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掉了哦,”
腐国人说得轻描淡写:
“神明厌恶肮脏,而这些东西颇为黏腻,万一被沾连可是很麻烦的……白也得注意点,好好清洁一下。”
的确。
即便真要储存这个东西,白无一也不可能把这玩意儿放在身边,他可不想半夜睡着睡着被雷劈了。
“现在去一趟焚化炉,还开着吗?”
“应该?不过我觉得不一定放在那个地方,不如说,我有个好地方。”
约瑟夫一边这样说,一边轻飘飘拿出一枚钥匙。
“这钥匙是?”
“您是否还记得那个可以制作钥匙的小工坊?我从一具前人的骸骨上取下了它,让它指引我们行程吧。”
所以洛里是工匠?那这东西的发觉可太有意义了。
工房一般是制作物品的重要地方,虽然这次规则基本上是靠着脑内这种他人无法直接窥探的神奇记载方式告知选手的,但这次规则也同样和工作地点高度绑定。
白无一其实绑定了食物,所以午餐变成了他的致命弱点和杀人利器。
玛丽绑定的是戏剧,这一道具有利的点虽然还无法让人看懂,致命弱点倒是很清晰了,剧目不可弄错,不可渎神。
那洛里会绑定什么呢?
答案是钥匙。
所有房间的钥匙在这个小小的工房都可以找到,这证明了洛里的优势(虽然弱点随着规则丢失,大抵是难以揭秘了)——他可以直接潜入所有人的工作区域和房间,半夜的时候如果他有办法瞒住神明,他完全可以溜进所有人房间里把人杀了。
而如果他要对付白无一,也完全可以靠着给予生人npc钥匙,把其错误派遣到厨房的方式。
也许会有一定规则进行限制,就好像白无一不能随意更改三餐内容吧,但,这种限制也必然有如白无一午餐规则一般、恰到好处的漏洞。
说是要找到罪人,规则却给了每一个参加的选手无比锋利的刀,近乎是唆使着这一场互相屠杀。
现在,随着约瑟夫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里面一切亮闪闪的金属宝藏都在白无一眼前呈现,副本甚至贴心地给所有要是贴上了名字,既方便了洛里,却也方便了作为后来者,也最有可能杀死洛里后才能得到钥匙的白无一等人。
约瑟夫抢先进去,算是绝了白无一对神明突然降下天谴的顾虑。
“厨房的钥匙您可得好好拿走。”
在白无一还在观察这些钥匙名称的时候,约瑟夫便似乎飞快地走到了厨房钥匙位置,将上面钥匙一扯而下,交到白无一手里:
“还有舞台后台、剧院铁链……剧院的黑板,暂时无法掩饰,至少先把这个遮掩了吧。”
说着,他把另外一把钥匙也扯了下去,思考一下后攥在自己手里。
哎呀,少了个能威胁玛丽的利器……不过倒也无所谓了,白无一要威胁那家伙,这东西不是必须。
“你那边工作不需要这方面东西吗?”
“不必,话说,白倒是到现在还没问过我职业的问题。”
“问你你也只会说谜语吧……你又没什么把柄抓在我手上,想说再说吧,不然也没法保证你说的不是谎言不是吗?”
拿到自己钥匙后,白无一将其藏入手心,心想着如果方便干脆去焚化炉烧化了算了。
他倒是不用猜也知道洛里的规则大抵有什么必须保护好钥匙之类的条款吧,就算没有,作为工房工作人员,钥匙损坏也绝对称得上犯了最大罪——渎职了。
但现在能咋滴嘛。
让那位虚无缥缈的神,对着洛里的尸体再劈一回?
哦,当然,还有种可能是约瑟夫撒谎了,然后引导着白无一杀人,也不知道他这样图啥……倒也无妨啦,他主观上只是来拿个钥匙,还拿的自己的钥匙,应该不会被那个直愣愣的神怪罪吧?当然观众不是傻子,肯定是能猜出他确实可能导致那位死亡的。
“哎……”
麻烦事,要挨批斗之后再挨吧。
白无一一边想着,一边看向了其他钥匙。
老实说教会很大,不然白无一也不至于明明下班时间还蛮多的,结果连整个教会都没逛完,尤其是所谓的房间,如果不是选手房间差不多都挨一起,白无一是当真分不清谁是谁的。
总之先取一份其他人的房间钥匙吧……虽然他谁也打不过,且也没胆子半夜迎着雷声潜入。
“说来,白,你和玛丽小姐确实联盟了吗?”
他这边拿着,约瑟夫也在一边挑选,白无一能看见他拿走了杂物间的钥匙,看来是有些小动作。
而一边挑选,腐国人又开始找话题了:
“我想请您帮我拜托她一件事,只是,那位小姐恐怕很难信任我。”
“你是觉得她很信任我吗?”
“她有些依赖你,对吗?”
嗯?
“我可听不懂这话,你到底想托我说些什么?”
白无一停下手中一切动作,把手插在腰间看着这莫名其妙说出些话的人,但心中却是微动。
约瑟夫是个很能一眼看穿他人本质的人,他也许说话有些神神叨叨,也许甚至不能一下惹人喜欢,但白无一必须钦佩他的记性和阅历。
如果他对于玛丽都这么判断,那便证明白无一的话术是确实成功了的,玛丽确实是把通关的希望大量寄托于无异能经验丰富的白无一身上了。
“我说的话您懂,说实在,这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您之前对格里兹曼的视频反复赏析,从中悟到了这么些,虽尚是那位先生的十分之一,却也极为难得了,”
腐国人也停下动作,只是把手仍按在那一堆钥匙上,笑眯眯说:
“我想托您让那位小姐上演一出……悲剧,请务必放心,她不会有事的,若实在不愿,她大可上演一出不必自身演绎的戏剧,而演员则用那羔羊。”
“用熟肉羊来演戏?额……我说实话我不怎么看歌剧或者音乐剧啥的,不过有这种东西吗?”
“无人的戏剧实在多了去,这点不必您担忧。”
约瑟夫松开手,往工房外走,这一行窃的行动算是告一段落了:
“事实上,我认为羊羔比起人类更加适合上演悲剧……您不必担心我影响她的安危,我向一切保证,我绝不会害她,具体理论和内容,我会在您传达了我信息之后告诉您;无论她是否答应,这将是您作为信鸽的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