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看过来,来,袁篆,上讲台上来,同学们,这是我们三年五班新来的小伙伴,袁篆,做个自我介绍吧。”
“大家好,我是袁篆,即将满九岁,很高兴认识大家,请多多指教。”多么官方的话语。
“很好,现在,让我们掌声欢迎新同学的加入。”孙老师笑眯眯的拍手。
然而班级里,却只有了了掌声,以至于孙老师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嗯,咳咳……袁篆,你坐第二列倒数第三排。”
“好的,老师。”袁篆笑着扫过每一张稚嫩的脸,大概也就明白了哪些是刺头。
“等一下老师,韩哥不喜欢跟别人坐一起,会被打扰。”卫丁举手说话,眼神却是对着袁篆。
“嗯,那就坐第四个。”孙老师被驳的有些黑脸。
“老师,我也……”
“卫丁,你再这样没事找事,我就给你爷爷打电话!”孙老师沉声警告。
“……好吧。”卫丁这会儿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眯着眼看着走过来的袁篆,一脚踏上了身边的空座,白色的木凳子上留下了黑灰。
袁篆站在座位边上,垂首看着旁边座位上的小小少年,“你是自己给我擦干净,还是我帮你擦干净?”谁给他惯的没边儿了!
也许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或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直接的言辞,本来有些窃窃私语的教室陡然就安静下来,但不包括已经疾步走远的班主任。
众人的视线都齐聚一处,错愕、呆滞的、惊讶的、发愣的,还有看好戏的。
“你说什么?”卫丁气笑了,从座位上双手环胸,站起来。
“看来你是选择后者了。”袁篆笑道,伸手拽住卫丁的衣袖,往前一拉,一按。
‘簌簌~’
好,凳子干净了,袁篆满意的坐下,开始整理书包里的新书,依次归于桌斗。
事情走向实在是过于诡异,以至于袁篆将书包收拾好,正襟危坐等待上课了,卫丁和韩宇等人才反应过来。
“袁篆是吧,呵~等着!”卫丁狼狈的起身,数学老师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卫丁待发作的动作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坐回原位。
这一节数学课对于卫丁一行人来说,非常难熬,而袁篆,自始至终都是沉默听课,跟着老师做题书写。
当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拿好了书本和保温杯,而其他人的视线,却全都投向了后排。
即使是想要忽略,也没有办法,数学老师又将书本和保温杯放回了讲台上。
视线同样落在新来的袁篆身上。
“新同学,怎么样?能跟上老师的思路吗?”
“可以的,老师。”袁篆点头,上辈子读的历史系,数理化一般,但是现在才三年级而已,真不难,之所以入学考那么点,也就是不想去尖子班。
“那就好,卫丁,跟我来办公室。”
卫丁没想到老祁竟然会发现,气的翻了个白眼,狠狠瞪了某低头翻书的少女一眼,才愤愤起身,动作幅度巨大的离开。
卫丁出去了,教室里,开始嗡嗡作响。
韩宇全程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袁篆的背影若有所思。
肖月挑眉,没想到这新来的这么有个性,看那架势,似乎就是那种不服就干的,显然,是个不怕事的。
突然有些明白,她老妈经常挂在嘴边的,人不可貌相是啥意思了。
下课时间,大家进进出出也是小声说话,经过袁篆身边得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好似怕沾上点什么。
“袁篆。”一道男声响起。
大家看过去。
袁篆抬头,是个平头黑脸小男孩。
“有事吗?”袁篆对这些幼稚的小孩真的有些无语。
“哈,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听说你把卫丁给得罪了,过来看看你长啥样。你知道卫丁是谁吗?”
“没兴趣。”袁篆懒得再搭理,又低头翻书。
男孩也不在意,而是自顾自的说话,“他是市长家的三公子。”那言辞里的得意,好似他自己就是卫丁一样,毫不掩饰看好戏的心思。
“哦。”袁篆头也不抬。
男孩:……
周围吃瓜群众:……
铃……
好吧……
卫丁踩着铃声走进教室后门。
又是一次视线集中地。
直到卫丁坐好,老师走上讲台,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肖月和秦曼对视一眼,看看后座发呆的韩宇,又看看认真看书的卫丁,最后撇撇嘴,收敛心神听课。
每节课下课后,几乎都会有其他班级的学生过来看袁篆是谁,到底是谁得罪了卫丁,而事故中心的主角,始终都是淡漠如初,有人跟她说话,无论是好意或者不怀好意,也都是礼貌回应,沉默结束。
一天的安宁,大家以为就这样过去了。
袁篆背着书包走到大门口,正在思考着是否要跳级,如果她跳级,就得拔尖,拔尖也就意味着要参加很多没必要的比赛,或者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去学习,如此一来,她恐怕没时间去经营连锁超市的事情。
不错,袁篆在琢磨了几天之后,还是决定开连锁超市,张潇潇那边,以后应该会需要大批量进货,她这边供应要跟得上,这些供应,是她的小铺面吃不下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就得把摊子铺大点,让大批量的物资的进货能够名正言顺。
有了决策,袁篆有些烦躁自己年龄过于幼小,被束缚的地方实在太多,
眼见着走到校门口,几个小男生和小女生聚在一起正在说些什么,不时地朝着校园里张望。
袁篆擦身而过的时候,“袁篆。”有人叫住了她。
闻声望去,袁篆的眉心簇到了一起,又是卫丁。
闲的没事找事的臭小子!
“有事吗?”袁篆眯起眼,不高兴的情绪终于表露出来。
卫丁冷笑着走上前,“你跟徐校长家什么关系?”
袁篆背后的人,已经被传到每一个五年三班的任课老师耳中,这是杨爱兰故意传播的,她担心袁篆在学校吃亏。
叫卫丁过去,数学老师就照实说了,虽然卫丁不怕徐校长,但其毕竟是局里的领导,多少还是要避讳一些,尽量不要闹起来;而且校长再三交代,徐校长那边把袁篆看的很重,是徐夫人特别慎重交代过的要特别关注的学生,要是卫丁他们真把人怎么样了,徐夫人震怒是肯定的,他们担不起。
“邻居。”袁篆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邻居?”骗谁?邻居能让徐局的夫人特别关注?当他傻?
袁篆的淡漠在卫丁看来就是极度的敷衍。
“卫丁,我们无冤无仇吧?还是谁指挥你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