像不可名状者不能对序列0出手一样，无序者同样不能对不可名状者出手。
    可以说，他现在这个层次，只要不主动找死，到哪去都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但这不是林善想要的。
    他要的不仅仅是能自保而已。
    两千年时间，林善打算好好利用。
    晋升路没法走，林善接下来还有两种强化方式可以选择。
    第一种，也就是最大众的，通过练习源法，增强战力。
    源法是可以通过提升熟练程度继续精进的，但提升的幅度不会太大，看穆尔山就知道了，不可名状者应该不细分等级，只有一个大等级，要不然对方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还在原地踏步。
    但不得不说，对方运用能力的水平绝对比他要高不知道多少倍。
    林善不想走这大众的方法。
    不可名状者再怎么强大，都还是不可名状者。
    艾露缇娅给他的卷轴上还记载了，不同源法之间是有克制效果的，如果刚好克制，一方会极为吃力，但也不至于毫无还手的余地。
    这个层次几乎不可能出现碾压。
    林善接下来想走的路，是他的特殊天赋。
    万武圣体。
    还剩下二百多部旧日功法没修炼，林善打算先花费五百年时间将这些功法清了。
    然后再开始融合功法。
    至少要将其它几乎无用的功法全都提升到《言出法随》这等层次。
    林善将其称为天道级功法。
    这种等级的功法，他还有《极意圣灵法》、《仙符驭神术》。
    想到极意圣灵法。
    一道光人顿时就从林善身体走了出去。
    “你带着面包虫出去，在外面建造安全区。”
    林善看向圣灵。
    小孩子才做选择，林善打算全都要。
    圣灵微微点头。
    向上飞去，落在面包虫头上。
    圣灵无法控制面包虫，一旦遇到危险，林善可以通过和圣灵的联系转移意识，从而支配面包虫。
    以他现在的实力，和圣灵的联系可以轻易的超过一百个刻度时。
    虽然无法沟通，但转移意识还是能做到的。
    意识的强度决定了这种联系的距离长短，恰巧，他的意识是不可名状的层次。
    不仅仅是圣灵，其他分身也能做到这点，但其他分身的强度肯定比不过圣灵。
    圣灵闲着也是闲着，先尝试一下，累积经验也是不错的。
    林善则停在原地，开始闭眼修炼旧日功法。
    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寿命如同流水一般不断的汇聚到林善身上。
    余下的旧日功法正在逐渐减少。
    林善获得了一次又一次的升华机会，并将其全部投入到黑骨中。
    意识如今已经不需要强化，这么些强化能量强化意识，一点水花都溅不出来。
    存在中，只有强化黑骨的价值最高，一份升华能量能当两份使用。
    突然有一天。
    林善精神一震，有海量的寿命涌入他的体内。
    林善睁开眼。
    已经过去一百年时间。
    这一百年，他陆陆续续收到五十亿年左右的寿命。
    刚刚那一瞬间，有四十亿年寿命进账。
    哪来的寿命，林善不想知道，反正已经签了契约，他什么都不用管，只管收钱就好。
    一百年，收获九十亿。
    要不了多久，他就能突破曾经的极限五千亿年。
    看了一眼下方的安全区，百年间，几乎没有变动，老王照常忙碌。
    林善再次闭眼。
    时光匆匆，四百年弹指间流逝。
    和他预算的一样，五百年清空剩下的旧日功法。
    他的意识虽然提升了，修炼旧日功法的速度却没提升，也可能是他的速度已经到极限了。
    两三年时间就能将一部顶尖功法从入门修炼到圆满，这种许多人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接下来是融合。
    在进行功法融合前，林善又想到一件事情。
    四维傀儡登天法中，可还是有两个可以晋升不可名状者的傀儡空位。
    之前被林善种下傀儡丝的集群生命——摩蒗，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