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那个小子悠悠转醒,额头上已经散上创伤药,血已经抹去,但伤口的疼痛还在。他摸了一下额头,看一眼手上的血才翻身坐起。他想回想一下,自己经历了什么,是怎么跌倒?却感觉自己的记忆有些模糊。他敲了敲头,找不回自己的记忆。于是他紧锁眉头,茫然看着自己面前的人。
见此,那个御气中期问了一问:“你感觉哪里不适?”
“好像失忆一般。”
“哼,摔一跤就摔傻了。”
另一个以为,他是自己摔倒。
“我被人攻击了。”
“啥?”
此话一出,另外三个面面相觑!他们亲眼所见,两人的肢体没有接触,所谓的攻击没有发生……
“我说的是意念。”
“你还想得起……不象是失忆。”
“之前我做了什么?一点都想不起。”
“你见龙兄出手,便转身攻击另外三个。”
“你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之前与他们争吵,我感觉有一瞬间,脑子里出现轻微的眩晕,可能是一次警告性的攻击。第二次……”
“没事。”
那个御气中期安慰一声说:“这件事到此为止。说出去丢人,让家里人知道肯定挨骂。”
“万一……”
另一个没有说出后话。
“什么?”
“留下后遗症。”
“走,送他回去。”
那个御气中期不敢担责。于是,他们返回城里。
……
再说高扬,入城看见一个小子在大街上闲逛便拉着他问了一句,你知不知,仁川街黄府怎么走?小子说知道。于是高扬答应给他一百块灵石……那小子高兴的为他们带路。
刚才那三个小子吓坏了。
高扬猜他们不敢隐瞒不报……刚才情急加愤怒他没有掌握好分寸。那小子不会丧命,但留下伤害在所难免。因此,那小子的长辈听说肯定怒火冲天,肯定四处寻找。因此他不敢耽误,想尽快赶到黄家,尽快取得黄家主的信任。想借黄家躲一躲,借黄家挡一挡风雨。
黄家靠不住。
他只能借鬼老的名声,来平息他们面临的这场风波。在黄家杀人……而且是杀鬼老的弟子。想想后果,有谁承担得起鬼老的愤怒?
进入仁川街。
远远的,那个小子就指着一座高大的门楼说:“那就是黄府。”
“黄家在贡城排的上第几?”高扬随口问了一句。
那小子觉得奇怪,不过还是回答说:“第二。”
看见黄府二字,高扬才支付灵石。然后叫任巧儿和乔惠取下面具,交代一声上前敲门。
大门应声而开。
开门的是个守门人,三四十岁。
那人看了他们一眼问:“找谁?”
高扬给他看一眼手里的信物:“我们是应邀而来。”
那人愣了一下问:“信物的主人才出门两三天,信物怎么在你手里?”
高扬笑说:“因为他想知道的事我恰巧知道……听说我们要来贡城,便以此物相赠。”
“那你上门来……”
“见黄家主。”
“进。”
高扬进门扫了一眼,见黄家小辈坐在前院的凉亭里,院子很大,两颗大树将大半的院子罩在树荫里。有人看见他们,于是引起所有小辈的注意,一个较大的小子走出凉亭。
“权叔,找谁?”
“找家主。”
就在这片刻的工夫,高扬将坐在亭子里的女子看了个遍,她们当中,没有人比得上邱盈盈。于是他心里想,这家人即使是邱圣人的后人,他们的血脉也跟邱盈盈的血脉迥异。或许他们是邱圣人的前一个女人生养的后代。
接着,那个小子走过来问:“你们找我曾祖什么事?另外,你们从哪里来?姓啥名谁?”
“他手里握有涛前辈的信物。”中年人抢先说。
那小子不敢为难,一招手带着高扬他们往里走。
黄家的主楼是七层,一个中年人站在内堂门口。
“四叔。”那小子喊了一声说:“这四位指名要见曾祖,他们手里握有二祖爷爷的信物。”
中年人看向高扬说:“看一眼。”
高扬将信物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接过去看一眼便带着高扬他们往里走。
“跟我来。”
后院里,一棵大树下,三个人坐在那里说话。高扬他们进入后院,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中年人带他们上楼,敲响四楼的门。
“进来。”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中年人才推开一条门缝说:“祖爷爷,二爷爷的信物在一个小子的手里,指明要见你。”
“进。”
高扬随中年人进去,见里面坐着一个苍老的老头。
老头看见高扬却在琢磨见他的理由。
“前辈。”
高扬两手抱拳,躬身一礼说:“前来打扰实属无奈。”
“坐。”
高扬他们依次坐到老头的对面。
同时,中年人将信物递到老头手里。
老头才问:“在哪里,在何种情况下相遇?”
“松源城的秦风楼。”
高扬回答一句说:“那天,我们去秦风楼吃饭。忽然,那位前辈向所有在座的人提出两个问题,第一问,确认上品灵丹问世是否真实?第二问,若真实,曾在什么地方出现?”
“你们来是因为你回答了两个问题?”
“不是。”
高扬否认一声说:“回答问题的是一个中年人。”
“他怎么说?”
“他说,上品第一次出现是在去年,是在秦王朝的郓城。今年第二次出现,是在濮阳城。”
“他有没有问其他的问题?”
老头显得有些急切。
“问了。”
“问什么?又答什么?”
“问灵丹的种类,问出处,问炼丹师姓啥名谁。问答是,第一次是破厄丹,第二次是转灵丹。另外两个问题,回答的人一无所知。”
老头看了中年人一眼吩咐:“你不泡茶站着干啥?”
老头瞟了他们一眼,动一下嘴皮却没有问。
沉思一会儿,老头才问:“信物怎么在你手里?”
“前辈问了他想问的问题,却走到我的身后对我说,在场的所有人只有你不动如山。而后他又问我,接下去将去哪里,我说将来贡城。于是他将一块牌子塞在我的手里。并且对我说:你别怕,老夫找你没有其他的意思,想送你一个小玩意儿,或许对于你有些用处。于是,我就带着信物出现在这里。”
“哦,你说实属无赖……我应该怎么理解?”
于是高扬苦笑。
“前辈,当时,那个前辈说,回答他的问题将得到他的承诺。除了杀人可以为回答问题的人做一件事。我没有回答他任何问题,他给我这个……我心里犯难,不知道如何处置。于是就想着,将这个信物送还黄家。”
高扬苦笑一下接着说:“可是,我们抵达城门,突然被四个小子挡住。当时,她们俩戴着面具。其中一个小子说,要看她们的真容。这个无理的要求,肯定不能答应。于是他们就叫嚣,不取下面具,别想入城。还说,除非胜过他们。迫不得已,我以一敌四。结果,他们耍无赖,一人攻击我,另外一个去偷袭他们……眼看要得手,却突然间扑倒在地。至于为什么?什么人出手?我们一无所知。趁此空隙,我们匆匆的来到这里。”
中年人将茶端上桌。
老头才说:“说了那么久的话,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高扬回答说:“我叫郑扬,小弟郑畅,她叫任巧儿,她叫乔惠,此行准备去贡嘎山脉。”
“做啥?”
“听说山里有龙脉,想去见识一下。”
“哼,就凭你们……”
老头没来得及说出后话,嘎吱一声房间门突然推开……
一个小子进来说:“曾祖,那两家的家主上门……”
老头瞟了一眼回头问:“你们几位来自哪里?”
“紫阳城。”
“稍坐。”
老头站起来。
高扬说了一句:“前辈,同时我是鬼老的弟子。”
“好,老夫有数了。”
老头出门。
高扬才站起来说:“黄叔,给你们增添麻烦了。”
“不麻烦。”
“我想看一眼。”
“这边。”
中年人指了一下另一侧的窗口。
高扬过去一看,一位悬空,另一位站在墙头。
接下来便听见黄家主爽朗的声音。
“两位这么客气,不请自来……是兴师问罪,还是有什么好事儿?请二位直言相告。”
“哼,你自知。”站在墙头的那个说。
“他娘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老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老夫问你,你家是不是来了客人?”
“既然知道我家来了客人,你干嘛来打扰我?”
“既然你承认了,那么,接下来的话我就好说了。交出他们……我知道他们不是你家的客人,而是我井家的仇人。我们之间没仇。这件事跟你无关……你不要从中阻挠。”
“谁对谁错,你问清楚没有?你家小子无理在先……还搞偷袭。要不要我当面向你说明?”
“那又怎样?我家小子无理不能成为攻击的理由。”
“这话从何说起?”
“你不知,说明你被蒙蔽,你还替他们出头?”
“你少在这里胡说,你们两家的小子年龄比他们大,且修为突出,很明显是他们占优势。”
“我家小子被意念攻击,你还有什么好说?”
“笑话。一个二十左右的小子,用意念攻击你家的小子。哼,这句话说出去你说有没有人信?肯定是有人看不顺眼,又或是你得罪人了,别人下黑手……你却跑到这里来找茬。”
“老夫没有仇人。”
“我管你有没有仇人……”
黄家主回了一句看向另一人。
“焦家主,你跟他一样,也来向老夫兴师问罪?”
“说笑,老夫此行是来问明原因。”
“那你可以走了。走之前,我告诉你一句话。那个小子是鬼老的弟子。既然他踏进黄家的门,老夫就有责任……我猜你们应该听说过鬼老。如此,你们想报仇,我不拦着。”
“打扰。”
悬空那位告罪一声便走。既然知道是鬼老的弟子,谁敢找他的麻烦?且出手的人可能是鬼老……接着,另一位也不声不响地走了。