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越曾经看过很多的报告,有母亲看到孩子要被卷入车底,小宇宙爆发冲刺过去和汽车赛跑硬是把孩子抱了出来。
更有母亲看到孩子要掉下搂,一路冲刺横穿马路这才堪堪抱住了掉下搂的孩子。
这些都是提起母爱不得不提的奇迹,也是证明母爱伟大的证据。
但这些事都是少中有少的奇迹,并没有发生在落水的母亲身上。
并没有丝毫奇迹让他一个不懂水的女人,一朝顿悟学会游泳,所以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听着母亲呼救以及两个孩子在水面上扑腾的小身板,博越这一刻没有丝毫犹豫,站起身就要一个猛子扎进去。
这完全是本能反应,他根本没有思考到其他的事情。
比如人没救上来怎么办?
人救上来了自己没上来又怎么办?
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人!
但他没有想到安安却想到了,眼见他的动作立刻伸手死死的拽住了他,心里有着很不好的预感,任凭博越如何挣扎她也不愿意放手。
博越无奈只能转头细心安慰道:“没事的,我会游泳这你知道的。”
“不行,我不准你去!”
“乖,这是三条人命我不可能装作没看到,等我!”
安安还是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袖,但视线却望向了船夫,船夫对安安的视线有些逃避,他是会水而且很擅长。
但他的顾虑更多,如果自己出点什么事,自己一家老小怎么办?
所以他并没有选择跳下水救人,并不是对生命的漠视,而是心存顾虑。
安安出神的机会,博越已经挣脱开她的手,伸出手抱住了她。
随后毅然决然的转身,情况紧急所以连口袋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掏出来,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
三月的河水是有些冰凉刺骨的,但好在博越会水是一个成年人的缘故,倒也能接受的了。
他没有选我先救扑腾的女人,而是扎进河里找齐了两个孩子,
孩子因为体重较轻,面积较小的缘故,距离水面有一些距离,并没有把头露出来,
找起来虽然不费什么功夫,但等博越抱住两个孩子时他们已经昏死了过去。
因为在水下博越也腾不出手给两孩子做什么紧急措施,只能一手一个全程用脚使劲往竹筏旁游。
这样是最费力的动作,等博越游到竹筏旁的时候已经感受到了一阵脱力。
不过安安虽然不愿意让博越下水,但面对已经下水的博越她倒没有再闹了,再加上后面的十一艘竹筏接二连三驶了过来。
众人合力之下把孩子抱上竹筏倒也没费什么力气。
随后博越几乎没有迟疑,再次折返回到女人的身前,此时的女人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扑腾了。
陷入了一个半昏死的状态。
这种状态下的人体重会直线上升,因为没有支撑点。
扶过喝醉的人的都知道,人喝醉以后是很重的。
再加上博越本就是一个脱力的状态,扶起女人来只觉得每游一步都无比艰难。
水下的压力好似都变大了几分,压的他有些抬不起头。
从女人到竹筏的位置只有短短七八米的距离,博越只觉得自己游了数分钟才游过来。
随后使出最后一把力气把女人向前一推,大壮身手立马接住。
博越直接卸下最后一点力气,身体向后一仰向水下沉去。
安安自从博越下水后所有视线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看到他的状态不对立马伸手去抓,但却抓了一个空。
博越最后看了安安一眼,直接入了水。
他丢失意识前的最后一幕,是听到安安的喊声。
平常跳脱的小妮子就像是一个疯婆子般站在竹筏上大喊道。
“快救救他,救救他,我求求你们了,救救他!”
……
值了,两世为人值了!
博越觉得自己即使这样一睡不醒也值了,这辈子能有一个姑娘爱自己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随着水灌进博越的嘴里,鼻子里,他的意识逐渐不清,身体越来越轻。
到最后彻底没有了知觉,陷入了一片虚无的空间当中没有目的的飘着。
虚无不是黑暗,闭着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闭着的这只眼睛所看到的就是虚无,这也是盲人的世界。
这种虚无是能带给人无尽的恐惧感与孤独感的。
可博越现在的状态显然是不对的,他没有知觉,没有触觉,没有嗅觉,就像是一个无根之人一样,不知道该去哪,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知道自己来自哪。
他只能找啊找,漫无目的的找,直到最后他甚至觉得自己与这片空间彻底融为一体。
好像自己无处不在,又好像自己从未存在。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外界已经彻底乱了。
————
在博越沉到水下时,众人在安安的喊声下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好在他们人多。
保镖中不缺会水的,一个接一个的扎进水里,不消片刻就把博越从手里扶了起来。
可他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身体有些浮肿,脸色有些发白,就连肚子都鼓了一圈。
显然喝进去的水并不少。
安安是越过一些急救措施的,见到这一幕也没有什么迟疑,给博越做了一番急救措施,又做了几次人工呼吸。
博越身体里的水总算是吐了一些出来,但太少了。
博越曾经评价过安姐,这小妮子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但真正遇到事她一定会率先冷静过来,并作出最正确的决策。
她有这种急智!
比如现在,周围的一群保镖都有些傻眼了,毕竟他们是来负责保护博越的,结果让博越出了这种事,回去以后刘总会怎么对他们,不难预见,所以心里是真的慌了。
安安把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这里是有些荒无人烟的,周围一片区域除了他们是没有什么人的。
这帮才认识半天的保镖要是心一横,把他们全部沉入水底,来个毁尸灭迹基本上不会被人察觉。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是没有丝毫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