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眠的夜晚有人难以入睡,也有人呼呼大睡。
艾谣是难以入睡的那一个,翻来覆去睡不着。
惊吓太多,转折太快,她不清楚应该如何选择。
是继续留在魔都,还是按照木安会所的想,离开魔都。
出于安全因素的考虑,回老家是正确的选择, 老家很安全,不会有魔都的是是非非。
可想到回老家,面对日复一日的重复,面对永远没有改变的环境,她又怎么甘心回到老家。
一生几十年很短暂,她能拼搏的时间也不多。
趁着还能够拼搏,还能有所改变的时机,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改变,绝对不是面对不改变的环境沉沦。
坐在床上,艾谣听着安静的隔壁,没有听到声音。
林溪或许已经睡了,和她不一样,林溪是魔都人,她没有回老家的选择,只能在魔都继续奋斗。
想到木安会所里的人,艾谣认为林溪并不需要奋斗。
人生的奇妙就是一个人拼死拼活的往上爬,也只是看到脚底板,也爬到脚底板的位置。
以张记、姬闻、黎视三人的能力,一句话可以改变林溪的命运,而她只需要得到三人其中一人的一句话。
张记能够到9号包厢,将她们安全带走,也顺势让吴泽低头。
前男友的关系是感情纽带,是绝佳的突破口。
有了前男友关系支持,林溪可以获得无数资源加持,可以快速成为一流艺人。
就算是没有成为一流艺人,有资源加持,可以改变现状生活。
而她没有资源,没有资本,也获得不了他人帮助,只能一个人拼搏。
想的口干舌燥,艾谣起床,去客厅喝水。
打开房门,看到客厅椅子上团缩人影,艾谣吓得叫出声来。
人影扭头看一眼艾谣,自顾的喝酒。
“是我。”
听到林溪声音,艾谣走到开关位置,打开灯,看到椅子上的林溪。
拍拍胸脯,艾谣责怪道。“溪姐,你吓死我了。”
“你在客厅怎么不开灯?可以开灯啊。”
摇晃着酒杯,盯着晃动的红色液体,林溪说道。“黑夜多好的,看不清所有人的脸,也看不清前方。”
“有了灯光,能看到对面人的脸,也能看到鸡零狗碎的生活。”
“生活是不如意的,人是不入心的,更要命的是自己活着就像是转磨的驴,围着磨盘转。”
“转来转去,转来转去,以为这是全部世界,又怎么知道这只是他的生活。”
“最可怕的就是看了一眼井外面的世界,然后依然生活在井底。”
艾谣坐在林溪对面,安静听着林溪感慨生活。
林溪的感慨也是她的感慨,可她们是小人物,没有资源,没有背景,没有人帮助的小人物,也只能活在自己的井中。
青蛙也不想活在井底,可他爬不到井沿,自然也跳不出去困境。
拿起杯子倒一杯酒,艾谣说道。“溪姐,你是有机会改变这一切的,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机会改变。”
“我刚刚纠结是回家还是留在魔都,回家不甘心,留在魔都没有前途。”
“女人的花期就是这几年,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不会再有重开日的时候。”
“你有机会就要抓住,不要错过了花期,最后什么也没有留下。”
林溪看向艾谣,微微一笑。
30岁是女人的花期,她的花期也进入倒计时,距离30岁并没有几年。
可她的机会是依靠男人,只有依靠男人才能获得机会。
不想依靠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女人,林溪也不想依靠。
而现实不是游戏,她在魔都待了两年多,还是名不见经传的默默无闻者。
还有多少时间能够浪费?
守住唯一的底线,可底线没有让她成就。
陪一个男人睡觉而已,早已睡过的人,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没有拒绝张记,哪怕是张记喝醉,她也没有拒绝。
内心和身体都不排斥的人,借用他的资源也是心不安理得。
“人啊,趋利避害,动物本性并没有进化。”
笑声从艾谣嘴里传出来,她感觉林溪很搞笑。
她们身在污水之中,明明很清楚身边是污水,还是想要成为荷花。
身体是最后的底线,保护最后的底线已经难上加难,再有其他奢望,无疑是做梦。
资源稀少,竞争就是一场生死战争,利用身体获得资源从来不是一句玩笑话。
掌握资源的人,身边从来不缺少女人,这也是女人争先恐后的爬上床的原因。
用身体换取资源,是唯一的本钱,也是最好用的本钱。
“短暂一生,怎么活都是一辈子,谁的人生比谁的人生精彩。”
“我从来不相信不婚主义,男人不婚是为了不负责任的找更多的女人,女人不婚绝对是脑子有病。”
“潜规则也是规则,是我们都要遵守的规则。不是我们不去执行潜规则,就不需要遵守潜规则。”
“资源只有那么多,给了他就不能给你,给了你就不能给他,到底要给哪一个人呢?”
脚踩在地上, 冰凉的地板冰脚。
公司的资源有限,争夺资源的人太多,想要获得资源,就要去争去抢。
而掌握资源的人心情易变,满足不了需求,资源也会溜走。
林溪不清楚张记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和姬闻、黎视关系友好,吴泽为什么如此害怕姬闻、黎视。
吴巍亲自打电话,向她承诺她奢求的资源倾斜。
可张记一句话也没有说,将她送到楼下,直接离开。
两人是否私下联系?
两人私下联系,又会说什么内容?
张记是否为她说话,吴巍是否得到他满意的承诺。
太多疑惑在心中,搅得林溪脑袋疼。
“明天上班就知道结果,早点睡吧。”
“如果我上位,你也可以留在魔都。我没有上位,你自己决定去留。”
马志鹏看着洗手盆旁边挂的两条毛巾,心中疑惑马闲闲为什么要挂两条毛巾。
马闲闲没有谈对象,即使谈对象,也不会让对象在家里留宿。
多出来的毛巾或许是马志良的,马志良经常过来,有专属毛巾合情合理。
回到客厅,坐在马志良身旁,马志鹏小声问道。“哥,闲闲谈对象了吗?家里怎么有男士毛巾和拖鞋?”
马志良说道。“她要是谈对象就好了,我正愁着介绍对象呢。”
“介绍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一个成的,愁死人了。”
“你有没有合适的,介绍一个。”
疑惑看着厨房切水果的马闲闲,马志鹏怀疑马闲闲私下里谈对象,只是没有告诉家里。
端着水果走出厨房,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上。
敲门声响起,马闲闲说道。“小叔、爸爸,你们吃水果,我去开门。”
敲门声急促焦急,嘭嘭乱响。
打开门,看到门外的张记,马闲闲惊喜的眼睛发光。
猛然间想起马志鹏、马志良在家里,马闲闲推着张记,阻止张记进门。
没有在意马闲闲的神情,澎湃的血液在血管里流动。
恨不得一口吃了马闲闲,哪有精力关注神色。
手掌推在胸口,张记神色不悦,说道。“不抱我,不亲我,还要将我推出去,家里藏人了。”
“几天没见,想不想我?抱一个,亲一下。”
咳嗽声音提醒张记,张开的双手没有被提醒,用力的双手将张记推开。
撞在门框上,张记有点恼火,不能感觉到他和马闲闲之间有了裂痕。
“有人,有人。”
听到马闲闲声音,张记大声说道。“有人?有几个人,你还真的藏人了。”
一步走到马闲闲面前,眼神扫一眼客厅,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身体被雷电击中一般,张记感觉心砰砰乱跳,血液涌上脸。
两人的年纪说明问题,绝对是马闲闲的长辈。
在长辈面前秀恩爱,而且他们的关系没有公开,马闲闲家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怎么不说有人啊?”
马闲闲说道。“我提示你了,你自己猴急猴急的。”
“他们是谁啊?怎么办?”
脑袋急速运转,想着化解尴尬的办法。
没有见过马闲闲家人,不了解两人身份,张记不知道如何称呼。
不能走,也不想停留,进退为难的局面。
“你们好,我是收水电费的,今天不方便,我明天再过来。”
冷哼一声,马志良说道。“是我们在不方便,还是你不方便?”
盯着马闲闲,马志良心中愤恨。
张记随意的举动,无不说明他对马闲闲的家很熟悉,而马志鹏的疑问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张记绝对是和马闲闲住在一起。
生米煮成熟饭,他后知后觉的巧合发现,简直是打他的脸。
马闲闲低着头,脸红的滴血,不敢回应马志良。
看着张记,马志鹏感觉张记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生米煮成熟饭,饭熟了,他们作为长辈,也是无奈接受。
“别傻站着,收水电费也要算账,进来说说一个月用了多少水电,我们也好付钱。”
“闲闲,你也坐下,一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