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大牛听到那回荡在前哨站的脚步声，就知道奈非斯终于是现身了。
    神识无法查探周围，但是不代表大牛失去了对灵魂的掌控权。
    在他的感应中，这个前哨站的弟子们的灵魂，正一个个飞向他的魂灯。
    他知道，这个前哨站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还存活着了。
    而在这最后一个防线坚守的，也只剩下他一个人。
    其余人哪怕没死，此时也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
    说实话，大牛自己也没有多大的信心可以拦住奈非斯。
    如果只是跟奈非斯交战的话，大牛倒是可以确保自己在奈非斯手中不败。
    但是要说打败奈非斯的话，大牛还真不敢说。
    那一手随时潜入亚空间的能力，简直就像是耍无赖一般。
    脚步声没有方向，从四面八方传进大牛的耳中。
    而且不管过去多久都像是在耳边。
    大牛也不知道对方现在在哪里。
    他甚至不知道现在对方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亚空间。
    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察觉到奈非斯灵魂的存在。
    “嗯？你居然没有被影响？”
    奈非斯的声音响起，大牛就知道对方现在肯定来到了这个房间内。
    但是大牛不知道对方的方位，只能快速转头将房间内所有入口都查看了一遍。
    因为雾气的阻挡，他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人影。
    在某个通道口，一个奇怪的影子站在那里。
    大牛可以很确定，那个就是奈非斯！
    那双猩红的眼睛，哪怕隔着迷雾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无需再过多思考。
    尽管大牛不知道为什么依旧无法感知到对方的灵魂，但是他又不止摄取灵魂那一种攻击方式。
    大牛亮出镰刀，直接瞬移到奈非斯的面前。
    在看到奈非斯如今的样子后，大牛愣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将镰刀砍了过去。
    毕竟大牛也不知道虚无帝国的人长什么样，所以他并不知道奈非斯之前的样子。
    他只是感觉奈非斯此时长的非常奇怪罢了。
    面对大牛挥砍过来的镰刀，奈非斯伸手试图阻挡。
    可当镰刀刚刚划破奈非斯手的时候，他直接融入雾气躲开了这一击。
    雾气在不远处重新凝聚。
    奈非斯看着自己手上的伤痕，不管他怎么催动能力都无法愈合伤口。
    “这伤痕……”
    奈非斯再次看向大牛的时候，眼神中已经没有任何轻视。
    能造成这种伤害的东西他认识！
    “你手里的镰刀居然是用魂钢锻造的，你是什么区域的死神吗？”
    在他们虚无帝国的区域内，也有一个这样的人物。
    因为他们帝国的贵族能够进入亚空间的原因，所以他们曾经见过那位死神。
    可是，在他的认知中，死神可是从来不会参与任何争斗。
    “身为一个死神，你对活人动手就不怕被清算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大牛可不知道什么能不能动手的。
    他只知道，眼前这人是他们风灵月影宗的敌人。
    他不喜欢杀生，但是自从掌控了死神之力后，他知道人的身体死去并不算真正的死亡。
    曾经在他感知范围内所有死掉的人，都会在灵海中好好存活。
    灵海中，没有任何争斗。
    所以对于他来说，这些给别人带来痛苦的人，前往灵海才是最好的归属。
    这样的结果，对于大家来说都好！
    看到大牛不顾身份对自己发起攻击，奈非斯只得一直躲闪。
    尽管他如今身为亚空间生物，其灵魂根本不归死神管。
    但是被死神的武器砍中，他还是会被杀死。
    所以，跟大牛刚正面，那是极其不明智的选择。
    奈非斯一边躲闪，一边朝着第四天灾装置的方向接近。
    大牛知道对方的目的，但是目前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见奈非斯根本不跟他打，大牛也是很无奈。
    于是大牛一咬牙，直接祭出魂灯。
    灵海之门在第四天灾装置的地方打开，无数的亡灵从里面一涌而出。
    大牛利用自己死神的权柄，命令这些亡灵守卫在第四天灾装置附近。
    “亡灵都出来了！”
    奈非斯已经非常确定。
    眼前的这名手持镰刀的人，确实是一名死神。
    不过似乎眼前这名死神对于自己的能力并不怎么熟悉。
    奈非斯转念一想，直接打开了亚空间的大门。
    “来！”
    就看看亚空间和亡灵碰一碰，谁更强！
    随着亚空间对现实的渗透，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更为诡异了起来。
    大牛发现，自己的观感都被扭曲了。
    两个空间的重叠，让周围的世界开始互相影响。
    前哨站那由金属组成的墙壁，居然开始长出血肉。
    无数的血肉之花在前哨站内绽放。
    空气中出现的星星点点的荧光，是一些不知名的孢子。
    那些用于能量传输的管道，变成了一条条涌动的血管。
    就连地面，都有类似岩浆的东西流淌。
    而被大牛召唤而出的亡灵，在这种影响下，居然出现了不受控制的变异。
    随着那些孢子落在亡灵身上，那些亡灵的双眼变红，身躯开始扭曲出现一些不正常的特征。
    要知道这些亡灵可是灵魂啊，居然连灵魂都会被亚空间影响吗？
    游离星团对于亚空间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目前他们战舰上搭载的亚空间潜行装置，都是从他们遇到的敌人的战舰上复刻过来的。
    对于亚空间本身的探索，他们并没有多少时间去进行。
    到目前为止，他们对于亚空间的理解，还停留在一个现实的镜像空间的地步。
    截止到上一刻，大牛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当看到亚空间向现实空间渗透的结果后，大牛握住镰刀的手都不由地开始用力。
    那些亡灵，此时可都是在哀嚎！
    “你这是在亵渎灵魂！”
    对于大牛的愤怒，奈非斯不屑一顾。
    别人怎么样，关他什么事？
    更何况，是这些早已死去的灵魂？
    只要亚空间继续向前哨站渗透，迟早第四天灾装置都会因为其影响而被破坏。
    而他，只需要看着就行！
    只要大牛没法杀死他，就没法阻止亚空间的渗透！
    亚空间的影响以奈非斯为中心，朝着前哨站的各个方向涌去。
    那一条条通道中传来的怒吼声，仿佛预示着有什么怪物正在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