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芙宁娜的话，娜维娅不禁有些惊讶。
她总感觉，今天的芙宁娜的状态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
西尔弗小声道：“害怕再丢脸吧？”
迈勒斯思索道：“也有可能是因为之前差点冤枉好人，变得更谨慎也更认真了。”
芙宁娜接着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和后来决斗的事情有关。”
“倘若真相如你分析的这样…”
“那为什么卡雷斯先生不抗辩呢？直接说出有人溶解了，至少也有在审判中对抗的余地啊？”
娜维娅回道：“这一点我想过，答案其实很简单——他不希望这样做。”
“对于『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元凶来说，原始胎海之水的功用是非常重要的机密。”
“我老爹卡雷斯可以选择揭露，也可以选择隐瞒…”
“可在那个阶段，刺玫会风雨飘摇，他的名声崩塌，选择揭露这个重要线索，不一定能揪出凶手…”
“——但绝对无法保护我。”
娜维娅身后的迈勒斯补充道：“老板曾亲口告诉我，大小姐已经被选为『少女失踪案』的目标。”
“什么？！”
芙宁娜很是惊讶。
她的表情把水友们都给逗乐了。
“芙芙震惊！”
“芙芙很在意这个案件的。”
“最最重要的是，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这么扯淡的事情谁会信？”
娜维娅接着道：“如果机密被公之于众，那几年之前元凶就会和刺玫会拼个鱼死网破，不光是我，组织里的其他人也会有危险。”
“在那之后，或许你们警备队能够破案，还刺玫会一个公道…呵。”
“公道有什么用？能保护任何人吗？”
娜维娅嘲讽道：“要是对这公道，对这歌剧院的『正义』有任何期待的话，老爹他都不会建立刺玫会！”
“而选择隐瞒，我们还能保持对彼此的威慑，继续僵持。”
“我会成为刺玫会的会长，想让我消失更不容易，我也会获得更多的时间。”
“直到我弄清真相，准备妥当，由我，而不是由这歌剧院，把真相和名誉都还给我的老爹！”
娜维娅一番真挚的话语，让直播间的水友们纷纷变成了小迷弟。
“完蛋！我好像爱上她了！”
“坏了，我也爱上她了！”
“我是娜维娅小姐的狗！”
贵宾席上。
芙宁娜听完娜维娅的话之后，也明白了过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卡雷斯先生是故意寻死的？”
娜维娅点头道：“没错。”
芙宁娜又问道：“你有证据吗？”
“当然，”娜维娅朝此时正站在芙宁娜旁边的克洛琳德看去，“——那就是他当时的对手，克洛琳德。”
“我不需要你的歉意，你的愧疚，你的照顾，我不需要你对得起我。”
“但既然他对你有过托付，那你就应该对得起他。”
娜维娅看着克洛琳德说道。
芙宁娜也朝克洛琳德看了过去，“呃，所以…决斗的时候，你可以感觉到卡雷斯先生是在寻死吗？”
“是的，我可以。”克洛琳德点头道：“作为决斗代理人，我经历过无数场战斗，手刃过无数不誉者的生命。”
“我也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对生命的渴望，有炽热，有坚定，有狂躁，有扭曲…”
“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什么样的人在求生，什么样的人在求死。”
“我以决斗代理人的身份和名誉起誓，卡雷斯先生并没有想要活下来的打算。”
尽管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但从克洛琳德那里亲耳听到这个事实，娜维娅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哭了起来。
水友们都有些心疼。
“娜维娅姐姐不哭，呜呜呜~”
“抱抱娜维娅。”
“娜维娅就算是进常驻我也抽定了！”
贵宾席上。
在得到克洛琳德肯定的回答之后，芙宁娜点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没有其他疑问了。看来过去的那件事情真的有重新调查的价值…”
最高审判席上，那维莱特也点头道：“我也赞同。”
“不过娜维娅女士，你还没有告诉我们，这个案子与你的指控者的关联性在哪里。”
歌剧院里的观众们也都反应了过来。
“是啊，虽然说的挺精彩的……”
“原来不是在聊少女失踪案吗？！”
“……”
在观众们质疑的声音中，娜维娅开口道：“当然有，这两个案件的相关性在于——『时机』。”
“在当年的案件中，幕后凶手要杀雅克和卡雷斯，所以需要在听到两声枪响后再动手。”
“而林尼的那场审判最后，凶手也是在即将暴露身份的时候，才决定让这个人当众溶解。”
“如果凶手不在现场的话，不可能将时间把握的如此精准。”
说到这里，娜维娅朝玛塞勒看了过去，“无论是三年前的宴会，还是这次对林尼的审判，玛塞勒都在场。”
“原来我是因为这个被怀疑的啊。”玛塞勒叹了口气，“唉，就算知道了也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不过我也习惯了，娜维娅你从小就比较冲动，容易被感性控制，这也是你可爱的地方。”
“别打感情牌了。”
西尔弗打断了他的话。
“嗯。”玛塞勒摆了摆手，“我也就不追究太多，假如刚刚那些推论都是真的，我觉得也不一定只有我两次都在场吧。”
“而且不在场的人，或许也有办法准确把握这个时机呢？比如一些远程监视和监听手段。”
看到他还在狡辩，娜维娅了轻哼一声。
但是玛塞勒的话确实有些道理，让不少听众都有些摇摆了。
水友们也都开始谈论起来。
“西尔弗好酷！”
“枫丹科技这么先进的吗？居然还有监听手段。”
“自己信任的叔叔是杀父仇人，还躲在自己眼底下这么多年，没法想象娜维娅现在的心情。”
玛塞勒接着道：“光说这个你可能觉得，再调查调查，说不定能缩小范围，让我无话可说。”
“唉…”说到这里，玛塞勒叹息一声，“被最疼爱的孩子指控为杀父仇人，谁又能不寒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