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兰香附近的居民和商家看到数辆警察呼啸而来,没多久就塞满了人,油门踩到底,扬长而去,忍不住议论纷纷。
这是出什么事了?那群被带走的混混经常来景兰香,进进出出的,凶神恶煞,谁多看一眼都会被恐吓,其中有两个老大好像也被抓了,就连经理也被带走了。
景兰香背后可是华师商会啊,谁这么大胆子敢给他们一锅端了?
车上,胡俊联系了付家的人,将门口已经报废的商务车拖走了。
等袁篆三人到警局门口的时候,付家的大奔商务也到了。
“请问,是袁先生吗?”一身黑色西装的青年从阴影中现出身形,恭敬地走到袁篆跟前一米多的位置,开口询问。
“你是付总派来的?”齐名侧身,挡住青年看向袁篆的视线。
“是的,付总让我过来送车,这是车钥匙。”青年被阻挡视线,也没有做出多余的表情,相反,后退了几步,态度更恭敬了。
果然,付总说的没错,这位袁总不喜欢陌生人。
齐名接过,“谢谢。”
青年很快离开,齐名看向分局门口的商务车,双眼晶晶亮,“老板,是大奔呢。”没有男人不喜欢车的。
“回去,你找曹铭拿钱,买一台红旗的商务。”支持国产嘛。
“诶!!”齐名一改往日的严肃板正,立正站好,笑的见牙不见眼。
半天没看到袁篆几个进门的鞠祈年,出来寻人,正好听见这一来一回两句话。
表情有那么一瞬的僵硬,红旗的商务又不是大白菜,说买就买。
敢开口说买,只能证明一点,人家是真有钱。
鞠祈年一出现,袁篆就发现了。
“鞠局长。”
袁篆跟着鞠局长前往他的办公室,胡俊和齐名则是留下来做笔录。
“你跟老裴是什么关系?”
袁篆:真直接。
“朋友。”袁篆没准备撒谎,事实也是如此。
“朋友?”鞠祈年显然是不相信的。一个市长,一个商人,做什么朋友?开什么国际玩笑。
袁篆没有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解答,事情已经解决,剩下的,她需要另外处理。
“你……”鞠祈年还待继续问话。
叮铃铃……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袁篆看向桌上的电话,面无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鞠祈年就是感觉,她有问题。
难不成,是知道谁打来的?犹疑间捞起话筒,视线却是看向袁篆的。
“局长,刘所长死了,车祸,在福岭路出的事故。”
挂上电话,鞠祈年的视线直白的不能再直白。
“鞠局长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袁篆笑容淡淡,似乎很不解鞠祈年的眼神。
“你说呢?”眼神不善。
“鞠局长,您找我来,是要玩猜猜猜的游戏吗?”
鞠祈年:……
要不是这是老裴介绍的,他现在第一要做的是把人控制下来。
深吸一口气,鞠祈年道,“你在刘患车上动手脚了?”
袁篆:……
气笑了,“鞠局长,您这是准备枉法裁判?毫无证据和根据的言辞,用来定罪是违背法律底线的,您作为局长,想必不需要我这个不太懂法的普通百姓来教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跟这刘患有啥私下交情,不然怎会失去理智的胡言乱语。”眼中冷意闪烁,心胸中憋闷的厉害。
袁篆有一种想揍人的冲动!
这鞠祈年,倒是个敢于大胆猜测的,但是猜到她头上,就很不爽了。
鞠祈年并没有生气,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严谨的坐姿,下垂的眼角,犀利的眼神,让袁篆看到了他灵魂深处的固执和倔强。
“欢迎随便调查。我和我的人,问心无愧。”
袁篆没有停留太久,带着人走了。
而加班的鞠祈年拿到袁篆真正的身份信息的时候,沉默了许久,才有些恍然的抬起头,将资料扔在桌面,嗤笑了一声。
“这世道,越来越古怪了。”明明是个小矮子男性,怎么就是个九岁的小朋友了?从声音,说话,行事作风,一举一动,哪里像个孩子了,啊?
将脸狠狠地揉了几遍,深吸一口气,拨通了老友的电话。
很快,那头接起,“是我。”
“老鞠?这大晚上的,干啥?”裴军咋呼的声音传来,雷鸣似的刺耳。
将话筒拿远些,鞠祈年板着脸,“那袁周真是个小丫头?初一的学生?”
“哎,你不是一个小时之前已经确认过了嘛,咋还问?”
北屿。
钱四九和苏赞带着家人到北屿市的时候,已经夜半十一点了。
下了国道,就看到了等他们的车。
付东带着人,亲自过来接的人。
“您好,苏总,钱总,欢迎你们来北屿市,我是付氏集团的总经理,付东。”
高大俊朗的青年,哪怕只在车灯下,也如初升的朝阳一般耀眼。
这位,原来就是那个付家失踪二十年的‘小少爷’啊!
苏赞愣愣的伸出手跟付东交握,钱四九依瓢画葫芦。
“二位跟着我的车,我带你们去我们付氏集团旗下的酒店。”
“有劳。”
等候在一旁的白建强对两人点头后,上了驾驶座。
苏钱两家的车,被一前一后夹在中间,前后车上都是训练有素的付家近卫。
这厚重的安全感,让钱苏两家都松了口气。
他们连夜赶路,除去开车的疲惫,还有精神上的极度紧绷,现在突然有了安全感,就来了困意。
“老苏,我来开吧。”苏夫人跟丈夫换了位置,心疼的帮着调整好凳子,“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好。”虽然有困意,但躺下后,闭着眼,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
一会儿是朱贵那嚣张到极点的穷凶极恶,一会儿又是被光头疤追杀的画面,再一转,是那神秘的袁周和他强大无敌的下属,总之,脑子里就跟放电影似的,怎么睡不着。
他们会来救他们的目的,他现在也想明白了,这是给付家抬轿呢。
想到朱贵背后华师商会的目的,苏赞摇摇头,那袁篆,可不像是省油的灯,一看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未来如何,且走且看,绑在付家这条船上,有那袁周在,必然死不了,死不了,在哪里不能经商?
大不了,从头再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