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试探了好几人,见大家都没什么太大反应后,王玄也只能无奈的将目光投向了大牢最深处。
在那漆黑的角落里,还有着一个孤零零的铁笼。其中关押的乃是一个披头散发,身着黑色长衫的中年人。
这黑衣中年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浑身上下都遍布着密密麻麻的伤痕,一身破烂的长衫更是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看起来也是十分凄惨。
而此时他身上的伤口大部分都尚未结痂,衣衫上的血迹也还未干涸,显然是不久前刚被人折磨过。
可就是经受了这般非人的折磨,他的眼中却依然带着一丝坚定,这可不是被长期关押之人所能拥有的。
不仅如此,当王玄快步来到铁笼边时,他竟然微微抬起了头,一脸警惕的望向了王玄的方向。
而在之前试探的那几人眼中,王玄却只能看到迷茫和惊恐。
由此便能断定,此人肯定是刚刚才被抓进来的,而且被关押的时间甚至比之前那几个家伙还要短。
“呵呵,别以为一个人就能揽下所有,杀我瑶池仙宫的人,岂能轻饶?”看着黑衣中年的双眼,王玄也是一脸坏笑的说道。
“不瞒你说,断忆门…………已经被彻底铲除了。用三十多条性命来陪葬,倒也不算太亏!”
“哗啦啦…………”而当听到王玄的话后,黑衣中年顿时变得怒目圆睁,被铁链所固定的身躯也开始疯狂挣扎了起来。
而此时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坚定,取而代之的则是无穷无尽的怒火和杀意,甚至在他的眼底深处还闪过了一丝绝望。
“很好,看来你就是那独孤白了。”见此情形,王玄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不直接询问,是因为那样根本就无法确认身份。
毕竟这里被关押之人,哪个不想逃出生天?若是知道有人想要营救独孤白,难保不会有人冒认身份。
而独孤白为了断忆门的安危,竟然会选择束手就擒,这就说明断忆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甚至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所以当得知断忆门出事后,他眼中流露出的愤怒和杀意,都是其他人无法装出来的。
“咻咻咻…………”在确认对方身份后,王玄也是抬手一弹,数枚长针顿时没入了独孤白的体内。
“咚…………”与此同时,一口大钟也直接拍在了独孤白的后脑勺上。
“嗯…………”戴着面甲的独孤白只是用鼻子嗯了一声,就两眼一瞪,彻底昏死了过去。
“不好意思了,独孤前辈,等出去之后再给你慢慢解释吧!”王玄见状也是讪讪的说道。
毕竟独孤白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个人,现在时间紧迫,他也没那时间慢慢解释。
而为了避免在营救的时候,独孤白因不信任自己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他也只能在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了。
“哐当…………”随着一阵金属断裂的声音,王玄也是凭借着强大的肉身,徒手拆开了坚固的铁牢笼。
“接下来人就交给你了,在我们逃离之前别让他醒过来。”看着一旁的血奇,王玄轻声吩咐道。
“主人放心,看他要醒的时候,我就再给他补上一钟。”听到此言,血奇也是赶紧点头应道。
“呃…………,这是自己人,下手轻一点,别把人给敲傻了。”怕血奇出手没轻没重,王玄赶紧补充道。
“是,主人!”血奇一脸认真的回道。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撤吧!”在周围查探了一番,确认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后,王玄也是意念一动,带着血奇和独孤白一起钻进了本命空间。
经过一番故技重施,“诛神”所化的尘埃也是再度穿过了重重阵法,最终通过石门上开凿出的狭小通道,顺利返回了外界那片池底空间。
“没想到,上面的动静这么快就平息了?这瑶池仙宫的阵纹师果然不一般啊!”当发现外界竟然已经重归了平静,王玄也不禁感叹道。
之前那座杀阵他足足布置了近两个时辰,使用的几乎全都是六阶以上的阵纹。
如此强大的杀阵,就算是七阶巅峰、甚至八阶初级阵纹师来了,恐怕都需要一两个时辰才能破解。
可从他激活杀阵到如今救人返回,总共也才用了不到两百息的时间。
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顺利破除杀阵,说明瑶池仙宫至少有八阶中后期,甚至九阶以上的阵纹师坐镇,这让他如何不震惊?
不过震惊归震惊,既然杀阵已经被破除,那些瑶池仙宫的强者,肯定也知道是有人在暗中捣鬼了。
所以他必须要在瑶池仙宫被彻底封锁前,赶紧逃出护山大阵的范围才行。
在用破妄之眼和神识探查了一番,确认五彩仙池上方并没有其他强者聚集后,他也是控制着“诛神”钻进了池水中。
而随着“诛神”的不断上浮,王玄也随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只见那些陷入幻境的瑶池仙宫强者,如今依然是目光呆滞的待在原地,看样子短时间内还清醒不过来。
而五彩仙池四周也是十分平静,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甚至连个巡逻的守卫都看不到。
“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然而面对这诡异的平静,本命空间中的王玄却是皱起了眉头。
按理说,刚才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瑶池仙宫应该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就算这里距离那瑶池禁地很远,大部分的强者都赶往了事发地,但周围也不应该如此平静才对。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在他看来,这里的平静实在是太过诡异,周围很可能暗藏着什么巨大的危险。
想到这里,他也是赶紧放慢了“诛神”上浮的速度,同时将破妄之眼开启到了极致,在附近仔细的探索了起来。
一时之间,一些之前没有被察觉的微小细节,便全部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嗯?那是…………?”而当他的视线扫过一片虚空时,一点极其微小的动静瞬间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