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
    电话那边的王若海微微一愣，随后惊讶的问道：“京城的金家？”
    听这个语气，就感觉到了王若海的惊讶无以言表。
    但王若海一直也不知道我具体怎么回事。
    就知道我是靠刘家起来的。
    都是d市的，自然知道刘家倒台了，影响了章秀丽，其他的他也就道听途说的知道我拿下塞北。
    其他的根本不知道。
    我无奈叹气：“都说了入赘了，其他金家值得我这土匪头子入赘啊。”
    确切的答案一出。
    王若海就马上说道：“三弟啊，我感觉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决定就是和你结拜，啥也不说了，大哥有事还得找你啊。”
    一听这话。
    我马上就知道了对方啥意思。
    大家也出来混这么久了。
    几乎憋啥屁都是知道的，这是又给他整好了呗。
    但这何尝对我来说不是个好事呢？
    我们本来就是互帮互助的，王若海要是能来京当个什么，自己做事也方便的多。
    “操，直接说啥事吧。”
    我骂了一句。
    王若海哈哈一笑：“没到时候呢，目前我还能对付，需要兄弟的时候，我肯定不让你闲着啊，等大哥去了京城，咱们好好喝点。”
    “行！”
    我也是十分爽快的就是答应了。
    完全没有一点犹豫的那种。
    我们之间向来是一句客套不说。
    “好，那你先忙着，我去把你这事处理干净，去打打招呼啥的。”
    我再次说道：“行，先这样。”
    挂了电话。
    我转头看向坐在远处台阶上的姜小娥。
    小白他们自然是一出来就去金鼎开车去了。
    我是打了个电话。
    这姜小娥就这么一直在那边坐着，抱着腿。
    我见状无奈一笑。
    收起手机，缓缓往她那边的台阶走去。
    兴许是听到了脚步声。
    她转头看向我。
    整个脸上都是泪水，这女人终究是被今天发生的各种不如意打败了。
    一直都是坚强的挺着。
    这出了警局是真的绷不住了。
    眼泪和长发都沾在了一起。
    坐在台阶上就这么转头仰望着我。
    我见状微微一愣，随后无奈一笑，来到她旁边的台阶坐了下去。
    “流马尿了这是。”
    说了这么一句。
    她看着我，擦了一下眼泪，看着前方说道：“我没尿……”
    这下该我尴尬了。
    “我们那边，马尿的意思是眼泪，你哪人啊，听不懂？”
    姜小娥看着街道楠楠说道：“苏市人，来京飘这么多年，我努力工作，加班，学习，提升自己，我换报班，终于有点成效后，就因为一个会议迟到，一夜打回了解放前……”
    她无力的把头放在膝盖上。
    别小瞧这一个动作，一般人还真放不上去，这有两个要求才可以。
    第一要身子柔软。
    像我这种僵硬的，就很费劲。
    做不到这么轻松。
    二来对腿的要求也很高，不长也难。
    “果然啊，打工人不管怎么努力，就算运气很好，爬的很高，可能一个很小的事情，就会失去一切，命运都是在上层人手中的，这么多年京飘，我……真的累了……”
    “可能，是时候要回苏市老家了……”
    “不过很高兴认识你，江哥，算是在今天各种不幸中的万幸。”
    说着她侧脸对着我坚强一笑。
    我微微一愣：“江哥？”
    这是知道我身份了？
    也不对。
    知道的话，应该叫我姑爷啥的。
    姜小娥笑道：“我都被开除了，就不叫总了啊，叫江哥是单纯感谢你今天一直护着我，说实话，很多年了，在这陌生的大城市，出了任何事情，都是我自己处理。”
    “我已经很久没有躲在男人身后的感觉了，虽然认识你很短暂，但确实让我很有安全感，可能也就是这份安全感，第一次让我觉得有点累了……”
    “真的好累，这个城市……”
    她说着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张开双手。
    似乎是释然。
    长腿就在我侧脸处。
    她对着街道说道：“这个城市，曾经是让多少人那么的着迷，我们都在努力的融入它，可如今，我承认，我输了！”
    “但我依旧爱这座城市，它承载着我的努力和青春。”
    “我准备……回老家嫁人！”
    说完这话。
    她重重点头，虽然在笑，但是眼泪瞬间落下。
    似乎有不甘和无奈。
    而我曾几何时不是这样，虽然行业不一样，我也当过打工仔，给魏宏拼命。
    最后还是个编外人员。
    挣钱都是给魏宏。
    其实算下来，和这些高级白领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我是能体会到她现在的心情。
    更多的是努力拼命后的无奈。
    所以这女人我肯定是要帮她的，而且要提拔。
    但不是因为我对她的腿有啥想法。
    对方的能力之前是有目共睹的，加上很努力，最重要的是。
    我不希望有更多的‘我’。
    在最迷茫无助的时候，失去方向和初心。
    “那怕是不能回去嫁人了。”
    听到我这话。
    姜小娥微微一愣，转头看着我，一脸的不解。
    我笑着说道：“放过老实人吧，你们这些所谓美女啊，都是出去吃点青春饭，一失败就回老家嫁给老实人，一出事就回家嫁给老实人，人家老实人凭啥啊！”
    姜小娥再次一愣。
    随后不解的说道：“我没说找老实人啊，我就是表达一下我现在的心情，我知道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么多，我们也不是很熟，可是我情绪已经彻底放开了。”
    “当然了，你笑话我也好，怎么也好，我说出来就舒服多了。”
    “爱咋滴咋滴，反正我不干了！”
    此时的姜小娥没了中午时候的那种商业化。
    似乎是暂时回归了原本她的性格。
    她虽然不小了。
    但终究是个二十六七的女人。
    能老练到哪里呢。
    无非就是职业需要的伪装罢了。
    如今这德行才是她原本的我吧……
    而这时。
    不远处。
    我们的本田车子停下了。
    车窗降下。
    陶渊明看着我们两个。
    我站起身子。
    往台阶下走去。
    “明天早上八点，我必须在龙鼎看到你。”
    说着就踏着皮鞋往下边走去。
    姜小娥愣在原地：“什么？”
    我一边往下走，一边无奈说道：“我不开除你，就没人能开，好好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