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骂骂咧咧中腐国人身上又多了一堆刑具,最终在众人纷纷拿起各种稀奇古怪武器(因为不能使用能力所以现拆家具)的包围下,腐国人还是点开了手机。
“……”
在点开的第一瞬间,腐国人的瞳孔明显扩张了一下,但很快便惋惜地摇摇头,接着……
他的面部忽然模糊了一瞬间,接着恢复了正常。
下一秒,他将手机按了下去,把发光的屏幕盖在了一张作为刑具的木板上。
“这位先生就是莫里先生。”
约瑟夫眯着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命运很奇妙,不是吗?”
“这未免太巧合了。”
“也许吧,但现在,你们也大可拿起这手机来进行验证……只要你们相信我?”
于是乎包括白无一在内没人去碰那手机,约瑟夫满脸受伤地低下了头,倒不是白无一真对这货的话没啥信用吧,就冲着这结尾他也不想去碰那手机。
“反正交给npc就行了吧。”
不过到最后,白无一还是把手机收起来了,约瑟夫一贯不会真正说谎,只是,他说话的情况和未来的情况可不一定对得上……
而所谓的谜语,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表述的意思含糊,以此达到虚假的真实罢了。
“这手机指定带不出去,给npc倒也挺好,布鲁克,先去门口。”
“好嘞。”
一群老(并没有)弱病残走到门口,由布鲁克先生注视着那一片茫茫的迷雾……然后便看见有几个慢悠悠的影子接近了过来。
“叮铃铃……”
这些庞大影子的到来伴随着小小的铃铛声,当它们摇晃着脑袋,迈动着蹄子到来时,众人沉默了。
“……布鲁克啊,你觉得它们能带我们出副本吗?”
“能啊,不然我叫它们来干嘛?”
可这是牛啊()。
不是吹牛那个牛,是正儿八经还在嚼牧草的大棕牛,其中一个牛牛(?)视眈眈地盯着奥斯特手里的半块奶酪,显得有点不怀好意。
“呃,总之,跟着走就行了吧。”
白无一企图把答案稍微往正常画风走一点。
“那好慢,当然是骑啊?老哥你跟个竹竿似的,不要怕它们撑不住嘛。”
“……”
好的,走失败了。
这下预定成为西部牛仔或者牧牛童的众人面面相觑,迟疑着不愿意直接坐到牛牛身上去,太怪了,真的,明明这副本一开局就死了个人,怎么越到后面画风越来越奇怪了?
总感觉是某个龙国人的“问题”……是错觉吗?
无论如何,大伙还是要上楼去请辞的,于是一群人乌泱泱又跑上楼去,一路上吓得无数投资人和员工望而却步。
等到了4楼,所有人都得辞职,只是不必如布鲁克般还要去1楼涉险,于是一个个排着上了去。
等到白无一的时候,前面所有人包括约瑟夫都已经辞了职,他被一群人注视着,摆着两只僵硬的双手,朝着楼上走去。
眼前还是老样子,迷雾一片。
“……我来这本来是想辞职的。”
白无一先眯上眼,回忆着在这副本中遇到的点点滴滴……每次副本都是这样,总能遇到一些乱七八糟麻烦至极的状况和人,而总也能在他记忆中留下那么一点波澜。
所以,姑且让他一试吧,反正从他的逻辑也罢,想象也好……这一番话都是说得过去的不是吗?
“但这样未免有点太无趣了,而且这活我一直挺想干的……所以。”
所以白无一举起手。
对着那一片混沌,对着他还未知的那一具具沉眠的躯体,说:
“老子是来解雇整个公司的!”
阿弥陀佛。
要不是有纱布缠着,白无一说不定直接就露出个国际友好手势了。
“我呢,之前也不是个啥人物,但是理论上现在我也是国家选手……不算个官,但是理论上比一般官还牛那么点吧?你这公司啊,规定神金,食堂环境据说贼差还闹过食品安全危机,还直接死人了,你这是怎么开下去的?啊?按照龙国法律,你丫就该解散,里面所有员工也该就地失业,投资人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全给我回无产阶级来吧你嘞!”
他说这话多少带着点个人情绪了,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到最后与其说是抱着解除可能变成投资人的员工的职务,不如说是当真发泄着对公司的不满了,而随着他话说到一半,四周的混沌便开始不断翻滚、再翻滚……直到……
“啊?”
一个本来闭着眼睛的人,因为白无一的聒噪而睁开了眼睛。
他迷茫地看了一下四周,似乎还能看见那些梦幻的残留……然而下一秒。
“我去!”“我怎么……为什么我在这里?”“啊!谁踩我手上了!”
一阵阵不应该存在、甚至于有些滑稽的人声忽然浮现,白无一的心一下吊到了嗓子眼里,不是,他现在是真手无缚鸡之力了,别再出事啊……话、话说,安全绳还缠着,应该问题不大。
然后吧。
“啊啊啊——!!!”
“地”就塌了。
无数被梦想束缚,悬浮于高空的人。
无数虽生犹死,被困在虚实边缘的地缚灵。
伴随着最后一名步入此处的人改写了一切,所有束缚也便消失。
他们将重新坠入现实,比幻想更丑陋,亦将比幻想更美丽的现实……幻想只能带给人以满足,而无边无际的现实,则可超越对人类对满足的幻想。
然后。
然后吧……
大家就一起摔了个狗啃泥作为醒来的第一个大逼斗()。
2楼位置,无人看见的角落,医务室前方,本来一度死寂的黑暗忽然开始不断颤抖,所有医生一开始都慌了神死死捂住那些束缚信息的被子……但到底无济于事,随后在一阵气息的激烈倾泻间……
“不对,这不是熵变到已经无法束缚了。”
“这是……他们被自己的肉体召唤过去了?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自由了?”
医生们在激动中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溃散,随后变为一堆快乐的烟雾,伴随着之前从病人们躯壳中渗出的烟雾一起向上冲去。
梦想公司的写字楼中也弥漫起了雾,但这雾气却五彩缤纷、带着一丝令人愉快的艳丽,雾气们穿梭着,向上着,和坠落的肉体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