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龚岙,朵忒心中一笑,她对龚岙的锲而不舍的坚持感到一丝兴趣。
但龚岙不放弃他可笑的想法,他们还是无法合作。
合作的目的是共赢,不是一方吃亏,另一方占便宜。
即使是一方吃亏,也是有目的性的暂时吃亏,不是当一个冤大头,看着自己被收割。
龚岙还是年轻,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强制别人遵从他的想法。
就算是龚半山也和和气气的和他们合作,不会有龚岙这般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知道龚半山怎么会会有这样的孙子,简直是侮辱这位老人。
龚坤也是龚半山的孙子,两人对比,龚岙更是不堪入目。
朵忒很后悔当时怎么就脑袋热的要和龚岙合作,以至于跑到白沙瓦,差点被张记做掉。
要不是她用积攒的翡翠买命,现在肯定是某一片黄沙下的尸骨。
对身边姐妹说一声,朵忒起身走到龚岙做的桌子旁,坐在龚岙的对面。
虽然不想搭理龚岙,龚岙刻意出现在她眼前,还是要寒暄几句。
“龚岙,直接说你过来找我的目的,不要绕弯子。”
“难得的休息时间,我不想聊不愉快的事,请你说一些让我感到开心的事。”
龚岙看着朵忒,这个曾经主动放下面子和他合作的女人,现在位置互换,成为他想要合作的对象。
可朵忒不念旧情,忘记了当初他是如何帮助朵忒站住脚跟,又是如何和朵忒合作。
位置互换,朵忒占据主动权,晾了他一段时日。
打听到朵忒休息时间的取去处,龚岙放下颜面,主动过来。
朵忒的态度很让龚岙不喜,他压制着脾气,努力心平气和说道。
“朵忒,我承认我上一次的要求过分,但我也有我不得已的苦衷。”
“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上一次合作的很愉快,不仅帮你站住脚跟,躲过难关,也帮你打开了翡翠销路。”
“现在的我要证明自己,我需要你的帮助,请你看在以前我帮过你的份上帮我这一次。”
“上一次的合作要求全部作废,我们可以重新谈合作细节,让你我都满意。”
龚岙的气势变软,也懂得低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朵忒看着龚岙真诚的脸,虽然极力压制脾气,微表情还是出卖了龚岙。
龚坤没有和朵忒解除合作,多一个龚岙不多,少一个龚岙还有龚坤。
龚坤、龚岙都是龚家人,已经和龚坤合作,没有必要再和一个龚家人合作,即使能够多一条销路,多出货。
龚家在仰光的市场是龚坤把持,只要龚坤还在,就不需要龚岙这个人的存在。
打定主意不和龚岙合作,朵忒柔声道。“龚岙,我很感谢你曾经对我的帮助,一直铭记于心。”
“你和龚坤都是龚家人,你这次过来找我肯定没有通知你的哥哥,所以你不知道我和龚坤的合作。”
“一笔写不出两个龚,你又何必用我们之间的合作证明你的能力,我认为着完全没有必要。”
“我让人查了抢劫你们货的人,他们是突然冒出来的雇佣兵,抢劫以后又快速消失。”
“你最应该做的不是和我合作,而是揪出来你们内部的内鬼。”
“雇佣兵怎么会知道龚家运输货物的路线,精准的埋伏,抢劫货物以后押运着货物消失。”
“没有内部情报做不到这一点,你明白我的意思?”
脸色变得阴沉,龚岙以为是本地的雇佣兵抢劫,没有想太多。
而龚坤也没有告诉他调查结果,让他误以为是本地雇佣兵。
回想上一次提出和朵忒合作,龚坤神色的不对,但他没有多想。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龚坤近期没有收购翡翠,就是因为内鬼没有找出来,没有安全的运输路线。
“你的意思是有内鬼,故意泄露我们的运输路线?”
朵忒说道。“如果没有内鬼,雇佣兵怎么会提前埋伏,打得你们措手不及。”
“一切的行动必须由情报支持,不然计划会充满变数。”
“翡翠被劫没有任何变数,犹如一场配合的演戏一般,你们将货物运到某个地点,交火以后人员死伤惨重,雇佣兵将翡翠运走。”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帮助你大哥挖出内鬼,将他埋了,不是过来找我合作。”
“内鬼不除,你们的运货路线就是通明的,还是会被提前埋伏的雇佣兵打劫。”
半信半疑盯着朵忒,这一次的拒绝理由充分而关键,说的都是他不了解的情况。
龚坤为什么不告诉他,又有什么心理。
猜测着龚坤的用心,龚岙认为有必要和龚半山联系一次,将龚坤的可疑行为告诉龚半山。
龚半山是龚家的天,龚岙担心龚坤瞒着龚半山,故意在仰光撑面子。
内鬼是可恶的,必须挖出来,解决内部的纯洁性。
拿起水杯喝水,龚岙掩饰他内心的活动。
朵忒也不是可靠的人,告诉他这些未尝没有离间兄弟的想法。
“朵忒,我先回去,有时间在约你吃饭。”
看着龚岙离开,朵忒心中冷哼,还是和以前一样,呆子一般。
不过她达到她的目的,将龚岙忽悠走了,不用在和龚岙瞎扯没有意义的鬼话。
志大而才疏,不是可交之人,没有必要和龚岙相交。
张谓走进小包间,直接坐下,拿起倒好的茶喝掉。
天气冷了,他很不喜欢寒冷天气,想要去三亚过冬。
临近年底时期,是宝石的销售旺季,他不能离开他的工作岗位。
就算他离开以后不耽误工作,刘老三也不会让他离开,让他到三亚去过冬天。
刘老三不满的哼一声,张谓立马缩头伏低做小,嘿嘿的笑一声。
“刘叔,我调查清楚了,抢劫龚坤翡翠的人是突然冒出来的雇佣兵,他们不隶属任何一方组织和官员,确实是突然冒出来的。”
“他们出现一次,似乎只是为了抢劫龚坤的翡翠,然后押运翡翠从泰国边境离境。”
“离境以后的行踪调查不到,但奇怪的是白沙瓦前期出现一批翡翠。”
“我们在白沙瓦没有熟识的人,也是通过运输路线才知道有一批翡翠从白沙瓦运到国内,而翡翠的货主是张记。”
“我找到当日的航班,装货的人指认出王海洋,他是张记的保镖之一,主要活动在克什米尔高原地带。”
“我猜测是张记安排人抢劫了龚坤,但是谁给龚坤泄露信息,这一点没有调查出来。”
刘老三叹气,龚泉的身影出现在眼,不用怀疑,一定是龚泉和张记合谋。
他们能调查出来的信息,龚半山能不能调查出来。
刘老三不确定龚半山能否调查到张记身上,他们和张记合作,熟识张记身边人,也恰巧遇到押运的翡翠航班。
如果没有这些信息,也不一定能够调查清楚。
但是,即使是有信息支撑,还是无法确定就是张记做的。
雇佣兵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听张记的命令?
一群不怕死的人,不一定是为了钱卖命,肯定有其他原因。
“张记现在在哪里?”
张谓答道。“我联系不上张记,也联系不上他身边任何一个人。”
“宝石正常运输,也按点送过来,没有出现延误和意外。”
“但我就是联系不上张记,电话关机、邮件不回,不知道他的近况。”
拿出手机,拨打张记的手机,听着嘟嘟的声音,刘老三确定张记不会接他的电话。
三声必接的回应,嘟嘟声十秒钟,电话还是规律的嘟嘟声。
“看来是遇到事了,单向将联系方式掐断。”
“不过,只要将宝石运过来,就证明他还安全,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他是枪林弹雨中闯出来的人,对自己安危小心谨慎到怕死的地步,不会让自己陷入到危险境地中。”
“既然幕后有张记的影子,我们不用搭理,随他们去吧。”
“自己的事情还没有梳理清楚,哪有闲时间关心他人的破事。”
观察刘老三的表情,张谓明白刘老三有没有说的秘密,而且和龚坤翡翠被抢有关。
但这和他没有关系,不用关心他人的事,哪怕这个人是张记。
“刘叔,翡翠市场遇冷,但价格下降的不多,我们还是要继续制造冷市场,让价格降温。”
“前几天市场监督局查获一批注胶翡翠,我们可以利用这件事制造文章,引导市场风向,让市场关注注胶翡翠的危害性,逼迫翡翠市场价格再次下跌。”
“价格下降的太慢,尤其是仰光方面也安静,没有爆发战争之类的意外,我们的计划推进的太慢。”
拿起茶壶倒茶,刘老三批评道。“我们是做生意的人,不是战争分子,更不是为了做生意制造战争的人。”
“市场规律可以引导,可以利用,绝对不能用战争达到目的。”
“不用担心价格问题,时间推移,翡翠价格会慢慢降下来。”
“你的心思放在正事上,不要想一些歪门邪道,这对你影响很不好。”
嘿嘿笑几声,张谓心中腹诽,如果不是战争,不会有刘老三和他父亲这些人站起来。
但他不能说出口,刘老三听到他的心里话,一定会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