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整个世界都被黑暗所笼罩。在这寂静的夜晚,中年人背负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缓缓地回到了河岸边。那里矗立着一间破旧的房屋,与周围其他地方相比,它显得更为简陋且价格低廉。
这间房屋原本是邵奶奶用来存放三轮车的地方,但自从这位中年人出现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当他初来乍到之时,他的形象令人咋舌。他浑身邋里邋遢,散发出一股恶臭,衣着不整,头发乱蓬蓬的,甚至还穿着一件雨衣前来寻找邵奶奶,请求能租下这间房居住。
起初,邵奶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要求。然而,那天恰巧下着倾盆大雨,河岸边的橘黄色灯光映照出一片昏暗的景象。
中年人静静地蹲在门口,抬头仰望着天空。这种诡异的情景令邵奶奶心生恐惧,她实在不忍心看到他在如此恶劣的气候下待着,最终无奈地同意让他暂且住在那间狭窄陈旧的屋子里。
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位中年人表现得相当有礼貌,每当见到邵奶奶时,他都会主动打招呼,态度谦逊温和。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变得行踪飘忽不定,每天总是很晚才回家,几乎难以与邵奶奶碰上面。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这使得邵奶奶对这位神秘租客的真实身份越发好奇起来。
邵奶奶曾经多次询问过这个中年人每晚都去哪里、做些什么,但他总是沉默不语。见此情况,邵奶奶也不便多问,便放弃了追问。此刻亦是如此,邵奶奶只问了一句,便不再多言,准备歇息了。
中年人抬头看了一眼,并未回话,默默地拎着自己的包裹走进房间,然后关上了门。至于他究竟在房间里做什么,邵奶奶一无所知。他只说会支付房租费用,并希望邵奶奶不要进入他的房间。
然而,白天的时候,邵奶奶还是会忍不住悄悄地从他门口经过,侧耳倾听房间内的动静。有时,她会听到一阵沙沙作响的声音,又或是某种类似动物的叫声。
邵奶奶心中十分在意,如果这个人把房间弄得一团糟,那么等到他搬走之后,清理房间将会成为一个大问题。而之后的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
大概一周的时间,每天邵奶奶都想要问一下,房间究竟有什么,怎么还闻到了臭味,中年人都没回答她,只是说房租会交的。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周,中年人忽然拿给邵奶奶一千块,说是当做房费。
邵奶奶当房东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收到过如此巨额的房租!她之前收过最高的租金也不过才四百元而已,而且这里的住户们向来都是按时交租,从不拖欠。
面对这笔巨款,邵奶奶有些不知所措。中年人却很淡定地表示,让邵奶奶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决定这些钱算是几个月的房租,他会在后续补齐差额部分,只希望邵奶奶不要干涉他的生活,不要影响到他即可。
于是,邵奶奶便也不再过多追问中年人的事情了。就算他在房间里吃烧烤、挖洞或者做其他任何事情,邵奶奶都选择视而不见,只要不把房子给烧了就好。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晚上十一点多钟,中年人都会准时背着一个包裹回到家中。然而,有一天深夜,邵奶奶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惊醒。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求救,邵奶奶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透过窗户,邵奶奶向下张望,但除了一个背着麻袋、身着雨衣的中年男子在雨中前行外,什么也看不到。橘黄色的灯光此刻也映照在他身上。突然,邵奶奶注意到麻袋底部有深色液体渗出来,心中涌起一丝惊奇。她好奇地琢磨着这个中年人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然而,当她的目光上移,想要看看中年人时,却惊觉他不知何时已经将目光投向了自己。邵奶奶心中一紧,立刻缩回了头,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只要能收到足够的房租就好。
此后,邵奶奶见到他的机会越来越少。第二次收取房租已是两个月后的事情,而且这次租金拖延了很久。邵奶奶原本想去找他,但又心生胆怯。况且,他之前给的一千元对那间小房间来说,实际上足够支付四个月的费用了。
没过多久,他又给了邵奶奶两千元,并嘱咐她耐心等待,不要操心其他事情。
邵奶奶手里紧紧攥着那笔钱,心中既惊又喜,至于其他人会有什么样的忧虑和担心,她才懒得理会呢。
然而,当夜幕降临,她在灯下数钱时,突然发现其中一沓钞票上沾染了红褐色的液体。这让她不禁想起那个神秘中年人每天诡异的行踪,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她吓得手一抖,把钱扔得老远。
不过,待情绪稍稍稳定之后,邵奶奶还是小心翼翼地将钱捡了回来。她实在无法确定这究竟是不是血迹,毕竟自己对血液的味道并不熟悉。虽说在乡下,杀鸡宰猪之类的事情屡见不鲜,但那些气味也并非长久存在于记忆之中。
如果仅仅只是动物的血液也就罢了,可万一这血液来自于人类呢?……想到这里,邵奶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下去。她决定暂时先将这些钱收好,只留下一张准备向亲戚打听一下具体情况。因为她有一个亲戚在镇警察局工作,如果稍微询问一下,或许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然而与此同时,她内心也充满了担忧。她担心自己这样做会被当成嫌疑人看待,然后被带去询问许多事情……如果真的把那个中年人抓走了,那么她收下的房费是否也会被一并带走呢?那样的话,她以后恐怕就无法再收到如此丰厚的房租费用了吧?原本她还盘算着用这些钱给大孙子购置衣物以及其他物品呢……
邵奶奶的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各种各样的想法,那一整晚她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各种忧虑让她感到心力交瘁。而那笔钱则一直被她放置在盒子里,始终没有被动过。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邵奶奶和那位中年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即使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中年人也不允许她再靠近自己。尽管如此,邵奶奶仍然在他的屋门上贴上了一个福字,也算是作为他给自己那么多房费的一点小小恩惠,不然她真的感觉自己过意不去。
但晚上回来的时候福字已经被撕去了,邵奶奶见状脸一下子阴下来了,不论他做什么,都不再管了,想要把那张疑似沾血的钱给亲戚去化验检测看看。
可是犹豫很久还是算了。
邵青豪也从来没到后面去过,但有一天中午,邵青豪忽然想去钓鱼,他抄近道翻墙来到后面的时候,闻到臭味,发现那边是他奶奶的库房,于是过去看一眼怎么会味道那么重,不过刚想靠近,中年人便回来了,死死盯着邵青豪,邵青豪吓一跳赶紧跑回去告诉奶奶了。
邵奶奶听他说完把他骂了一顿,让他别再打扰人家,邵青豪也只能抿抿嘴乖乖听话了。
年后中年人把房费又送来了,其实他和邵奶奶谁都没有去算这其中究竟够几个月的,从那以后每次费用都是三千到四千不等,邵奶奶都感觉自己赚大了,但同时又有些顾虑。
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邵奶奶心里总是隐隐觉得不安,总害怕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好在后来的钱,都没有沾染什么血迹,这让邵奶奶稍微松了口气。
然而,有一天晚上,当邵奶奶经过路灯下时,却撞见了中年人。只见他背着一个很大的包裹,看起来沉甸甸的。他见到邵奶奶后,二话不说便塞给她五千多元,并告诉她,这是未来几个月的房租。他还表示,自己嫌麻烦,不想再一次次地交钱了,但是有一个要求,就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的房间那边。
邵奶奶听了十分惊讶,因为这距离上次交房租才仅仅过去了一周而已。她心里暗自嘀咕:“怎么这次给这么多?”不过,面对这笔意外之财,邵奶奶还是欣然接受了。毕竟她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现在的她简直快钻进钱眼里了,哪有不收租的道理呢!
邵奶奶一边数着手中的钞票,一边心里盘算着:“管他呢,有钱收就行了。反正只要不影响我赚钱,其他的事情都无关紧要。”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中年人的要求,表示一定会照办。
从那之后,邵奶奶就再也没见到过他,甚至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只是某一天开始,她再也没听到楼下有动静。
同时也按照约定,邵奶奶没有让任何人靠近那里,也包括她自己,一直到现在为止。
……
现在——
此时房间里,思月等人正聚精会神地听着,感觉这就像个奇闻异事录里的故事般,以前也听杨少川讲过类似的。
而邵奶奶找来的两个大叔此时已经把东西清理差不多了,他们浑身都是房间里的气味,连他们自己都感到嫌弃。
“阿姨!收拾好了,你要不要来看看?”一大叔对邵奶奶喊着。
邵奶奶让小家伙们在屋里待着,她出去看看。
待她离开,客厅还是静悄悄的,潘盼在想着邵奶奶说的这一大串事件,究竟该怎么思考。
思月已经掏出纸和笔,在上面写下“中年人”“包裹”“钱”这些字眼,但罗列出来后,他也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别胡乱猜了,交给警察吧……我们……”瞿乱看到思月写那些抿抿嘴不怎么在意,随后又问,“我们要不要去后面再看看?看一下清理得如何了。”
思月犹豫一下站了起来,潘盼也决定跟去,许媛想站起来,却又捂嘴蹲下了。
“没事没事……不是每一次有问题都需要承担的,你先陪着赵美茗在这里吧。”思月端来水给许媛,轻拍着她的背说道。
“嗯嗯……那你们小心。”许媛难受地对思月说道。
这里是邵青豪家,他自然也当仁不让地走在前面,而且之前也往后面去过,因此轻车熟路带着三人爬墙到了后面。
后面景致其实也还可以,如果靠河边这一排不是垃圾房的话。
在他们面前是一辆大货车,里面装了刚才清理的那些垃圾,在清理过之后,味道还是很重,几人还没靠近就已经闻到了,而他们来到这里,邵奶奶走的远路也才刚到。
“房间里垃圾都清理好了,如果要清洗的话,我们得下午再来了。”大叔对邵奶奶说,“阿姨侬这房间都是啥人在住,搞得那么脏。”
“不知道不知道,搬走很久了。”邵奶奶不愿意多提,付给二人一笔钱,二人干这行也有许久了,能这么爽快得到不菲的报酬还是很难得的。
于是爽快地开车离开,邵奶奶往屋里瞅了一眼,立马脸色难堪地又收回来了,垃圾是清空了,但里面还是很脏。
“站住!”思月和三个少年已经捂着鼻子靠近,但是邵奶奶立马喊住了他们,把他们吓得一激灵,“刚洗完澡,又要来这么臭烘烘的地方嘛?”
“额……就是想看看里面有什么。”邵青豪挠挠头,他确实是好奇,当初是,现在也是。
“没什么好看的了,都清理干净了,趁现在还没沾染臭味,赶紧回去!”奶奶一边挥手一边要上前把门锁了。
其实这锁也没办法了,都锈迹斑斑,愈断裂的样子。
思月几人有些遗憾,但也不至于沮丧,只是觉得前面所有的艰难都过来了,最后却看不到真相。
不过在临走之时,思月忽然瞄到房间门口地面上有个闪烁的东西,他像游鱼般滑溜溜地窜过去,然后伸手捡起又跑了回去,邵奶奶刚想发火呢,却见思月几人已经翻墙跑了,她顿时没地方撒气,但很快也舒展了眉头。
“这是什么东西?”潘盼还有瞿乱三人都好奇思月捡到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图案我以前好像听我小风哥哥跟我说过……”思月望着上面类似于凤凰的图案,“这是个邪恶组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