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泽拍了一下桌子打断羊富道:“我们本是要南下去围了开封的,被王万言忽悠前来打杨可世,我们可不是来救你,我们是为了来击溃宋军,建立功勋。
宋军尚在,我们又怎可退却?”
羊富直接笑了,“你想击溃宋军?靠什么?靠你们那5000骑兵吗?你知不知道杨可世如今可能正在攻陷真定,真定陷落,我们后路就没了。”
“这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要击溃眼前的宋军,再击溃杨可世什么问题就解决了。”
羊富被吴泽气笑了,如此狂妄之人,他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是真有水平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十多万的宋军,到你嘴里怎么感觉就像是十多万只蚂蚁,一脚就能被你碾死。”
吴泽不屑的笑道:“区区宋兵罢了,又不是没有追击过,更何况他们已经分开了。”
羊富觉得吴泽还小,根本不懂得其中的困难,随即缓着性子与吴泽道:“你击败的王渊是被童贯留守在河北的,连童贯都看不上的厢军,而杨可世带来的是被童贯精挑细选后带去北伐契丹,又被带回来的,你觉得这两者有可比性吗?”
“皆是宋军,就算有差距,也不会太大,在我军铁蹄之下都是土鸡瓦狗罢了。”
“好...好”。羊富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欠的不是巴图鲁是他们主帅,五千骑还想兵围开封?
要不是王万言怕不是早就死了。
看着羊富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王万言准备开口,劝吴泽一同离开。
吴泽虽然狂妄了些,但五千重骑的战力是有的,而且看在刘升的面子上,也不能就让吴泽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哪知这时林寒开口淡淡的说道:“真定被破,后勤就断了,你的战马饿上一天还能跑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盯着林寒,吴泽顿时恼怒,重骑的后勤一直让他很头疼,脱离了刘升的供养,好不容易找到王万言,而此时有个小丫头,拿他的后勤逼他退兵,开口呵斥道:“你又是哪家的娃娃,这里是议事的地方,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不理会吴泽,羊富给王万言介绍道:“看破杨可世去打真定的就是林寒,我想把她送进大王的军校,深造几年,出来必定是个女诸葛。”
听到羊富的夸赞,吴泽嘲讽道:“一个女娃娃还想当女诸葛?”
而羊富也是嘲讽开满道:“既然宋军在吴将军口中,过一些土鸡瓦狗,那吴泽将军在此驻扎这么多天,为何没有击溃前方的宋军。”
吴泽冷声不再言语,身后的巴图鲁则道:“我们每日都会出击宋军。”
“那斩获几何?”羊富继续追问。
“那宋军轻骑,要不是跑的快,早就被我们杀光了。”
“呵呵....”羊富不再开口,而是发出笑声。
“那王天王的意思是?”吴泽知道继续与羊富纠缠下去意义不大。
此时王万言手中有七万兵,只要他不退,愿意配合击溃眼前的宋军不是什么难事。
这些天他光想着与宋军的轻骑较量了,王万言几次想要与他们合击宋军,被他拒绝。
如今是该先击溃宋军主力,让王万言重拾信心了。
王万言则道:“我的意思很明显,而且刚刚就说了,我要退兵回去,我们本就是出兵解了东天王之围,如今东天王已经回来了,那自然是早些退走的好。”
“而且以我军的战力,不足以战胜宋军。”
吴泽此时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要不是王万言,他们早就南下围了开封回去了,此时王万言却想抛开他们。
巴图鲁内心狂喜但依旧配合吴泽道:“天王你不是说你们的兵丁,各个都是千里挑一挑出来的吗?为何还未与宋军交战就先言败?”
王万言简直无语,说的场面话听听就好了,就是纸面实力对比他们也拼不过宋军啊!
在真定,他们那是百万人围着王渊的三万兵打,都没打过。
而此时他们七万人,却要跟十多万的宋军打,还是在外野战。
他们又没抢雄州,拥有大量的兵器甲胄,他们现在现在所有的装备,都是淘换来的,有的人只有一把战刀,拿头与宋军打啊!
要不是吴泽,把王渊战败后的缴获,便宜卖给他们,他们与流民也差不太多。
又怎能与宋正规军交战?这上去不纯纯白给吗?
就算他能打过,他脑子抽了,闲的没事找宋军打一场?赢了对他有什么好处?输了那可就全没了。
但王万言也觉得的确是自己哄骗吴泽来到河北西路,若是就这么一走了之,的确不太好。
想了想道:“我们走了那么远,的确不能白走一趟,但东天王说这里的宋军和真定的宋军不一样,明日吴将军若是能像在真定一般,击溃一支宋军,那么我军就留下帮助吴将军打掩护如何?”
吴泽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算是默认了。
吴泽刚离开,羊富道:“这真的是吴泽?求人办事,还是拼命的事,就这个态度?怎么那么想抽他?”
王万言点点头,“吴泽是挺欠的,你都不知道,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抽他了,他们全军上下,总觉得他们重骑是正规军,看不上我们这些在外的。”
“所以总会让人觉得高高在上的,不过吴将军的毛,你得顺着撸,逆着他就会挠人。”
“那明天,会不会出意外?”羊富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有些担心。
王万言笑道:“放心,这里的宋军一直在驻守大营,除了轻骑一直在挑衅外,根本看不见任何宋军。”
“吴泽追不上轻骑,明早收拾一下,最多午时吴泽便会与我们一同回去。”
而在一旁一直听他们说话的林寒却开口道:“那西天王有没有想过真定府被攻破?”
王万言一愣,随即笑道:“你们不是说,宋军行军的痕迹只有三天前的吗?”
“宋军再快,也不可能飞过去,靠着沱河,后勤是小,但逆流而上,也不是那么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