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铭不停喊救命,像捉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你们在哪里!?”
电话那头着急问话的是冷谦寒,他本要放下手机的,不小心手抖就点了拨号键,没想到很快就接听了。
但是,一听到声音就是喊救命,清浅有危险,他的心都悬了起来。
冷谦寒赶到的时候,保镖已经到了,保姆和司机也回来了,把沐清浅带上车,紧急送去医院。
车里,冷谦寒慌慌张张的,却紧紧抱着沐清浅。
“清浅,你不要死啊,不要死!”
喊出这样的话,似曾相识,因为总有感觉她会死,这下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呸呸呸,不能乌鸦嘴!
想起医生说过的话,用拇指头按她人中,可是一按再按,她都没有反应,呼吸都快没有了。
他恨医生,明明说过她晕倒的时候按她人中,可是从来都没有用过!
恨医生也没有用,他就是叫不醒她,她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就是在等待死亡。
“清浅……”
他强烈的恐惧,又深抱下去,泪水都有了,觉得自己很没用,害怕死了。
她的鞋袜湿了,已帮她脱下,她的身体冷,裹了毛毯,担心她还是冷,再抱紧她。
“清浅,你醒醒,我抱着你,给你温暖,你醒醒,醒过来……”
在冷谦寒一路的担心害怕祈祷中,终于到了医院,送进急诊室。
这一次跟以往不一样,医生很快出来了。沐清浅也被推了出来,并没有盖白布。
本来冷谦寒松了一口气,但是医生说:“通知她家里人,见最后一面吧。”
“不!”
冷谦寒大喊一声不,感觉天都塌了。
“她拼尽了最后一口气,生命走到了尽头,不会再醒过来,等不了多久就会死去,所幸最后没有什么痛苦。”
医生惋惜,但了解这个病人的情况。
对于她来说,没有痛苦地离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活着也许就是痛苦。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冷谦寒错乱了一样,扑到床边上,挽住沐清浅醒不过来的身体,又在那喊:
“清浅,你不要死啊,不要死!”
他还是喊她不要死,悔恨死自己,就不该放任她离开。
他是担心关她在别墅甚至是囚禁她,她会心情不好所以没有强行捉她回去,可是为什么现在却要死了?
“清浅,你不要死,不要死,呜呜……”
这个男人到最后就只会喊不要死,还大哭了出来,跪在地上,像哭丧一样。
简小铭在边上,听着很吵耳,冲他喊一句:
“喊什么喊!?哭什么哭!?清浅姐姐还没死的!”他一个小孩都比冷谦寒冷静。
小铭的保姆也在,也说一句:“就是,不吉利!”
冷谦寒立刻不哭了,双手抹去眼泪,对,清浅还没死的!
他立马捉起手机,打电话喊安言商来救命。
医生一声叹息,喊谁来都救不了,除非有奇迹。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奇迹……
安言商很快就赶到,用他毕生的医术想尽了办法,最后只能默默摇头。
“你什么意思?”冷谦寒盯着他问,不相信他摇头。
安言商低了头,只能说:
“还是通知他家人来见她最后一面吧,她不是有弟弟,还有爸妈。
虽然不会醒过来了,但总得让她家里人见见她。”
冷谦寒不听他说,一步过去揪紧他衣领,几乎要把他拎起来,大喊:
“你救她啊,想办法救她啊,你不是说没有你不能治的病吗!?”
他虽是怒,但怒之下是他的恳求和害怕,安言商能感受得到,这个男人就这样。
“没用了,她的身体早就被掏空,精神上也是问题,能熬到现在,就已经是个奇迹。”
冷谦寒无话可说无气可怒了,身体掏空精神问题,他也早已认识到。
“嗯……”人站着,不由得从鼻孔中颤抖出一声,眼眶又开始湿润了。
一下扑回床边上,跪着,握住沐清浅的手,又是哭噎地哀求:
“清浅,你醒醒,醒过来,我不会再逼你了,不会再威胁你做任何事情……”
他知道错了,知道自己对她所做的一切都错了。
“当年残害儿童一案,我相信你,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我帮你去查,帮你澄清罪名。
可是你要醒过来,不能死,我不能没有你……”
他试图用澄清罪名来恳求她,早上做的梦,让他真真切切地认识到当初入狱对她造成的伤害。
“你现在来查有什么用?已经七年了,她牢坐了,各种折磨也受了!
不管是时间,还是她身体的损伤,精神上的创伤,都已经没用了!”
安言商又好气,这个死渣男,当初不知道是不是吃屎的!
“清浅,对不起啊……”
冷谦寒听明白安言商的话,说出对不起,对当年的事第一次跟沐清浅说对不起,深痛不已,后悔不已。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捉着她一声声说对不起,安言商听着好虚伪,
“你现在说对不起也没用了,她听不见!”
他就是大声贬损这个男人,让他伤让痛,也不及沐清浅所受的万分之一。
“呜呜,呜呜呜……”
什么都没有用,冷谦寒只有痛哭起来,面子完全不要了,一个大男人哭唧唧的。
“哭哭哭,好歹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在这哭哭哭,像什么样!”
安言商好想打他,捏了拳头,可这男人泪眼汪汪的:
“呜呜,我让你救她,你又不救,呜呜呜……”
“我怎么救她?我要能救怎么不救?你当我是佛,还是神?我告诉你,华佗在世都救不了!”
这两个男人还犟起嘴来,冷谦寒还是只有哭。
“呜呜呜……”
护士拿来呼吸机,安言商一把接过,鼓着气:
“让开,我给她上呼吸机,也许能把她最后一口气吊长一点。”
安言商好嫌弃他,他立刻让开了,不能放过任何一丝机会,哪怕是多活一天。
早上日出万丈光芒,午后却没了一丝阳光,天气也变冷了,速冻一样。
白家,屋里开着暖气。
“芯芯!”床上,陆明媛喊叫女儿而起,似乎感知到什么,一阵心慌。
“媛媛,你醒了?”白宣端着茶点进来,面带微笑。
“宣,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芯芯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