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在零下的温度只穿着一件弹力背心,露出的双臂满是肌肉,手里还拎着一把开山刀。
郑颜媚知道自己跟了林斌,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出现,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出现,低头看了眼用大腿压着,只露出枪柄的手枪,这才稳住了心神。
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发现有一辆没有打灯的面包车停在后面几米处,显然是和前面的壮汉是一伙儿的。
这个想法下一秒就被证实了。
后面那辆面包车打开了车头大灯,从车上下来四个青年,手里都是拎着锋利的开山刀。
进不了,退不了。
路都被堵死了,郑颜媚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枪上膛,开门下了车,身上的风衣遮挡住手中的枪,看了眼前面那个下车后就站在车旁的壮汉,又转头向后面看去,正好看到四个青年中,有一个额角贴着创可贴的青年靠在车头上,拿出根烟叼上后,一旁就有人上前给他点上。
郑颜媚立刻判断出这个创可贴青年是他们领头的,她眯眼看着创可贴青年,很普通的脸,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后,立刻笑道:“各位,不知为何突然拦下我的车?求财可找错人了,我就是个打工的,全部身家就是这辆车子。”
“在这种情况竟然还这么镇定,不愧是过江龙的女人,果然是见过大世面。”创可贴青年看着郑颜媚,喷着烟雾笑道:“我们兄弟几人不愿为难女人,可毕竟是拿钱办事,老板吩咐下来,我们也没办法,所以郑小姐别难为我们,乖乖的跟我们走,保证不碰你一根寒毛。”
郑颜媚从创可贴青年的话里听出很多有用的信息,一是这些人是拿钱办事的小喽啰,身后还有个老板,二是他们老板的意思是绑走她,目的不言而喻,拿她要挟林斌。
果然是林斌的仇家。
郑颜媚心中有了定夺,看了眼创可贴青年,而后转身看了眼那个光头壮汉,猛然抬手指向光头壮汉,那光头壮汉不明所以,而创可贴青年四人也都是下意识的看向光头壮汉。
然而这个时候,郑颜媚猛然转身,顺势抬起右手中的手枪。
神枪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
这句话一直在军营里流传,自然是有道理。
郑颜媚摸枪的时间也就几个月,但打过数千颗子弹,虽离着指哪打哪的神枪手还差的很远,但枪法还是练出了准头,绝对对得起消耗的数千颗子弹。
她是借助转身的力量将手臂甩了起来,根本就没有用眼睛去看,而是凭着之前记下创可贴四个青年所站的位置和感觉连开四枪。
砰砰砰砰!
一声惨叫。
郑颜媚眉头一皱,按照她的预想,四枪应该是将四个青年全都干掉,可传来一声惨叫,说明其中一个只是中枪,并没有被干掉。
这个时候她没时间多想,甚至都没有去看一眼是哪个青年还活着,她继续扭转腰肢,原地转了一整圈后,又面向拦路的那辆面包车,果然如她预料那样,光头壮汉被吓得在躲闪,她毫不犹豫就开了枪,立刻就闪身到开着的车门后蹲下,快速的退下还有子弹的弹匣,换上备用弹匣,上膛后从衣兜里抓了几颗子弹,单手将子弹按压进弹匣中。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抬头透过车窗看了眼。
光头壮汉在车尾处趴在地上,背上有鲜血冒出,身子一动不动,是死是活不确定。
她又扭头往后面看了眼,三个持刀青年倒在地上,脑袋上有鲜血流出,绝对是死了,因为她之前打的是眉心,看着三个青年的尸体位置,她眉头皱了皱。
因为最应该死的那个创可贴青年却不见了。
将填满子弹的弹匣插在腰间,郑颜媚没敢起身,蹲着冷笑道:“喂,你刚才说什么?是让我乖乖的跟你走吧,好呀,你不出来怎么带我走。”
没人回应她。
郑颜媚眉头一皱,单手撑地,俯下身子往面包车地下去看,想试试能不能看到创可贴青年的脚,可是身子刚俯下去,她身上的汗毛就乍然竖起,脸色顿时大变,幸好是左手撑地,立刻就借力向前扑,同时拧转腰肢。
这个动作很难,不仅普通人做不到,就算是一般的武者也很难做到。
而对郑颜媚来说却没那么难,甚至是可以说很轻松。
因为她一直在练林斌传授给她的那套密宗瑜伽,身体柔软度惊人,很多在旁人看来根本就做不到的姿势,对她来说只是有些难度而已,并不是不可能完成。
证据就是现在她单手撑地借力前扑的同时还能拧转腰肢,证人嘛,那就是林斌了,和她尝试过很多难度系数五点零的体位……
郑颜媚在扭转腰肢的时候,枪口指向了自己的车顶。
创可贴青年就在车顶,神色凶狠的反握开山刀,正欲跳下来,如果郑颜媚不是先一步发现危险并扑出去,恐怕下一秒就会被创可贴青年手中的开山刀钉在地上。
砰。
郑颜媚扣动了扳机,枪口喷出火蛇,创可贴青年的眉心出现一个血洞。
嘭。
郑颜媚背部着地,溅起公路上的灰尘,而创可贴青年也从车顶上栽下来,摔落在地上,鲜血从他眉心血洞流淌而出,很快就染红了地面。
呼……
郑颜媚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刚才真是惊险,反应要是慢上一秒就会没命,现在危机一过,她才冒出冷汗,阵阵后怕。她刚翻身要站起来,眩晕感袭来,胃部也在剧烈蠕动,这是高度紧张过后的身体反应。
干呕了几声,她才缓过来一些,从地上爬起来后想在车里找瓶水簌簌口,可这时后面传来面包车车门被缓缓拉开的声音。
创可贴青年开的那辆车里还有人。
郑颜媚吃了一惊,也顾不上胃部不舒服了,立刻举枪指向那辆面包车。
面包车的车门打开后,下来的是一个打扮怪异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盘扣对襟黑棉衣,裤子肥大但裤脚扎了起来,脚上是白袜穿着黑布鞋,脑袋上还扣着一顶黑色瓜皮帽,一条辫子从脑后绕过来缠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