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老祖宗的智慧言简意赅直指人性。
一大早方道辰还没睡醒,李淑珍带着团队就到了,一共三人,李淑珍负责采风工作统筹规划和文案,一位摄影师负责摄影,一位开车师傅。
递上香烟寒暄几句,再递上厚厚的千元红包,李淑珍眉开眼笑:
“辰弟弟,你打算让姐姐怎么办,你说。”
方道辰在其耳边低声交代,李淑珍听着都吓了一跳,说道:
“不会吧,这些外乡人真有这么大胆子?”
方道辰嘴巴朝着村长家那边努了努,李淑珍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巴小声说道:
“不能吧,那老瓜蛋胳膊肘往外面拐?”
方道辰冷冷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您就按我说的准备好。”
李淑珍:“好嘞!真要敢作妖,咱就给他爆个大瓜,台里正愁着没有典型呢!”
招待好李淑珍团队吃完早餐,李淑珍带着摄影师、开车师傅先去茶园,找好隐蔽的拍摄位置安放摄影机。
方道辰站在家门前,面无表情地盯着远处村长家的动静。
这些外乡人应该得知自己回家的消息了,如果真是冲着自己家来的,那对他们来说更是个好机会,一定会尽快动手,可以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方道辰心想,如果对方不动手,那他就找个机会拱一把火让他们动手,电视台记者都埋伏好了,不把你们拽坑里,对不起自己的一千大元和苦心布置。
九点钟左右,村长家大院有了动静,一波人走出村长家大院,其中九人向山上茶园走去,村长则带着村委李干事向方道辰家走来。
方道辰眼睛一眯:果然开始了。
他吩咐早已等在一旁的好兄弟李全,让他立刻带人抄近路上山,拦住所有想进入自家茶园的陌生人。
村长背着手吸溜着烟杆走进方道辰家里小院,一屁股坐到小竹椅板凳上,吧唧吧唧抽着旱烟,一言不发,没有看方宏图、姜月瑶一眼,至于方道辰,更是当做空气一般不存在。
别看村长身材瘦小满脸沟壑,一脸老农民的老实相,但是村里人背后都叫他老瓜蛋,为人极其腌臜势利。
方道辰心中冷笑,我看你怎么演。
气氛有些压抑,方宏图给村长几人倒上水,和姜月瑶小心翼翼陪在一旁,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村长今天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抽完一锅子烟丝,村长在桌脚将敲了敲烟灰,这才淡淡开口说道:
“老方,当年你们两口子逃难到这里,姜妹子还有孕在身,是我们村收留了你们,这么多年来,我待你们不薄吧?”
方宏图有些懵,说道:“那当然,这份恩情大过天,我方宏图都记着呢。”
方道辰心中冷笑,老东西在这里偷换概念呢。父亲拉不下脸,他可不惯这老东西,于是开口冷笑道:
“村长,我怕你是记错了吧,当年收留我爸妈的,可是古爷爷一家,我怎么听说当年你还鼓动大家,要把我们赶出去来着。”
村长老脸一红,一巴掌拍在竹几上,义正严词道:
“是谁这么不要脸污蔑我?没有的事!”
方道辰嘿嘿冷笑:“私底下都这么说,是不是啊李干事?”
随着村长一同前来的李干事,听得一口水就呛了喉咙,咳嗽连连,说道:
“没……没有……的事,是谁乱嚼舌头?”
方道辰信口胡说:“有一回你们家榔头喝醉酒说的。”
李干事家儿子小名榔头,整日里游手好闲好喝酒,人菜瘾大,两杯下肚就撒酒疯胡言乱语,全村人都知道。
村长两眼一眯,阴森的目光就盯向了李干事,吓得李干事连连否认。
村长一摆手:“不说这些有的没的,老方,我们今天来是和你说件事情。”
方宏图:“您说。”
村长:“省里来了大企业家,要在我们村投资开发,看上你家后山茶园那块地了,村委开会投票表决同意,我过来通知你一声。”
方宏图听得目瞪口呆,昨晚儿子回来说的时候,他还不太相信,现在确认了。但是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问道:
“村长,那按什么章程?”
村长:“这样,征地补偿你们家一千元,条件是得把老古一家的祖坟迁走,就这样。”
村长说完,心里也有些想不通,这大老板为什么非要把古老头一家祖坟迁走?不迁坟就不给钱也不谈投资,可是在村里这么干,与刨人祖坟无异。
转念一想到大老板给出了两万元的高价,而且古老头家已经绝了户,村长心里立马就坚定了,这坟地,迁也得迁,不迁也得迁!
方宏图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大声说道:“不行,绝对不能迁坟!”
村长怒目一瞪,拍桌子大叫道:“嚎什么嚎?今天过来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
方宏图据理力争:“不行,这块地是我们家的,村委没有权利处置。”
村长哂笑道:“老方你也是个读书人,有脸说是你们家的?这地是老古家的,他们现在人都不在了,当然收归村委处置。”
方宏图脸一红,但是随后大声说道:“这块地原来是古叔家的不错,但是当年古叔一家罹难,古叔临走前把地转给我了,条件就是在我有生之年,保证他们家祖坟完好留存。”
村长听得一懵,还有这事情呢?当年他还不是村长,有些事情确实是不知道的,加上村里档案保存得乱七八糟,他没见过土地转让记录很正常。
村长眼珠子一转,说道:“老方,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别以为年代久远找不到文件,你有地契吗?”
方宏图大声道:“当然有!”
说完方宏图大步走回房间,翻箱倒柜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村长。
村长看着手上的地契反复核验,眼珠子都瞪得冒泡了,心中大骂:“卧槽哔了狗咧,真是地契!特么地这怎么办?”
村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想到那厚厚一沓的钞票,他恶向胆边生,刺啦几声将地契撕了个粉碎,阴冷说道:“什么地契,假的!伪造文件欺骗村委,老方你胆子太肥。”
方宏图惊呆了,愣愣地看着眼前一切,面若死灰,脑子已经木了。
方道辰勃然大怒,心中戾气横生:“老东西,你特么的找死!”
嗵!
他上前一步,一脚就蹬在村长脸上,将这老哔瞪踹飞出去好几米远,撞翻了好几个木架子。
村长摇摇晃晃翻身坐起,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夹杂着花花绿绿的碎牙,这一脚将村长满口牙几乎都踹掉了。
村长又惊又怒:“小哔崽子你敢打我?你个小杂种,等着吃牢饭吧,省城来的大老板不会放过你们。古老头的坟,估计现在都刨干净了,哈哈哈!”
方宏图听得脑子嗡嗡作响,两眼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地就倒了下去。
“爸!”
方道辰连忙扶住父亲,稍作检查松了口气,将他交给了母亲,说道:
“妈,不用担心,爸只是气急攻心晕了过去,没事的!您扶他进屋休息,这里交给我了,我一定给咱们家讨回公道。”
姜月瑶此刻已经乱了分寸,噙着泪将方宏图搀入房中休息。
方道辰关上屋门,脸色阴沉地走到村长身边,挥拳就砸了下去。
一拳、两拳、三拳……
短短一分钟,方道辰就揍了村长上百拳,拳拳到肉,村长被打成猪头,鼻血长流蓬头垢面。方道辰下手很有分寸,痛得村长死去活来,却没有严重伤害。
村长痛得嗷嗷打滚,嘴里不停求饶,但是方道辰却没有说一句话,面无表情只是默默地继续挥拳。
李干事早已吓得躲在一边,面色如土抖若筛糠,这方家的娃子太凶残了!
终于,方道辰停手,平淡地说道:“老东西,说吧,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李干事,麻烦你记录一下。”
村长终于哭唧唧一五一十地将事情交待清楚,方道辰拿过李干事记录的稿纸,仔细审阅后冷漠说道:“签字按手印吧。”
村长大惊失色:“我不签,你也别让我签……”
方道辰没有说话,只是将拳头捏得嘎嘣作响,然后村长就迅速地怂了,乖乖签字按手印。
解决好这边的事情,方道辰和母亲道了别,正要押着村长出门上山,柴门一下子被撞开,李全慌慌张张闯进来,大口喘着粗气喊道:
“辰哥不好了,山上……山上去了好多人,还有挖掘机,说村委同意他们开挖茶园,快打起来了,我们快拦不住了。”
李全端起水壶吨吨吨灌了几大口,继续说道:
“还有……山上去了几个警察,说是从县城里来找你的,说你犯了事,要抓你归案。”
方道辰两眼微眯,心道县里的警察都追到山上去了,看来我被诬陷和这出挖坟闹剧,真的是有关联啊。
方道辰稍作思考心中有了计较,他让李全稍微等候,自己则是回房间开始捣鼓起来。
几分钟后,方道辰将新制作好的药粉在身上藏好,一脸淡然走出房间,一手拎起村长,一手拽着李干事,和李全一起向山上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