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魅魔族待了那么久,起源会意味着什么,司马烛还是知道的。
毕竟是魔族,作为魔族内部实力跟地位都跟夜影天魔差不多的中坚支脉,魅魔族对于夜影天魔一族的覆灭了解颇深。
可以说,夜影天魔根本不是栽在鬼族手里,真正导致其亡族灭种的其实是起源会的【三号】行商,跟【四号】屠夫。
起源会在神域历史中存在感并不强,但整个神域,却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敢小觑这个神秘的松散组织。
【一号】游魂,神出鬼没,已经有近三十万年未曾现身,游魂的传说久远无比,比上个时代五族争霸的历史还要古早。那时候,游魂便已经如同神域的鬼魅,无处不在,可止小儿夜啼。
【二号】园丁,同样古老,诞于天地自然,操纵生命的一把好手,甚至已经能做到藐视死亡,戏耍轮回的程度。曾经与一位域神相战,依靠对生命的把控活生生抽干了对手的生命力,将一位域神做成了盆栽,至今还摆在神域西南的“花神园林”之中。
【三号】行商,贩卖万物,给世间所有有形之物标价,其最出名的事就是当年以镇国境之身主导了沙漠神国的覆灭,让那片黄沙流淌之地成为了金骷髅族永恒的禁区。
【四号】屠夫,山鬼族族长,鬼族天骄,身怀巨力,被誉为最有可能成为鬼族下一位域神的绝世妖孽,不久之前才正面击杀了界主后期的夜影天魔大长老,屠杀所有高层,主导了夜影天魔一族的覆灭。
【五号】午夜......,这些年,猎马人的名号也开始在神域中逐渐流传开来,此人做事没有底线,以界主后期之身游走于各族腹地,嘴臭无比,偏偏半步域神之下根本留不住他。
至于【六号】医生。别看她一副温和柔弱的样子,事实上死在她手上的生灵远比她救治的要多上百倍,千倍!
早前精灵族有一异族与精灵族毗邻而居,经常偷偷摸摸盗猎精灵族男女,通过某种渠道卖到奴隶市场换取资源。
后来被当时的精灵族医者埃娜·古芙斯发现,古芙斯不动声色,悄悄潜入异族,利用某族致命的毒药毒杀对方全族,鸡犬不留,其族地方圆千里,至今杳无生息。
往后的【七号】倒是名声不显。
至于再往后......更是没有资料,查无可查。
回忆起魅魔族中对于起源会的描述,司马烛咬了咬牙,内心罕有的生出了一丝挫败感。
凭什么!?
我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才侥幸得到机缘,混入魅魔族中有了今天的身份地位。
你凭什么能这么轻描淡写地拿出比我更强的身份背景!
上天,何其不公!
可即便内心再愤怒,再恨,司马烛也始终明白这都是无济于事。
司马烛的城府比之乾四海或许有所不足,但真的跟“蠢”这个字搭不上边,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天寒宫圣子,更不可能能成为天寒宫乾四海那一脉唯一的遗孤,甚至还能在神域混的风生水起。
即便在仙域时他输给的也不是苏槐,他只是输给了时间。
输给了戏耍时间的银。
苏槐在仙域一切布置都是基于先知先觉,即便司马烛跟乾四海再怎么算无遗策,也不可能去跟一个早就手握剧本的人对弈。
更何况这个人还拥有着足以掀翻棋盘的实力与背景,一出山便是九阶尊者,短短一年便再跨出一步,拥有仙域最顶级的战力。当别人还在考虑如何落子时,这种人却早就超脱了棋手的身份,成为了可以直接掀翻棋盘的规则制定者。
那这盘棋还能下吗?下不了!
当初世人都笑他司马烛被李敖骑脸输出不敢还手,但站在司马烛的角度,他当初忌惮的根本就不是李敖,更不是忌惮李敖身后带着的那四个八阶战将,不会真的有人觉得尊天神朝的人敢当众杀他这个天寒圣子吧?
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司马烛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他当初忌惮的一直都是苏槐身后的衍月仙宗。
之所以受了侮辱却忍气吞声,也是因为暂时不确定乾四海的计划有没有暴露,看不清衍月仙宗的态度,所以不想节外生枝而已。
直到后来司马烛分身被苏槐所杀,他经过推算后察觉到了天寒宫所面临的危机,更是看不到任何赢的希望。
所以才会在矛盾尚未完全爆发时,便做好了跑路的准备,苏槐一去天寒宫,司马烛甚至都还没等到结果,就已经孤身冲进了陨魔窟深处。
这样的人会蠢吗?
但凡身上有点气运加身,他分分钟就能蜕变成小说里的龙王战神,或者说能够有如今的背景的地位,他已经有可以歪嘴的资本了。
就像现在,苏槐再想杀他也没用,最多只能无关痛痒地给他一巴掌,但对司马烛来说挨打又算什么,他这几年受过的侮辱要比这一巴掌还要屈辱百倍,千倍!
他一个才七阶实力的半魔,即便侥幸得到了一份魅魔传承,在陨魔窟那种地方也毫无地位,或者说魅魔传承反而让他的境遇惨了许多!
与苏槐的顺风顺水不同,他是真的摸爬滚打了许久许久。
在陨魔窟被杀红了眼的中低端战场魔族将军辱骂,动不动就被拳打脚踢,甚至还因为魅魔族的长相原因,随时都有被各种魔物蕨的危险。
苏槐见过凌晨三点的陨魔窟吗?
苏槐服侍过六百多斤,满身褶子的脂魔族富婆吗?
苏槐有被浑身肌肉爆炸,毛发脏乱,散发着狐臭味,几百年不洗澡的魔女抱在怀里撸过吗!?
没有!都没有!
司马烛憎恶苏槐,苏槐也忌惮司马烛。
虽然他嘴上看不起这个没有骨气的忍者神龟,但在神域见到他的那一刹那,就在心里将司马烛与李思道排在了一个等级。
朋友自然无所谓,可作为敌人......司马烛的崛起让苏槐寝食难安。
要不然也不可能非得蹲好几天,就想弄死司马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