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上有个绿色小光点,在横县的位置上,他输入一串指令,地图上立刻出现一条从横县到闻香院的黄线,而绿色小光点也缓缓顺着黄线移动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陈子欣查肖立的车子,定位会在横县的原因。
收起手机,捻灭烟头后,林斌起身将自己脱个干干净净。
鱼唇抱着桶装水,立刻翻身上了车顶,举着水桶往林斌身上淋水。
露天淋浴!
鱼唇拿下来两个纸袋中,其中一个里面是洗化用品。
这个澡洗的还挺像模像样。
快要洗完时,那几辆进入厂房里的路虎又鱼贯驶出,见林斌在洗澡,车里的青年们摆手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露天洗澡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们经常办完事后一身血,要是急着回家陪媳妇孩子,或者是赶去和女朋友去约会,就会像林斌这样露天洗个澡。
一个纸袋里是洗漱用品,另一个纸袋里是从里到外的衣服,按照林斌的要求买来的,和他之前脱下来的一身是同款。
收拾妥当,鱼唇驾车,将林斌送到滨海路路口后就调头离开。
午夜的滨海路,连个鬼影都没有,林斌下车后紧了紧衣领,不紧不慢向前走着,点上根烟后,拿出手机拨打高玥的号码。
响了,没提示关机。
要一会儿后被接通,却没人说话,只有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林斌也是沉默,片刻后微微一笑,轻声问道:“亲爱的,你给弹头下的是什么命令,要我的命吗?”
高玥轻笑一声,说道:“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相信。”林斌声音低沉,却很有力。
高玥又沉默了。
林斌叹了口气,说道:“回来吧,我在滨海路等你呢。”
高玥又是轻笑一声,不答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斌叹了口气,说道:“钱多多是在北城夹缝生存,蝎子是独霸南城,但他们都是在中海混。你应该算是在亚洲混吧,至于我呢,是在全球混。”
高玥声音一凝,有些吃惊的说道:“你是混地下世界的?”
“是。”林斌点了点头,不意外她知道地下世界的存在。
高玥沉默片刻后说道:“我要是没猜错,你应该就是当初帮桑莫在金三角站稳脚的三头犬之一吧。”
“我是疯狗。”林斌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又是叹口气,说道:“桑莫能成为金三角的三大将军之一,也是我们三头犬在背后使的劲。”
说是三大将军,其实就是金三角的三个大毒枭。
高玥苦笑道:“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清楚我的货上岸时间了,我防着这个防着那个,就是没想到会是桑莫出卖了我。”
她就是建国以后,中海出现的最大毒枭,而她的货源就是来自金三角桑莫将军,又怎么可能想到会是货源出卖了她。
林斌下了公路,来到海边,站在负手而立的李伟志身边,望着夜空下的大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才轻声问道:“弹头在超市门前对我下手,应该是你的意思吧。”
“是。”高玥也没有隐瞒,问道:“我哥是不是在你手里?”
“是。”林斌问道:“我知道弹头那张照片不是别人让你转交给我的,但我想知道你什么出卖弹头?他应该是你最强的一个手下吧。”
“我不是出卖他,是为了扰乱你的视线。”高玥只回答了一个问题,问道:“我哥还活着吗?他在哪里?”
“活着。“林斌同样是只回答一个问题,问道:“你是厉血教的人吧。”
“酉鸡堂堂主,火凤。”高玥沉默了片刻才回答林斌的问题,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厉血教的人?”
“从桑莫那里知道货是你的时候。”林斌又是叹息一声,问道:“那个足足一公斤c4炸药的炸弹,是你送给我的吗?”
“不是。”高玥问道:“没联系桑莫之前,你觉得货是谁的?”
“你的合伙人,严兴贺。”林斌问道:“谁送给我的炸弹?”
“戌狗堂堂主泰格送给你的。”高玥问道:“你为什么知道严兴贺是我的合伙人。”
“严兴贺把和你资金往来的账目保存在一个u盘里,这个u盘很意外的落在我手中。”林斌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当梦魇解开u盘密码,看到里面的账目时,他都被惊到了,资金太过庞大,别说是中海最大的毒枭,恐怕整个华夏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大的毒枭了。
短裙女去偷那个u盘,是堂主天蓬的命令,虽然同是厉血教之人,但每个堂口都是独立的,而且还是竞争关系,天蓬是想拿到u盘后威胁高玥,从而参与到她的生意中,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林斌,将u盘抢走了。
叹了口气,林斌问道:“谁杀了谢东?”
“弹头。”高玥一点也不隐瞒,问道:“今晚上岸的货,是不是都被你端了?”
“不用套我的话,800吨,四个地方上岸,这会儿应该全都被禁毒局接手了。”林斌把手机拿开一些,揉了揉鼻子,又摸出烟点上一根。
李伟志不由得扭头多看了他几眼,眉头微微皱起。
林斌没再问问题,而高玥就沉默的等着。
片刻后,林斌吐出一口烟雾,问道:“钱多多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高玥回答完问题,没有继续问问题,而是解释道:“那批货上岸前,他才知道我这些年在做什么,他不是去接货,而是想把那批货毁掉,没想到被你给抓去了。也许那晚他平安的回来,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国外过普通人的生活,我和你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林斌扭头看向李伟志,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无声的咧嘴一笑,随后抹了一下脸,用很肯定的口气说道:“你已经到公海了吧。”
“到了。”高玥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好吧,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林斌又抹了一下脸,咧嘴一笑,问道:“你真的爱我,还是一直都在和我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